江淮賀收回目光,不再懷疑有他。

接下來的日子他幾乎日日都在皇宮,周景寒也從一開始連湯水都很難灌進去到現在已經可以進食了。

雖說還沒有醒過來,但是卻已經麵色紅潤了許多。

看來很快就會好了。

宮中人人自危,現在變得喜氣洋洋。

隻要聖上醒過來,那便萬事大吉。

若是醒不過來,那他們這些人隻有陪葬一個下場。

如今他們像是撿回來一條命一般,對於將他們從鬼門關救回來的江淮賀尊敬極了。

畢竟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江淮賀輕鬆便將人治好了。

隻是每日放血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生怕聖上突然下便醒不過來了。

如江淮賀所說,半月的時間,周景寒已經醒了過來。

身子雖說還是虛弱至極,但是卻沒有什麽大礙。

這段時間的虧空需要好好補補,不日他便能恢複正常。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需要江淮賀做什麽了,他便回到了王府中。

回去後,將宮中的事情他跟周景宣說了一遍後,便去見柳依雪了。

江淮賀從未把這些事情怪到柳依雪身上,她什麽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柳依雪歡喜地等著江淮賀,而江淮賀在來的路上,正好撞上一個小乞丐。

小乞丐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東西塞到他手上,隨後便鑽入人群中看不見蹤跡。

江淮賀一愣,隨即將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是一張揉成團的紙。

展開看上麵隻有簡短的一句話:主子要見你,立刻。

看著紙上的字,江淮賀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先去見柳依雪,然後再過去。

他加快速度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柳依雪早已經不在了。

隻有一隻釵子放在桌麵上,是江淮賀之前送她的。

江淮賀知道,柳依雪在他們手中。

而此時的柳依雪被人帶到一個院子裏關了起來。

柳齊身邊的人低聲問道:“老爺,這樣會不會不好?”

柳齊冷哼一聲:“有什麽不好。”

“主子的大事,若是被她壞了,那便是小命不保了。”

“等江淮賀按著主子說的做了後,便再讓她出來。”

說完他看了一眼關著柳依雪的房間,目光沉了沉:“我這也是為了她好。”

“我這是救她的命。”

“聽好了看好她!”

柳齊的心腹想說什麽最後又將話咽了回去。

對於自家老爺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他是清楚的很。

當年的柳齊可不是如今這麽風光。

那位爺對他有再造之恩,若是沒有他便沒有如今的柳相。

他雖然想勸柳齊但是想想這一路的不容易,又將話咽了回去。

而此時的柳依雪,雙手雙腳被綁住,她根本就不知道將自己帶走的是她自己的父親。

她原本在等著江淮賀的,卻沒想到突然被一群人帶到了這裏。

此時的柳依雪心中擔憂極了,不知道江淮賀找不到她會不會擔心。

此時的江淮賀正在朝著周昭合那邊趕過去。

等他氣喘籲籲到的時候,周昭合愜意地將一盆盆栽剪斷一小節枝丫。

江淮賀冷眼看著他:“放了依雪!”

“你有什麽朝著我來就好!”

周昭合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也沒有理會江淮賀。

江淮賀有些著急地上前一步,卻被周昭和身邊的人一腳踹飛。

他嘴角溢出鮮血,臉色難看至極,周昭合終於動了動,他依舊是帶著麵具。

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剪子:“你怎麽能對江神醫下這麽重的手!”

“真是的。”

“還不快將江神醫扶起來。”

江淮賀臉色慘白地從地上站起來,他抬手將鮮血抹掉:“依雪呢?”

“你們要對她做什麽?”

周昭和掃了他一眼,聲音聽不出情緒:“誰讓你不聽話的?”

“你若是在看到傳信後便先來我這裏,不就好了。”

“這樣……”

周昭合故意停頓了下,隨即惡劣地開口:“這樣,你不就要晚點才發現嗎?”

江淮賀憤怒地看著周昭合,他額頭的青筋暴起,拳頭死死地捏住。

但是他什麽都不能做,江淮賀知道他做不了什麽,即便是他想殺了眼前這帶著麵具的人。

半晌後,他妥協了,緊握的手慢慢鬆開,隨後低頭卑微地開口:“您說,要我做什麽。”

周昭合對江淮賀的表現滿意極了,他慢慢走到江淮賀麵前:“其實我有事情需要你幫我去做。”

“隻是怕你不願意。”

“我想若是柳依雪在我手中,籌碼可能會更重點。”

“那樣你便不會有小心思了。”

江淮賀臉色難看極了,若是這樣,即便是他不說,江淮賀也猜得到一些。

果不其然,他聽見周昭合開口說道:“你給周景寒下的那毒不錯。”

“我想試試看看下在周景宣身上效果會如何。”

江淮賀頓時臉色大變,他猛地看向周昭合,卻隻能看見那張無喜無悲的麵具。

他立馬便回絕道:“不可能。”

“我不會對他下手的。”

周昭合冷哼一聲:“你現在有的選擇嗎?”

“江淮賀,你必須動手。”

“否則柳依雪會死!”

“周景宣也會知道,是你給周景寒下的毒。”

“你若是為了你心中的那點兄弟情義,大可不必。”

周昭合冷漠地說道:“因為最後你什麽都得不到,心愛的人死去,曾經的兄弟恨透了你。”

“還不如犧牲一個周景宣,這樣至少你還能獲利一方。”

“江淮賀,你並不是個愚笨的人,你考慮下如何?”

“不過我的時間並不多,為了讓你更好地下定決心,我帶你去看看柳依雪吧。”

說完周昭合便轉身朝著外麵走去,他並沒有回頭看江淮賀有沒有跟上,因為他知道江淮賀一定會跟來的。

畢竟江淮賀可是個癡情種。

周昭合嘴角慢慢揚起,果然不出他所料,江淮賀隻停留了不過半分便立馬跟了上去。

江淮賀眼睛被蒙上黑色的綢布,然後被人攙扶著上了馬車。

不知道繞了多久,終於在一處院落停下,停下後立馬便有人將他攙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