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宣目眥欲裂,他怒喝道:“為什麽!”

“景寒也叫你一聲哥,我也將你當成摯友!”

江淮賀閉了閉眼睛,眼淚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我……”

江淮賀想說自己有苦衷,可是什麽樣的苦衷能讓他做出這樣的事來。

周景宣有些堅持不住了,他倒在地上。

一道口哨聲響起,立馬便有一道身影到了江淮賀麵前,來人壓低聲音:“江神醫,主上讓我帶你走。”

“你可不能落到他們手中,否則這毒就白下了。”

“暗衛已經派人引開了!”

說罷便帶著江淮賀離開,一路暢通無阻,江淮賀眼中閃過一抹異樣,果然王府中有他們的人。

他下毒成功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那邊便已經派了人來接他了。

就連暗衛也被引了出去,就說明周景宣剛中毒便被知道了。

那人時時刻刻在盯著!

能不被周景宣發現,想來是有些本事的。

江淮賀剛離開不一會,暗一他們便回來了。

他們心生疑惑隻覺得今日這些人有些奇怪,故意暴露,然後像是故意將他們引走的一般。

不過他們也沒有多想,因為在他們心中周景宣不會有任何事。

可是他們才剛到門口,便聽到一聲淒厲的喊叫:“王爺、王爺出事了!”

“快來人啊!王爺出事了!”

暗一幾人頓時臉色大變,他們慌得連內力都忘了用,像是普通人那般跑了過去。

中途還不小心摔了幾好幾下,卻像是沒感覺一般。

等他們到時,周景宣已經被府中的下人攙扶著坐好,他臉色白得難看,這種毒霸道很。

即便是有強勁內力也隻能勉強支撐一會,周景宣知道自己已經時間不多了。

他還有許多事情沒來得及交代,暗一到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他招了招手,暗一立馬上前紅著眼:“主子!”

周景宣附耳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將一塊令牌塞到他手中:“記住我說的!”

暗一點了點頭,周景宣才放心地暈厥過去。

王府中亂成一團,暗一拿著周景宣的令牌調集了大隊人馬:“全城搜捕江淮賀!”

動靜並不算小,幾乎全城都知道周景宣中毒了。

一瞬間京城亂成一團。

若說是從前京城亂,隻要大家都是在暗地裏做些手腳,因為有周景宣在,大家都不敢太過於明顯,而現在皇城的頂梁柱倒下了。

剩下的便不足為懼。

江淮賀被帶到周昭合身邊後,周昭合心情好極了。

他往精心飼養的牡丹中澆了澆水,眼中帶著笑意。

江淮賀看著周昭合,眼眶全是血絲,他聲音有些無力道:“我按你說的做了!”

“依雪呢?!”

“放了她!”

周昭合笑了笑:“放心,我這個人最是誠信,你既然幫我做了事情,我自然是會將人放走的。”

“柳依雪已經回到了柳家了,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派人帶你去看看她。”

“不過現在如今全城都在搜捕你,你若是稍有不慎便會被抓住。”

江淮賀卻不介意,他做了那些事,就算是為了周景宣陪命都願意。

他現在心中隻期望薑姒能知道消息後趕緊趕回來,薑姒的醫術可比他厲害。

周景宣身上的毒雖說霸道,但是對於薑姒來說不並不是問題。

周昭合怎麽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他冷笑出聲:“你倒是愧疚想給他賠命,可是周景宣並沒有死。”

“你死了可以,但是卻不能落在他們手中。”

“否則做了那麽多便功虧一簣了。”

周昭合冷眼看著江淮賀:“這毒多久會死!”

江淮賀垂下眸子,看不清楚眼中神色:“周景宣的體質跟常人不一樣,就比如當年中的那毒都能解。”

“他應當能熬半月。”

周昭合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半月,時間有些太久了。

但是也隻有這毒最合適,因為無色無味,毒性又強能輕而易舉的成功。

半月的時間內,容不得半點差錯!

他擺了擺手:“知道了。”

“來人帶江神醫下去休息。”

其實最開始周昭合是想殺了江淮賀的。

可是像江淮賀這樣醫術超群的人,少之又少,若是將其殺了,不就損失了個人才了嗎?

如今有柳齊和柳依雪在,他相信江淮賀會慢慢的心甘情願來幫他。

有一個神醫在側,那可是極大的助力。

宮中的周景寒身子剛好上一些,便聽到周景宣中毒的消息,他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瞬間暈厥過去。

宮中立馬慌亂的叫來禦醫,禦醫抹了把汗:“聖上的身體並無大礙。”

“隻是氣急攻心,一會便能醒過來。”

“不過日後一定要多注意些。”

“這般多來幾次便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吳公公連連應下,等禦醫走後,他才歎了一口氣,這究竟是個什麽事。

先是聖上中毒昏迷不醒,這聖上剛醒過來,王爺又中毒昏睡。

這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看來京城的天要變咯。

從前不管如何,隻要王爺在,皇宮上上下下總是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因為大家都知道,隻要有王爺,京城便是有天大的亂子王爺也能平定好。

而如今王爺倒下了。

至於陛下,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的威望並不如王爺。

周景寒果然如禦醫說的那般,很快便醒了過來。

他一醒過來便急匆匆的下床,吳公公連忙上前將他攙扶住:“我的陛下誒,您這是要做什麽!”

“您的身子還很虛弱,可出不得半點差錯。”

周景寒雙眸充血,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朕要去見八哥!”

吳公公有些猶豫:“可是您、您如今的身子……”

周景寒紅著眼厲聲道:“朕要立刻去見八哥!!”

“八哥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上一次他那麽嚴重,最後都完全恢複了。”

“這次肯定也是的。”

周景寒手腳有些顫抖,他不是那些跟兄弟拚殺上去的帝王,他從小便崇拜周景宣,從小便跟在這個哥哥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