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知道吳勇說的這話沒毛病,隻是讓他出這麽多他難免會心疼。

但是他還是出口叫住了淩樹明:“先生留步。”

“這不是小數目,總是要讓我考慮片刻啊。”

“您先留步,小吳既然已經將您請了過來,本官又怎麽會讓你白來一趟。”

“先生這錢我一時半會湊不夠,這樣吧,您先將人處理了,我便將這千兩金湊夠給您。”

在薛洋心中便是盤算得極好,這筆銀錢雖說多,但是他也不是拿出不來。

他勒緊褲腰,咬咬牙也還是能拿出來。

為何要這麽說,不過是等萬無一失的時候再這金子給他。

否則若是他提前給了,人卻沒有死,他上哪裏去說理去。

就淩樹明露的那一手,他便能像掐死一隻螞蟻一樣掐死他。

到時候淩樹明不還給他,他也沒有辦法。

惹急了人家將他殺了都不過是順手的事情。

淩樹明見薛洋這般說,神情緩和了幾分:“這樣也行。”

“你先去湊,等我將你要殺的人全部殺了,我再來取。”

說完了他警告地看了一眼薛洋:“你可不要給我耍花招。”

“若是膽敢騙我,我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洋在那冰冷的目光中連連點頭:“先生放心,自然是不敢騙您的。”

“您的手段我已經見識過了,若是騙您我還要命不要了。”

“您放心我盡快準備,在您辦成事後一定將所有的金子都給您。”

淩樹明滿意地點了點頭。

淩樹明並不是個沒有章法的人,他也從吳勇口中了解過,那徐家不過是普通人家,他倒是容易毒殺他滿門。

可是另外那一行人就不容易。

據吳勇說的,他們輕而易舉便將他擒住了。

有好幾人個個都是高手。

就這幾人有些麻煩,但是也不會太麻煩。

下毒可比其他殺人的方法容易多了,下毒的方法有無數種。

所以對於淩樹明來說隻是麻煩了一些,但是也不影響。

接下來的幾日,府衙中依舊安靜一片,百姓仍舊不知道水匪已經全部被抓獲。

像是在謀劃什麽大的陰謀一般。

周景宣讓暗二他們去查探府衙的情況,也派人去盯著徐家。

雖說徐寧不太靠譜,但是畢竟不是壞人。

所以周景宣也讓人盡量盯著,讓他們沒有性命之憂。

暗二很快便將府衙的情況探聽得一清二楚。

薛洋絲毫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早已經暴露,也不怪薛洋沒有想到,這裏不過是個小縣城,誰能想到有這般厲害的人在。

暗二回來便將探聽的說了一遍,說是請了個厲害的人在府衙。

這話一出,便都知道這個厲害的人請來是幹嘛的,自然是來對付他們的。

隻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動手。

關於這個人的模樣暗二也找人畫了出來。

薑姒和周景宣一看便認出來了,這幾日他們都瞧著了這個人的身影。

看來還是個謹慎的。

在淮縣逗留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周景宣可不想在這些人手中浪費太多時間。

既然他不出手,那自己便逼他出手。

他看著暗二冷聲道:“將水匪被抓的消息傳出去。”

“總是要給他們點壓力。”

“否則這麽磨磨唧唧得到何時!”

他可還想帶著阿姒去其他地方呢。

暗二立馬領命離開。

第二日整個淮縣都知道了水匪被全部抓住了,有些人不信,暗二便直接當場驗證。

他揚了揚下巴一副得意的樣子:“你們可別不信,那水匪是我和我的幾個兄弟親手抓住的。”

“還領了百兩金的賞銀。”

“不信你們可以去問薛大人啊,那百兩金可是他親手給我的。”

暗二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隨後灌了一大口酒。

這事自然也是傳到了薛洋口中,很快便有百姓來打聽。

甚至有人質問薛洋為何不直接將那些水匪公開處死。

薛洋皮笑肉不笑地解釋了半天,大致就是說要等流程。

這些也隻是唬唬不知道的百姓,暗二在人群中大聲道:“大家放心,薛縣令可是好人。”

“咱們且等著相信不出幾日,這些水匪便會被薛大人處決。”

“那日我的金子便是薛大人親手給的。”

暗二挑眉看向薛洋,滿臉的得意:“是吧薛大人。”

“您還說我是大英雄呢!”

薛洋恨毒了暗二,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扯著假笑道:“確實如此。”

“這位壯士可是英雄,幫大家將那可惡的水匪抓住了。”

“本官在這裏,再次感謝壯士。”

暗二洋洋得意地笑道:“確實,你們官府那麽久都沒有辦法將那些水匪抓住,而我一下子便全部抓住了。”

“你確實該感謝我。”

“要不是我,還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會被那些水匪所害!”

這話頓時引起來百姓的共鳴。

有不少百姓都曾受過水匪的迫害。

甚至有的人家在出行時遇見了水匪,他們將銀錢和女人搶走,過幾日便將那女子丟了回來。

赤身**滿身傷痕。

屈辱極了。

有些是死了,有些是活著但是受不了這份屈辱最後自盡。

反正對百姓來說,這些水匪就是惡貫滿盈。

不少人甚至朝著暗二跪下,其中一人抹了抹眼淚:“壯士有所不知。”

“我的妻女便是被那水匪抓走的,我的腿也被他們打斷了一隻。”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的女兒才十四歲,那些畜生都沒有放過她。”

“他們欺辱我的妻女,最後再將人丟在岸邊。”

“我的女兒當場死亡,我的妻子因為不堪受辱,回家淹死在水缸裏。”

“那水缸明明隻有半截手臂深,可是她卻死了。”

男人抹了抹眼淚,雙眸已經紅透,他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您就是我的恩人。”

“那些畜生都該死!”

暗二眸色有些暗沉,他抬眸看向薛洋,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作為父母官,就是這樣對他的百姓的?

這樣的人不配為官,更不配活著!

其餘的人聽到這話,也動容不已,不少人跟這人經曆也差不多。

有些人是家中人被那些水匪直接殺死,連回來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