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神情嚴肅:“當年為了查找在這個異世之魂,燒死了無數人。”

“有癡傻的少年,突然不傻了一鳴驚人。”

“有原本笨拙的閨閣女子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薑姒一頓,心中有些驚訝,也就說在很早以前這個世界就有穿越過來的人?

而且也早就有預言。

薑姒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後怕,若是自己一開始就被人發現了,那麽現在……

就算自己有醫術和古武傍身,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其餘的穿越者也不一定是笨的,他們能死就已經能說明事實了。

見薑姒神情有些不好,周景宣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柔聲安慰:“這個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而且預言是在百年前,我也曾經是意外知道的,是摘星宮的神官告訴我的。”

“阿姒放心,不管如何,就算是拚了我這條命,也沒有人能動你分毫。”

薑姒看著眼前認真的男人,心中一動,伸手抱住他,聲音發顫:“謝謝你,景宣。”

突如其來的溫軟讓周景宣渾身緊繃,隨即嘴角揚起,眼中的笑意擴散,他小心翼翼的抱著薑姒,如同抱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阿姒,該說這句話的是我。”

“若不是有你,我現在是什麽樣的都不知道。”

“感謝上蒼把你送到我身邊。”

周景宣說的極為認真,薑姒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剛到王府,遠遠就能看見安禾穿著一襲白色的衣裙,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站在王府門口,好似一陣風都能吹倒一樣。

她頭上沒有任何裝飾,臉色蒼白,手裏緊緊地握著手帕,目光死死的盯著遠處。

這段時間她好幾次想去見周景宣都被攔住了,周景宣的護衛說他在忙公務,任何人都不見。

可是偏偏薑姒他就能見了?

還能陪她回娘家。

現在府中的下人都看不起她,覺得王爺心中根本就沒有她,她自己死皮賴臉的住進來的。

今天得到消息後,安禾早早就起來了,臉上的粉比平時厚了許多。

她在鏡子前確認了好多次,這樣子看起來比較虛弱,又找了幾條比較寬鬆的裙子穿著才出去,

安禾看著自己腰身胖了一圈心中暗恨,這個王府的夥食怎麽那麽好,她這才多久,就胖了一圈。

在她暗暗捏了一圈腰間的肉,又努力扯了扯衣服,終於看見王府的馬車。

先下來的是周景宣,她瞬間紅了眼眶,一步上前準備哭訴這段時間的委屈。

可是下一秒,馬車裏伸出一隻纖細的手,周景宣連忙上前去扶住手的主人,簾子掀開,下來的是薑姒。

安禾這下眼睛是真的紅了,她認識周景宣這麽多年,就連最開始的那幾年她也沒有看見周景宣會如此溫柔對待哪個女子。

安禾仰頭,怨毒的目光落在薑姒臉上。

她的指甲掐紅了掌心,深吸一口氣,這才柔柔弱弱地走了過去。

薑姒和周景宣剛才馬車,轉頭就看見安禾柔柔弱弱的站在周景宣麵前。

她仰頭看著周景宣,臉上全是悲痛欲絕,聲音哽咽:“景宣,你是厭棄我了嗎?”

“這些時間一直不願意見我,若是這樣那我就離開王府吧。”

周景宣神色冷漠,目光掃了一眼安禾:“你想離開了嗎?”

安禾心中一喜,他肯定是舍不得自己離開,所以才這樣問的。

她張了張嘴,剛想跟他告狀說府中的丫頭嚼舌根,周景宣的侍衛不讓她去找他。

可是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來,就聽見周景宣的聲音繼續響起:“那找到住處了嗎?”

“沒有的話我讓人去幫你找一處。”

“是我思慮不周,你一個姑娘家未出嫁,確實不應該呆在王府。”

安禾一愣,怎麽他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要趕她走?

安禾頓時搖了搖頭,連忙開口:“不、不是……”

周景宣並不給她多說話的機會,之前是他自己笨,這段時間他不在的時候,她在府中不停的找機會見他。

暗一說她是對自己有其他心思,周景宣對於這些倒是不介意,安禾來找他的時候他就知道目的不純,所以將計就計故意將她帶回來。

可是前段時間暗一說女子最是容易生氣吃醋,若是男子在外麵跟其他的人走近了,就會誤會。

他便開始考慮什麽時候把安禾送走,他可不想薑姒誤會他跟安禾。

一點點都不行。

於是周景宣很貼心的開口問道:“是還沒有找好住處嗎?”

他轉頭喊道:“阿肆,去找找環境不錯適合安禾姑娘的院子。”

阿肆立馬領命離開,安禾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幕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不是應該看見自己這柔弱可憐的樣子產生心疼嗎?

怎麽會直接把自己送走?

安禾氣得咬緊了後槽牙,他周景宣到底是不是男人!

哪個男人不愛柔弱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對柔弱無骨的女人這樣狠心。

看著周景宣那冷硬的眉眼,安禾差點把後槽牙咬碎,她可不能搬出去,她還有任務呢!

隨後她雙眼一翻,然後慢悠悠地倒在地上。

不是她不想直接倒,主要是那青石板的地兒太硬了,還沒倒下去就能感覺到多疼了。

周景宣和薑姒看著安禾這軟綿綿的倒下,甚至還專門避開了一側的石頭,兩人頓時有些無語。

本來安禾計劃的是朝著周景宣那個方向倒下去的,但是在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曾經有一年她親眼看見有個大家的小姐,看上了周景宣故意想製造機會,她故意朝著周景宣跌過去,正常的男子都會下意識伸手扶一把。

沒想到周景宣根本沒有,不僅如此他還踹了一腳,一個揉揉弱弱的姑娘就這樣被他踹飛了出去,然後人家姑娘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緩過勁來,便聽到他說:“什麽東西,好大的膽子竟敢汙了本王的腳!”

那姑娘本就被踹飛丟了臉,又聽到了這樣侮辱的話,頓時氣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她可敢去賭周景宣這樣的人有良善之心,靠人不如靠己,自己這樣倒下去更加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