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停頓了下,臉上罕見露出幾分溫和的笑:“遇見幹爹那天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那天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搶了一個饅頭。”
“沒有意外,我被抓住了,饅頭的味道都沒有嚐到我就被店家一腳踢倒在地上。我以為我這下肯定會被打死,沒想到幹爹攔住了他,他不僅把那個饅頭錢付了還給我買了肉包子。”
“是幹爹帶我回來王府的,給了我住的地方。”
春竹說完又是重重的磕在地上,一臉的決然:“求求王妃了,奴婢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幹爹的命。”
薑姒打量著春竹,眼中帶著幾分欣賞:“你自己說的可能反悔。”
春竹臉上一喜,絲毫沒有害怕的神色:“不會,奴婢絕不後悔。”
“起來,跟著我。”
春竹立馬跟在薑姒後麵,薑姒轉頭吩咐:“阿肆,去讓他們先停下。”
阿肆點頭立馬離開。
等薑姒和春竹到後,李管家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渾身抖的不像話。
看到春竹和薑姒的瞬間,他臉色一變噗通一聲跪在薑姒麵前:“王妃,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春竹還是個孩子,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她吧。”
春竹見狀撲過去緊緊抱住李管家:“幹爹,我已經跟王妃說好了,我替你,我替你就行了!”
李管家一怔,猛地看向薑姒,隨即目光厭惡的看向春竹,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是個什麽東西,我需要你來替?”
“趕緊給我滾!”
薑姒在一側看著兩人,她沒想到,這李管家和春竹倒是感情還不錯。
“本王妃剛才已經答應春竹了,自然不能做言而無信之人。”
薑姒聲音提高了幾分:“將李管家拉開!”
李管家立馬被兩人架住,春竹看著泛著寒光的刀刃打了一個哆嗦,薑姒又問了一遍:“春竹,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春竹眼中全是恐懼,卻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春竹不後悔!”
李管家在一旁嚎啕大哭,卻掙脫不了半分。
刀尖快落到春竹腳腕出,薑姒突然出聲:“停!”
“春竹,你以後願意跟著我嗎?”
春竹呆呆的看著薑姒,半晌才反應過來,手腳並用爬到薑姒麵前:“願意,春竹願意!”
“這次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李管家和春竹一人領二十板子吧,春竹,領了罰就來主院吧。”
春竹淚流滿麵,跪在地上輕聲說道:“謝謝王妃。”
薑姒轉身會主院,不是她心軟放過春竹,而是春竹的行為讓她多了幾分欣賞。
像春竹這樣的人,可用!
正好她手下沒有靠譜的人。
薑姒還沒回到主院已經有人將發生的一切告訴周景宣。
周景宣眉頭微微蹙起,隻覺得這個薑姒他有些看不透。
他仰頭對暗一道:“以後不用監視王妃。”
“盡量滿足她的一切需求。”
暗一心頭一跳,主子這是……暗一心中疑惑卻還是直接應下:“是,主子。”
薑姒到主院,瞬間就感覺到了兩道氣息,她站在門口躊躇進不進去的時候,一道氣息突然就消失了。
薑姒這才推門進去。
推門就看見周景宣病懨懨的躺在,胸口的衣衫微微敞開,蒼白的皮膚染著一抹病態的緋紅。
像勾人的妖精一樣,薑姒一瞬間失了神。
反應過來後瞬間將目光移開,她有些尷尬的咳了咳。
**的周景宣動了動身子,臉上依舊是一副虛弱的模樣,長長的青絲垂在胸口,讓人平添幾分想將他**一頓的衝動。
薑姒走到床邊,將他把被子蓋好。
這麽弱的身子要是著涼了,說不定就直接嗝屁了。
薑姒做完,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也不閃躲:“你知道我是替嫁過來的。”
“我不嫌棄你快死了,你也不能嫌棄我是個庶女。”
周景宣看著她本就在想她要說些什麽,沒想到是這麽一句話。
他輕笑出聲:“夫人放心,我周景宣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若是夫人日後想離開王府,我定會為你準備好一切。”
薑姒雙眸一彎,心中大喜,本以為這周景宣醒了後會覺得薑家弄這種替嫁是對他的羞辱。
沒想到竟然還挺深明大義的。
“好,若日後你也有心儀之人,同我說一聲就好。”
周景宣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日後會為了這句話焦頭爛額。
端陽公主回到府中將茶水喝了一口又一口才冷靜下來,她將茶杯猛的砸在地上。
“該死的周景宣,怎麽命那麽大!”
“他怎麽不去死啊!”
端陽公主眼中全是恨意,她是大周最尊貴的公主,太子哥哥都對她禮貌有加,偏偏這個該死的周景宣,每次都跟她不對付。
當年她不過弄死了個不聽話的人,那等賤民怎麽能跟自己這個金尊玉貴的公主相比,偏偏周景宣要找她麻煩,害的她在宮中禁足了足足兩月才出來。
端陽公主將心中的火氣壓了下去,隨即想到,即便是周景宣醒了就怎麽,禦醫可是說過就算他醒了也有極大的可能是個廢人。
自己隻要將他醒過來的消息傳出去,自然有的是人來收拾他!
想到這裏端陽公主心裏有舒服些,她不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
當晚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那些想要周景宣死的人,再也按耐不住出手了。
之前是幾乎周景宣已經宣布死亡了,可如今突然醒過來,雖然說可能會成為個廢人。
但是沒人敢冒這個險,要知道當初的意外可是牽連了很多人!
夜裏王府安靜的有些詭異。
周景宣醒了,薑姒也準備搬出去,之前他躺在**薑姒還能告訴自己就當人不存在就行。
可現在不一樣,一個大活人她總不能無視。
薑姒收拾軟塌上的東西,卻聽到周景宣聲音低沉:“你要搬出去?”
薑姒動做一頓,一副不解的樣子。
周景宣還是病懨懨的樣子,單手撐著腦袋:“你就住這裏。”
“如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的,你今天搬出去明天消息就傳遍了。”
“我需要一個可以掩人耳目的王妃。”
薑姒見狀也不矯情,將東西放下,一臉理直氣壯的看著他:“我不想睡軟塌了。”
“腰疼。”
周景宣目光掃了薑姒一眼,見她一副耍賴的樣子,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神情柔和了很多:“那你總不能讓我一個病人睡軟塌吧。”
藏在暗處的薑姒看見這一幕立馬瞪大了雙眼,這還是他們那個冷漠無情的主子嗎?
薑姒眼珠一轉隨即朝他商量道:“要不,我們睡一起?互不相幹?”
周景宣愣了一瞬,隨後立馬道:“也行。”
薑姒看了一眼周景宣,不甘示弱走到床邊,剛坐下,就被周景宣直接壓倒在**,他滾燙的呼吸打在薑姒的臉上。
薑姒紅著臉剛動一下,就被周景宣抱住:“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