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年恨恨的看著薑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能選擇跟他們走。
來時就準備了要將人帶走,馬車就停在村子外麵隱蔽之處。
槿年不情願地上了馬車,一個人縮在角落裏一言不發。
薑姒看了她一眼,隨後撩起車簾看向外麵。
如今找槿年,不說一定能證明景宣是那個常在的孩子,但是至少可以證明當年於貴妃的孩子確實是死了。
至於那個禦醫,等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查查。
現在的進度一切順利,再按著槿年提供的線索查下去,早晚能把當年的事情全部扒出來。
薑姒沉在思緒裏,馬車一晃一隻利箭直接穿進馬車,薑姒立馬將槿年護住。
馬兒的嘶鳴聲響起,馬車停了下來,薑姒掀開轎簾,外麵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
薑姒皺了皺眉,消息走漏地太快了。
他們這才前腳將人帶出來,後腳這些人就來殺人滅口!
周景宣眼中浮現狠戾,他揚聲道:“找死!”
來的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對手,他們也似乎知道自己不是周景宣和暗二的對手,但是他們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好似很清楚今日來就是一場必死的局。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一群一心求死的人。
沒過多久,周景宣就略顯疲憊,他低聲吩咐:“帶著她走!”
這些人好似不怕死一樣,一個個用著人肉當盾牌,前赴後繼,就隻為了馬車中那個燒傷的槿年姑姑。
誰才會不惜一切這樣做呢?
周景宣心中立馬就浮現一個人,隻能是於貴妃。
如果一切都暴露了,那麽她也完了。
當今聖上年歲大了,猜忌心也重了許多,特別是對於外戚,處於一直想動手,但是找不到理由和機會的情況。
若是於貴妃的事情暴露了,無疑是親自把刀遞了上去。
周景宣的話落薑姒,立馬駕著馬車掉頭。
槿年被晃的差點撞在馬車上,她忐忑的看著外麵:“他們都是來殺我的?”
“您說過會保我一命的!”
薑姒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住你!”
那群殺手見薑姒帶著槿年走了,立馬就分了一隊人想要追上,卻被周景宣飛身攔住:“想走?問過我同意了嗎?”
那些人在周景宣和暗二手中,基本就毫無抵抗力,很快屍體就躺了一片。
周景宣手裏的長劍鮮血滴在地上,他冷冷的看著最後一個活口,劍尖指著,厲聲道:“是於貴妃派你們來的嗎?”
“如果老實交代,本王會考慮饒你一命!”
那殺手抬頭看了周景宣一眼,突然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我們來殺你們,根本就沒有想著要活著出去。”
他突然猛地上前,劍尖穿透脖子,鮮血瞬間從他嘴裏湧出來,他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我們的目的就是攔著你們而已。”
“看來是成功了!”
周景宣臉色大變,他把劍拔了出來,男子瞪著眼睛倒下臉上卻還掛著得逞的笑。
暗二小心翼翼的靠近:“主子,別擔心,王妃不會有事的,她那麽厲害!”
周景宣何嚐不知道薑姒不是那種柔弱之人,可是心中卻是依舊忍不住擔心。
他翻身上馬:“追!”
馬車搖晃,很快薑姒就感覺到不少人追來。
馬兒嘶鳴一聲,薑姒立馬護住槿年,馬車翻滾停下。
薑姒護著槿娘從地上爬起來,一群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人一看就跟剛才的完全不一樣。
剛才的基本是一心赴死,更像是故意拖著周景宣他們,而他們這些才是真正的要她們命的。
“還有逃嗎?八王妃!”
薑姒擋在槿年麵前,冷眼看著說話的人,他沒有任何遮掩,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貫穿全臉,看起來可怖極了。
他懷裏抱著一柄大刀,眼神閃過戲謔。
薑姒仰頭看著男人:“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男人笑道:“多謝王妃看的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一刀。”
薑姒知道這些人中,最難纏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我本來是從不殺女人的,可是這次沒有辦法,我欠了一個恩情,必須還掉。”
“你放心,我陳一刀會盡力讓你死的體麵些。”
說完陳一刀拿出他的大刀,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緊鎖住薑姒。
關於眼前這個女人他聽說過,據說離宿就是死在她手裏的。
他一直不相信,離宿跟他交過手,就連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能在離宿手下贏,眼前這個女子怎麽可能。
而且他剛才感覺過,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半點內力。
這樣的人能殺了離宿,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小心翼翼。
他仰頭看著薑姒:“免得說我以多欺少,你就由我親自來殺吧。”
說完不給薑姒反應,他提著大刀就砍了過來,薑姒連忙避開,大刀落在地上,立馬塵土飛揚地上出現一道深坑。
薑姒心頭一驚,看向陳一刀眼中帶著幾分警惕。
陳一刀見一刀劈空,他嘿嘿一笑:“王妃身手不錯,不過光躲可不行啊。”
“我可以失誤無數次,但是隻要一次成功,你就會被劈成兩半。”
薑姒看著他冷聲道:“那你就試試。”
薑姒一心二用,又要避著陳一刀的大刀,又要注意他們有沒有去偷襲槿年。
不過好在的是那些人都以為她一定會死,並不著急去殺槿年,又或者想帶活的回去。
薑姒躲閃的速度很快,她知道她在拖拖,拖到周景宣和暗二趕過來就行了。
算著時間他們那邊也應該處理好了。
陳一刀像是看清了她的想法似的,他譏諷道:“是在故意拖著時間等人?”
“我勸你還是歇了那心思吧,你要等的人早已經被引走了。”
事實卻是如他所說的那樣。
薑姒他們的馬車剛走,便有人出來將她的馬車痕跡全部抹去,隨後一輛馬車從另外一邊趕出來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周景宣關心則亂,追著另外一個痕跡去了。
話音落下,薑姒心頭便一寒,今日這些人是一定要自己的命了。
既然這樣,那便是死也要拖幾個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