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頓了頓聲音帶著沉悶:“總不能讓他們這樣把主子帶走!”

阿肆拉著暗一:“不要急,一切聽主子安排。”

周景宣看了周景離一眼,隻是這短短交鋒的一瞬,他便明白了背後的人不是於貴妃。

周景離和於貴妃不過是那人推出來當明麵上的那個而已。

半晌周景宣才開口道:“那我跟七哥走一趟。”

周景離勾了勾嘴角,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帶八王爺走!”

薑姒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看著周景離帶走了周景宣。

信箋周景宣也在之前就交給薑姒了。

薑姒知道周景宣故意的,既然幕後之人想抓他,那麽他就給他個機會看看。

也好試試能不能讓背後的人露出點痕跡,算的那麽細致的人,一直不顯露真的很麻煩啊!

周景宣被帶走,那些圍著王府的人全部都撤去。

薑姒剛走進王府暗一就走到薑姒麵前跪下:“王妃,都是我辦事不利,導致主子被人帶走。”

“請用屬下換主子回來。”

薑姒淡淡的看了暗一一眼,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暗一,你跟了景宣多久了?”

他頓了頓:“屬下跟主子很多年了。”

薑姒看了他一眼:“那你怎麽還不懂他?”

“今日若是你被帶走了,那麽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你將會是他們抹黑和拿捏景宣的一張王牌!”

“你會變成一柄利劍,被他們拿來刺向景宣。”

暗一臉色大變,連忙搖頭:“不會的,我什麽都不會說!”

薑姒輕笑一聲,隻覺得暗一過於單純了。

“這不是你說什麽或者不說什麽就有用的。”

“你是從王府帶走的,就已經足夠了明白嗎?”

薑姒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覺得你到時候咬緊牙關什麽都不說,大不了一死就行了?”

暗一確實是這樣的想的,薑姒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到時候你就成了畏罪自殺。”

“景宣還是會站在風口浪尖,而且這個汙名幾乎無法再洗幹淨。”

“而他去就不一樣了。”

薑姒慢慢的解釋:“景宣是皇子是王爺,誰敢輕易對他動刑,而且他的身手就算是有人要對他動手能成功的勝算又有幾成。”

薑姒話鋒一轉,眼中閃過幾絲自信:“更何況,我們本來就等著背後之人動手。”

那周景離是真的蠢,被人拿著當槍使。

但是想了想也是能理解的,畢竟周景宣在查自己的身世,當然於貴妃他們自己就比較慌。

背後的人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不過薑姒越發的對背後的人有些好奇了。

什麽樣的人才能算無遺策,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這樣的人是對手真的很難纏。

暗一停了半晌才暈乎乎的,像是一知半解。

但是總算是捋清楚了,現在的一切都是王妃和主子計劃好的。

他心裏又才踏實了幾分。

暗一抬頭看著薑姒:“現在怎麽做?”

薑姒勾了勾唇:“什麽都不用做。”

什麽都不用做才是最好的,讓他們自己去猜吧。

她想想,現在著急的應該是於貴妃吧。

而此時的於貴妃正坐在宮殿裏喝著茶,聽著周景離說將周景宣關在了京兆大獄。

周景離越說越覺得興奮:“沒想到父皇就這麽容易就讓我去抓周景宣了。”

跟周景離的興奮不同的是,於貴妃卻有些奇怪的感覺。

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周景宣是皇子,也是戰功赫赫的王爺。

陛下一直都對周景宣另眼相看,可是今日景離去的也太過於容易了。

於貴妃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可是就是找不到問題的根源。

還有那個給他們傳信的人,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什麽都知道的感覺。

而且還在宮中來去自如!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層大霧,讓人看不真切。

於貴妃有些頭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她隻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牽著在往前走。

這種感覺很不妙啊。

“母妃,要不然咱們就趁這次的機會,想辦法讓周景宣死在裏麵?”

“到時候父皇追問咱們再推人出來頂罪就行了。”

於貴妃聽到這話,頓時氣得臉色大變:“你說什麽!”

“簡直是個蠢貨!”

“你以為周景宣是什麽人?你想殺就能殺,當初那樣他都沒有死!”

“現在更不可能殺掉他!”

說完於貴妃頓了頓,臉色陰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周景離。

明明都是兒子,她生的這個怎麽就比不上周景宣一點!

她聲音壓低了幾分,看了一眼外麵沒有一絲亮光的天空:“你以為你父皇什麽都不知道嗎?”

當年他可是從無數兄弟中殺出重圍的人,不管是心機還是其他都是一頂一的。

於貴妃攏了攏衣服冷聲道:“不要幹蠢事!”

“夜深了,回去吧。”

周景離低頭眸色暗沉,心中有些不甘。

從他懂事以來,一直就有人拿他跟周景宣比較,周景宣聰明有能力,各種誇獎的話不絕於耳,父皇也更中意他。

每次母妃都會嫌棄的看著他,覺得他處處不如周景宣,可是他不信他真的不如。

他比不過太子,比不過周景宣!

那他就把他們統統殺了!

周景離走在小道上,一個宮人從他麵前路過,隨後掉了一封信在地上。

周景離撿起信箋,連忙去找那個宮人,隻是幾息之間,那個宮人就瞬間不見了。

冷風吹過,周景離渾身冒出一陣冷汗。

哪有人會走的這麽快,沒有一絲動靜就沒了。

他還是人嗎?

周景離有些害怕,但是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箋,他更多的是好奇。

他將信箋打開,是在於貴妃宮裏那信箋的筆跡!

周景離掃了一眼,立馬將信箋死死捏住,眼中閃過一絲扭曲的殺意。

他勾了勾唇,真的是天要助自己啊!

周景宣你死定了!

周景離剛走沒多久,那個撞他的小宮人就出在原地,他身子微微彎起,雙手放在胸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周景離離開的背影。

橘黃的火苗,隻映照出他的半張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半晌後轉身離開。

他呢喃的聲音留在原地:“好戲開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