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問她電話裏是誰,我們提著各自的物品回各自的家,如果家是溫暖的代稱,我希望我們是各自安好。

回到家門口,還沒等我把門鑰匙cha進去,門就開了,老婆子熱情地接過我手裏的一堆奢侈品,心裏著實暖了一陣。接下來她探出身子朝外看,問了一句,小楚呢?電話裏老婆子告訴我她和老頭子快出遠門了,讓我帶楚清洌回家吃頓飯,我想也沒想就說好。我抬起腳脫了一隻高跟鞋,說,還沒來。

老婆子將信將疑看著我,你沒叫他吧?我有點惱怒了,總歸讓我把東西放家裏再去找他吧?她把我的拖鞋踢到一邊,那你現在去找他啊,脫什麽鞋?我光腳站在地板上,冰涼冰涼的。我說打個電話給他叫他過來不就結了。不過我不確定能不能聯係到他,我已經厭倦了那句“您撥的電話已關機”,他的號碼像自動啟動複讀機的按鈕一樣。

你剛才就應該打個電話叫他直接把你接回來!她說。我哼出一聲,不要動不動就麻煩別人好不好?

老婆子把高跟鞋提起來遞給我,然後把我往門外推了推,去去去,有誠意一點,你過去他就一定會過來沒機會用公事推脫了。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我沒有告訴她我聯係不到他,更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老婆子很強硬得開了門把我推到外麵,發了狠話,沒把他弄來你也不用回來吃了,說完‘彭’得一聲,我被關在門外。我看著門上

盼盼防盜門的標誌,傻傻發笑。關門的一刹那我沒有看到熟悉的老頭子的臉,他沒有在家,也就看不到他以往給的疼惜從門縫裏漏進我的眼裏。程序亂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我的提包被老婆子幫著提東西的時候順便提走了,這回連手機都塞在裏麵,鑰匙也是。我摸了下兜,還好,剛才打車的時候找回來的幾十塊錢直接塞兜了。

我選擇了我最討厭坐的公交,我還是怕見到楚清洌的,不可置否的是我的不安,或許我用這種交通工具延緩麵對現實的時間,宛如死刑緩期了。

到了楚清洌的廠子反而壯了膽,我直衝他的辦公室,裏麵沒有人,很多人向我看過來,她們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沒有多說。我問他的秘書,楚清洌人呢?她鳥都不鳥我。我拉住她的胳膊肘,媽的耳聾啊,問你他人呢?因為我看到楚清洌的車停在外麵車棚裏,我的火氣全出來撒在她的身上。她的態度更加惡劣,一把甩開我的手,是不是要我眼珠裏挖出來時刻跟蹤他監視他隨時等著給你匯報啊,楚夫人?完了拍拍屁股夾著文件走了,當時真想一刀捅了她丫的。

這時我發現有人戳我的胳膊,我回過頭,一個架著眼睛的男職工在我旁邊,殷勤地看著我。你他媽別動手動腳!我出嘴髒話。他支吾了幾句,說,楚廠子這會兒不在。人呢?我的語氣有點緩下來。他扶了扶他的黑框眼睛,昨天出差回來,今天早上又出差去

了。原來他不知道楚清洌之前是跟我去西安遊玩去了,那今天的又出差也有問題。我說去哪了?他嘿嘿笑了兩聲,有點難為情地說,像我們這種位置的怎麽會知道廠長去哪了啊!

楚清洌,我CAO你媽!我出了門,朝裏罵了一句。跟我玩捉迷藏你還嫩著,在我眼裏,你不過一個備胎。我知道他不能親耳聽到,不過他會從一張張jian嘴裏聽到各種不同的版本,這比親耳聽到的效果還要好。

我不知道去哪,家是回不來了,蘇晴心情不好她那也去不得,更不能找顏烯,我想了想,打車去了8090。,過去還早,他那門沒開,我一屁股坐在門邊。周棟見到我的表情真可以用大驚小怪這個詞來形容,跟彩票中了頭等獎似的。他伸出手試圖拉我起來,好久不見。我抬起頭又馬上沉下去,我說,開門。

他愣了幾秒,然後我聽到開鑰匙的聲音,木門被推開的聲音,我站起身,看到他站在門檻等我進去。喝什麽,我給你去拿?他走到酒櫃,右手手指上下移動,等我說話。我說,隨便,你舍得給我喝什麽就喝什麽。

他給我倒了一杯葡萄酒,應該是故意挑了度數低的酒。這時候,服務生陸續進來了,他們親熱地跟他打招呼,棟哥好。他點點頭示意,然後又看著我,晚飯沒吃吧,我給你買還是叫外賣?有個大概是新來的,他走到周棟身邊,曖昧地推了推,喲,女朋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