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清泉奇案之山歌 第26節
與吳白,他覺得二人總在商量什麽而沒有告訴自己。回想在吳村經曆的種種,疑點尚存,乾清並沒有完全了解吳村的秘密。但是回想方才渡河之景,再看看如今腳下的土地,還想它做什麽人都走了,村子也沒了。
乾清還在愣神,廂泉拍了一下他,對眾人行個禮:“此路往東是下山之路,鎮上有好郎中,你們帶啞兒去問診。此路往西是上坡,那麽,我們就此別過。”
“我們還要去找水雲的哥哥,”乾清說到這裏,偷偷瞄了水雲與啞兒一眼,“水雲,你哥哥在哪消失的”
水雲淡淡道:“順著這個上坡走,在村子邊緣處,毗鄰亂葬崗和寺廟。”
幾人麵色都不好,吳白瞅著廂泉,低聲問道:“找到之後作何打算”
廂泉點頭:“將其送往沈大人府上再做定奪。你們放心,殺生之事我決不會做。”
他話及此,說些道別詞。乾清看著吳白、黑黑、水雲、啞兒,回想在吳村這奇特經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認真誠懇地行了禮,微微一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水雲將自己身上的盒子遞給乾清,狡黠一笑:“你忘了你的弓。”
乾清大驚失色。的確,自己從吳村出來,什麽也沒拿他慌忙謝了水雲,又總覺得自己還忘了什麽。
告別之時,吳白吐了一肚子酸言。啞兒帶著病容,衝廂泉、乾清二人點頭一笑。乾清知道她這一笑可是不簡單。廂泉與乾清此番可是要去抓捕她哥哥,而她報以微笑,想必經過深思,也是放下了。
她曾經的堅持,到底是愚蠢,還是一種對於至親的應盡義務,乾清不知,隻是知道如今一切都結束了。
廂泉再度行禮轉身離去,而乾清卻回頭看了餘下四人一眼。他看見,黑黑也在望著他。
黑黑一句道別的話也沒說,隻是用她烏黑透亮的雙眸看著乾清。
乾清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便道:“你我以歌相會,不妨以歌送別。”
黑黑沒有笑:“夏公子想聽什麽”
“當日你在河畔所唱之歌即可。”
黑黑搖頭:“那歌唱了一半,實在太長,倒不如唱了後半部分。”語畢,她真的緩緩開口輕聲唱起:
兄弟二人白手起
重建村落憶兄弟
四月紙鳶飛天際
五弟念,五弟妻
饑鳥奪食成悲劇
古人之鑒莫忘記
今將山歌歌一曲
莫念錢,隻念義
她唱完,沒有再看乾清,隻是揮了揮手。幾人點頭,就此分道揚鑣。
廂泉在前,乾清在後。二人走過林間小道,都沉默不語。乾清摸了摸鬆柏粗糙的樹皮。它們同時間一樣古老,晨光灑下,沉睡一夜終於在陽光下醒來,在微風中將黑夜層層抖落下去。
乾清細細看去,他認識這棵樹。樹上一個扣,樹下一捆繩。這是他第一日進吳村之時,為留住車夫而捆在樹上縛龍扣。
他長歎一聲,恍如隔世,恍如隔世。
廂泉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乾清,不冷不熱道:“方才在眾人麵前沒好意思提起,乾清,你頭發太亂。”
乾清不屑道:“那又如何”
他突然停住了。
“廂泉我頭冠呢我頭冠呢”乾清一摸頭發,雙目瞪大,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廂泉“唉”了一聲歎道:“也許被水泡了。我方才上岸才想起此事,乾清,你要知道,錢財乃身外之物”
乾清氣得聲音發抖,指著廂泉怒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是你丟錢易廂泉,兩千兩銀票頭冠裏塞著兩千兩銀票啊”
廂泉沒作聲,隻是一味向前走,而乾清則一個激靈,居然停下腳步,“嘿嘿”壞笑了兩聲。
廂泉蹙眉道:“休要再犯傻,速速跟上。我們去尋找狼人腳印,眼下你還不將弓箭掏出來。”
乾清翻個白眼:“廂泉,你還有事沒說吧。我的錢丟了就丟了,隻是這吳村的財寶在哪”
作者有話要說:
還差一個終章,一個尾聲,吳村的事就徹底交代完了。
我記得北宋兩千兩銀子,貌似是今天一百多萬的樣子
乾清因為丟銀子,連鎖引發了好多事,這都是第三部的事了。
、終章財寶
廂泉聞言轉頭瞧了他一眼:“你可真是不長心,隻顧著錢財,你可知方才黑黑為何沒道別”
乾清被問得心虛,沒有吭聲。
“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你也算得上她的心儀之人,離別時定然淒楚萬分。隻是黑黑話少,並不擅於坦露心聲。”
乾清聞言並不吃驚,隻是“唉”了一聲:“女孩子嘛,胡思亂想很正常。”
“是呀是呀,”廂泉酸言酸語,隻顧著往前走,“她哪想到夏公子自小就在煙花巷子裏跑,什麽女子沒見過。枉費了她的真心。話說鳳九娘貪財,往來商客借宿吳村時會被鳳九娘灌醉迷暈。之後,鳳九娘在夜晚入戶行竊。黑黑多半懷疑過她,又沒證據,隻得出言提醒,並在鋪上灑些穀物,硌的人很疼,意在防止客人睡得太熟這些你可知道”
“不知道,”乾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廂泉淡淡道:“我隻是覺得,曲澤、黑黑的事總之,有些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真不知道什麽人能管得住你。”
乾清覺得這種事怎麽也輪不到廂泉來說教。看他的樣子,讓乾清想起家中的母親,時常絮絮叨叨讓他娶親。想及此,乾清更是不寒而栗,趕緊轉移話題道:“你還未說財寶一事。”
“根本沒有財寶。”
乾清怒道:“你騙人”
“沒騙人。”
“肯定有”
廂泉慢悠悠道:“吳村整個事件的起因,與山歌如出一轍。即生病的姑娘和暴富的富翁。生病的姑娘對應狼人一事,而財寶則對應黃金言一詩。”
語畢,廂泉三言兩語交代了吳白與黃金言之事,並告知藏頭詩字謎答案為紙鳶。紙鳶上的花紋特殊,鳳九娘就是沿著花紋作為山路搜尋的。
乾清聞言,抱臂道:“明擺著有,你剛剛還說沒有財寶”
廂泉點頭:“當年的確有財寶,如今沒了。你失蹤那日我住在你的房間。黑黑放了穀物在**,結果半夜引來老鼠偷食。之後老鼠逃跑入洞,吹雪去追,哪知鼠洞巨大無比,卡住了吹雪的頭。”
乾清聞言搖頭:“世間沒有那麽大的鼠洞。”
“不錯。當時我就懷疑那並非鼠洞,而是人挖出的通道。你在墜入豎井之後醒來告訴我,你曾在爬行時聽聞女人歎息聲。若我猜的不錯,那歎息聲來自密室中的啞兒。鼠洞、豎井、密室、通往溝壑的洞乾清,吳村地下全都是通道,有些甚至是相連的,這才使得你可以從洞中爬出生還。”
乾清一怔,停住腳步。樹林顯得愈發安靜,似能聽見枝頭積雪融化之聲。
“吳村地下有這麽多密道”
廂泉撥開眼前的樹枝,正午的太陽一下灑在他臉上。他眯起眼,緩緩道:“紙鳶上所繪的根本不是藏寶路線。吳村的地下也不是密道。”
“不是密道那是什麽”
廂泉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乾清:“吳村的先人們改了河道,挖了地道。富翁入山而不出山,隨即暴富。你還不清楚這一切”
乾清傻傻搖頭。廂泉揪住他登上山頭。地處高勢,乾清放眼望去,不遠處是一片土灰色石碑。還有一片連起來的土包,如今已經被積雪覆蓋掩埋。在這一片荒地之外,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叢林。古槐與鬆柏像是在這裏安靜地站立了百年,終日守著這一片荒涼的土地。再往遠處看,是吳村的山神廟。陽光輕柔地照在廟宇破舊的灰色屋瓦之上,將雪融成晶瑩的冰柱,一根根的垂下,閃著亮光。
“亂葬崗,”廂泉指了指這一片土包,“你要知道,挖掘地道是個巨大的工程。來時我已看過這片亂葬崗,年頭已久,早已存在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不少屍骨暴露在外,人數之多,令人咋舌。這些大部分是勞工。什麽工程能耗費這麽多人力修建陵墓,以及”
“開礦”乾清瞪大眼睛,看著廂泉。
廂泉頷首:“應該是金礦。”
乾清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之相:“這就說的通了那首詩名叫黃金言,指的是吳村的金礦富翁入山,在動亂年代,錢幣反而不如金銀值錢。所以他入山而不出山,因為財富就在山中。他雇勞工挖地道,目的為了開采金礦你說吳村先祖改了河道,是不是覺得金礦在河裏”
廂泉道:“對。那時金礦開采技術並不成熟,金子很容易在河流上遊沉積。興許他們認為金子在河道中,這才將河水改道順著河道深挖下去,才成了溝壑。他們亂挖一氣,效率不會太高,直到後來礦差不多挖盡了。我僅挖一條水道通往地下,吳村就會被衝垮,隻因為村子下部幾乎被挖空。”
乾清點點頭:“我懂了,富翁的女兒得了病就藏在地下,那地下密室是礦道改造而成。金礦真是諷刺貪財的鳳九娘居然把我扔到垂直的礦井裏廂泉,這裏的屍體全都是勞工”
廂泉的聲音有些冰冷:“估計還有趕來為那姑娘治病而遇害的郎中,還有巴望入贅的年輕男子。那地下密室的出口通向此地,也是為了方便棄屍。富翁挖到金子,恰逢亂世,若是傳出去,必然被亂軍搶了去。若是有人走漏風聲,就”
看著眼前的一片片灰碑,乾清覺得脊背透著寒意:“富翁為了給女兒治病,也把那些郎中滅口,一來為了女兒的尊嚴,二來為了這裏的事情不敗露,是嗎他居然殺了這麽多人”
廂泉輕言輕語:“莫以惡小而為之。人都是有良心的,第一次殺人是最困難的。然而惡行一旦開了頭,再往下就會順暢很多。富翁殺了這麽多勞工,自然也就不在乎其它幾條人命。上天永遠都是公平的。他有了錢財,卻有這樣的女兒,最後還是不得善終。”
乾清問道:“那些金子,他都花掉了嗎”
“不知道,也許花掉了。富翁在世,有這麽個女兒,花費不少。之後到了五哥那一代,應當不會再做殺害勞工之類的事,興許用於分發工錢、重建村落這些我都不得而知。但是,多年過去,還能剩下多少”
乾清歎了口氣,愣了半晌,緩緩蹲下將雪掃盡,一屁股坐在粗木根上:“累死我了,我們休息會。”
地上全都是積雪,乾清本以為廂泉會繃著臉,說些“早點找到狼人下山”之類的話,催促他快速行動。然而廂泉卻沒說什麽,反倒是同乾清一樣將積雪掃盡,慢吞吞坐了下來。
天空早已褪去了灰蒙的顏色,霧氣似幕布一樣緩緩拉開,陽光穿透雲層照射下來。乾清與廂泉二人坐在樹木的陰影之下發呆,周遭無風聲,無鳥鳴,無人語,隻聽見吹雪叫喚一聲,從廂泉的懷中探出頭來,瞧了瞧四周,又縮回頭去。
廂泉隔著衣服拍了拍吹雪的腦袋,帶著一絲淺笑,看著眼前連綿的山。白雪皚皚,群山似畫,鬆柏與古廟似是用上好的墨繪製而成,伸出手去,好像要觸到流淌下來的濃墨。
眼前的景象美得不真實。乾清癡愣愣地伸出手去,未曾碰到墨,金色陽光卻從指尖流淌下來了。他頓時感到一陣快樂舒心。
“景色真麽好,那些人還要財寶做什麽財寶就是這座山。”
廂泉聞言一笑:“你倒是悟出來了,這就是最終的答案,也是最好的答案。如今人去山空,看吳村當年的事,再看如今的這些事從山歌到孟婆婆所留黃金言字謎,留給後人的根本不是財寶,隻是這一段有些離奇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還差個尾聲,終於要完了
、尾聲
太陽輕輕地挪動腳步,樹影似是也偏離了位置。乾清坐了片刻,將目光自雪山移向了前方的亂葬崗。白色雪地覆蓋灰色的石碑與土地,顯得愈發荒涼。而在皚皚白雪之上,似是有一黑色物體伏於地麵,並未被白雪蓋嚴實。
此物方才並未被發現。乾清一下子站起,眯眼打量。看了片刻,突然拉起廂泉,聲音微顫:“廂泉,那邊黑乎乎的好像是個人”
廂泉愣住,起身觀望,隨即縱身一躍向前跑去。
“備弓”廂泉低聲說了一句。他在前,乾清在後,二人繞過些許灰色石碑,在黑色物體之前停住。
這不是什麽黑色物體,真的是一個人。他高大威猛,頭發散亂且體毛很重,衣不蔽體。廂泉使勁將那人翻過身來,隻見其身上中了一箭。地上有一小攤深色血跡,並未完全幹涸。
乾清認識那支箭,那是他箭筒裏的,故而喃喃道:“莫非他是那狼人死了水雲這小姑娘真是不容小覷,你說,這狼人是不是受傷後凍死在這裏”
說道這裏,隻見廂泉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細細的看著那人身上的傷口,又瞧了瞧周遭淩亂的腳印,語氣有些沉重:“箭傷並非致命傷。”
乾清驚訝道:“不是箭傷是什麽”
“刀傷。”廂泉將那人的頭發扒開,頸部有一道清晰的血痕。
乾清無言。他愣愣的站在雪地上,並未貿然上前破壞腳印。見廂泉麵色凝重,方知此事怪異,且非同小可。
“好快的刀,”廂泉眉頭緊促,仔細地看著傷口,“驗屍非我所長,但我仍可以看出其頸部已斷。狼人身上的傷痕隻有這一道,可見一刀斃命,刀痕極深,頭顱幾乎被完全割掉,用刀之人功力不淺。”
乾清臉色些蒼白:“這怪物這麽強壯,有人一刀就將他殺了”
廂泉看了看地麵:“天寒地凍,怪物中箭傷了元氣,也未必很強壯。”
乾清看了片刻,輕鬆一笑:“估計哪位路過的大俠,昨夜突然想斬妖除魔。不過也真是厲害,一刀斃命,這是有多大力氣”
廂泉一臉嚴肅:“若是你有那樣的武藝,夜裏看到路邊有人,你會不會趕盡殺絕”
乾清一愣:“依你之意”
“武藝高強,出手狠辣,絕不是省油的燈,”廂泉聲音很輕,上前走了幾步,在一處空地蹲下,“那個大俠應該是在此地遇見狼人的。”
乾清也上前,看見了清晰的腳印。一行腳印很大,似是在此地徘徊許久。而另一行腳印則來自遠處的叢林,來人步伐有些亂,行至亂葬崗不遠處駐足。
廂泉低頭端詳許久,低聲道:“有趣,這個後來之人似是醉酒前行。”
乾清蹙眉:“這邊的腳印倒是清晰的很,另一邊就淩亂不堪了。看起來大俠和狼人在這邊相遇,結果在那邊打了起來。”
廂泉點頭:“我方才所言有誤,這個大俠不是趕盡殺絕之人。狼人原本受了一箭,如驚弓之鳥,再見到旁人定會盡力攻擊。這腳印前後深淺不一,重心在後,是格擋姿勢。那位大俠格擋之後便退後幾步,應該是在與狼人交涉。”
“交涉”
廂泉點頭:“看腳印,大俠退後站定,不是行禮就是與狼人對話,可是那怪物不聽人語,又撲了過來,大俠再退。你瞧這笑笑的圓形,是兵器立在雪地上形成的。這大俠的兵器也獨特,頭部像刀尾部像木棍,整體像是戟,又不完全像。那大俠見狼人撲來,一再退讓,直到那邊的墓碑處,受了傷。”
乾清聞言上前,見墓碑上的確有血。廂泉倚靠在墓碑上,比劃一下:“這個大俠比我矮。看血跡在墓碑上留的印子,應當是肩部受傷,估計是狼人撕抓所致。地上還殘存著衣物碎片,右邊雪地上可見有弧形劃痕,前深後淺,這是刀劃的。估計當時怪物撲來,抓傷大俠右肩,而大俠右臂順勢向後揮刀發力,一刀下去,狼人倒地。”
廂泉描述的很是生動,站於此地,乾清仿佛看到了二人鬥毆的場景。他不禁有些驚訝,根據廂泉描述,那位大俠是在右肩受傷之後才揮刀的。
受傷還能一刀斃命
乾清不寒而栗。而廂泉又看了看遠處飛濺的血跡,又看了看屍體,補充道:“這一刀是從狼人左脖子砍的,真是有趣。”
“右手揮刀,砍了對方的左側脖子”乾清瞪眼。
廂泉深深吸了一口涼氣。他舞動幾下,終於得出了結論。
“被狼人襲擊右肩,大俠右手向後揮刀純粹是下意識的動作。之後大俠竟能順勢一躍而起,身體後仰,同時將長刀從背後換到左手,這才砍下去。”
雪地四周一片靜謐,乾清似乎聽見了刀入骨骼之聲,似乎能看到飛揚的白雪,似乎能聽到狼人的哀嚎。
“那位大俠竟然左、左右開弓”
廂泉點頭:“看步伐,應該是喝醉了。”
乾清愣了片刻,歎息一聲道:“世間竟真有這種神人”
廂泉抬頭,拍拍衣服:“大俠的腳印通向官道,那是汴京的路。我見過不少武藝高強之人,可是此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他這算不算是殺人”
廂泉聞言,猶豫片刻,搖頭道:“不好定論,畢竟是大俠先受了攻擊,而後反擊。”
二人說了幾句,終是草草將那狼人埋於此地。乾清歎息一聲,在狼人的埋葬地拜了拜,總覺得心生愧疚。他慢慢起身,朝著遠方的道路望了望。
叢林中的樹木多半是鬆柏,冬季長青,葉不凋零,此時更是遮天蔽日,使得道路有些幽暗,地上無雪。這是一條通往汴京城的路,換言之,再行幾日,便是大宋引以為傲的國都。那裏沒有狼人,沒有村人,可是那裏有最精明的商人,最美麗的歌姬,最奢華的宮殿,最繁華的街道。
好像還會有更多的故事。
也許青衣奇盜在那裏,俠客也在那裏。
乾清想到此,展顏一笑,拍拍手上的土樂顛顛地跑走了。而廂泉則跟在後麵,有些擔心的回頭看看雪地上的腳印。
他方才沒有多言。那些大俠的腳印,對於男子來說實在小了些。
這說明什麽
廂泉思考良久,心中仍然有疑問。大宋人傑地靈,這個武藝高強的大俠會不會是個女子
無論如何,吳村的一切都結束了。廂泉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快步追上了乾清。畢竟,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還剩一個關於曲澤的番外,明或後天更,它是一個關於日後劇情的伏筆如果我以後沒把這個伏筆寫成,到時候就可以慫慫的把番外刪掉
到時候山歌才算真的完了。
北宋清泉奇案之猜畫我才改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