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五章 封禪大典

“大哥,這又不是在朝堂上,私下裏咱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就是了!”趙煦看到趙佾也十分高興的道,說起來他與趙佾也是多年未見,上次調趙佾來泰山時,也是趙佾在西域接到調令就直接趕到泰山,期間並沒有與趙煦見麵。

“君臣之禮不可廢,臣不敢僭越!”趙佾這時卻是一板一眼的道。

看到這裏,趙煦卻不由得苦笑一聲道:“大哥你還是老樣子,算了,我也不勸你了,不過一會三哥也要來,咱們兄弟坐在一起好好的喝上幾杯!”

趙煦了解自己這位大哥的性子,從小趙佾就比別的孩子懂禮貌,長大之後更是如此,接人待物的禮節十分周到,這雖然是好事,但同時也是壞事,因為這個樣子的趙佾實在讓人親近不來,這點他就不如趙俊了,平時趙俊見到趙煦時,隻要沒人都是以兄弟相稱。

正在說話之時,趙俊這時也從外麵走了進來,當看到趙佾時也立刻笑著上前行禮,這次趙佾倒是表現的熱情了一些,估計是因為趙俊不是皇帝,他們之間沒有地位上的差距,這讓旁邊的趙煦看到眼中也不由得暗歎一聲,除了少數幾個人外,他身邊的絕大部分人都因為身份上的差距而與他有意無意的保持了距離,這也是他平時感到孤獨的主要原因。

趙俊是少數不在乎趙煦身份的人之一,而且他這個人心思細膩,看到趙煦的樣子也能猜到他的想法,所以在與趙佾談話的同時,也不忘把趙煦拉進來,這讓兄弟三人之間的氣氛慢慢的熱烈起來,特別是趙煦主動談論起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時,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接近了三人之間的距離。

接下來的幾天裏,趙煦趁著封禪大典還沒有開始,特地在泰山腳下轉了轉,比如有名的岱廟。也就是俗稱的東嶽廟,這座廟始建於漢代,到唐朝時已經形成一片規模龐大的建築群,而在大宋建國之後。趙煦的老祖宗趙匡胤還派人重修了東嶽廟,後來那位到泰山封禪的宋真宗也在東嶽廟中修建了一座天貺殿,而且還封泰山神為“仁聖天齊王”,特別是宋真宗在封禪之後,又讓人在東嶽廟中刻一塊石碑。上麵寫著《大宋東嶽天齊仁聖帝碑銘》的碑文,其實就是記錄他在泰山封禪的的事,以便讓後人銘記,不過因為他封禪隻是場鬧劇,所以這塊碑隻能讓宋真宗成為後世的笑柄。

算起來宋真宗是趙煦的太祖父,對於自己這位不靠譜的太祖父,趙煦也感到十分無奈,而且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他也無法改變史實,更加倒黴的是。他在麵對宋真宗在岱廟留下的封禪碑文時,還要親自去祭拜一番,以表示自己這個玄孫對太祖父的尊敬,可是天知道他在祭拜時是不是在心裏罵自己這位太祖父?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之後,封禪大典終於如期舉行,整個封禪儀式主要分為兩大部分,一是封禮祭天,二來禪禮祭地,兩者合起來才叫封禪,隻是對於封禪這兩者的順序卻有些分歧

。因為當初秦始皇封禪時,是先祭天後祭地,而漢武帝封禪時卻是先祭地後祭天,兩者剛好反過來。

趙煦受到趙顏的影響。對秦始皇有一個十分清醒的認識,而且也對秦始皇的武功十分敬佩,所以從他個人的意願來說,他更希望可以按照秦始皇的那套禮儀,不過考慮到秦始皇在曆史上的糟糕名聲,特別是儒家對他的痛恨。雖然隨著科學知識的傳播,儒家學說的影響力有所下降,但依然占據著主流地位,所以趙煦考慮到上麵這些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按照漢武帝的那套禮儀。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封禪大典開始之後,趙煦先是來到泰山旁邊的梁父山,這座小山高不過百丈,正是當初秦皇漢武祭地的地點,山上已經布置好五色土祭台,並且當場宰殺白犛牛、白鹿、豬等祭品,周圍有龐大的樂隊奏樂,趙煦就在盛大的音樂中進行了祭地。

等到祭地結束之後,趙煦這才帶著大臣們來到泰山腳下,這時山腳下也同樣布置了一座祭台,趙煦先是在這裏進行了第一次祭天,然後又率領著少數重要的貴族大臣一起徒步登上泰山,在泰山之巔舉行了第二次祭天。

等到這次祭天結束時,西邊的太陽已經快要落下了,泰山的山勢雖然不像華山那麽險峻,但也不適合連夜下山,所以趙煦他們當天晚上就要在山上休息一晚,這也是趙煦特意安排的,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即可以欣賞一下泰山的晚霞夕照,也可以在第二天早晨欣賞一下泰山的雲海和日出,這可是泰山最有名的幾大景觀,絕對不可錯過。

夕陽西下,趙煦站在泰山之巔俯看著夕陽,隻見天空中的朵朵殘雲被夕陽染出一道道金邊,就像是一座座堆砌在一起的山巒一般,偶爾有幾道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大地,看起來壯觀無比,讓人的心胸也一下子開闊起來。

“好一個晚霞夕照,以前隻從書本上看到一些描述,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書本上的千言萬語也難及眼前美景的萬一啊!”趙煦雙眼迷醉的看著遠處的夕陽自語道。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相比之下,我還是對明天早晨的日出和雲海更加期待!”正在這時,站在趙煦旁邊的趙佾卻是忽然開口道,隻是在說話之時,他的眼睛半眯著,臉上也表情也十分模糊,讓人猜不透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麽?

“嗬嗬,大哥是個軍人,自然更喜歡朝氣蓬勃的早晨,不過我倒是覺得美景雖然動人,但也要看和誰一起欣賞?比如咱們兄弟三人難得聚在一起,而且還一同欣賞美景,許多年後,當我們再回憶起今天的情形時,肯定也是一樁美事!”趙俊這時卻是開口笑道,而且在說到最後時,還笑吟吟的看了趙佾一眼,眼睛裏卻帶著幾分常人難以領會的意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