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時局動**,但何遇還是赴鹿呦呦之約,一個月已過,邑州城已經進入寒冷季節。

何家上下一片喜氣洋洋的籌備何遇跟鹿呦呦的婚事。

總算是給這灰色的邑州貼上了一些喜氣。

成婚當日,何家大開善門,接近邑州城裏的窮人乞丐。

何遇去迎接鹿呦呦之時,沿途扔喜糖,全稱都跟著沸騰。

李卿卿拉著葉淺予在街上看熱鬧,感歎道;“有錢人真會玩啊!”

葉淺予也在地上撿了一塊喜糖:“這就是真愛吧!看來這四大家族裏的公子哥,也就是這個何遇相貌與專情同在了。”

李卿卿表示讚同:“可不是嗎?最混蛋的就是高柏青了。”

“你現在和高柏青怎麽樣了。”

“能怎麽樣,我祝福他娶王小姐啊!”

葉淺予深吸一口氣:“他要是真娶了王玉爾,你就別跟我哭鼻子,不要再鬧騰了,時局這麽亂,指不定哪天我們就死了,趁活著的時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李卿卿被這麽一說,頓時傷感了:“我倒是不想跟他鬧,可是你看他那樣子,既不說要和王玉爾在一起,也沒有說要跟我在一起,他總是纏著我,可是又不像何遇對鹿呦呦一樣,果斷的求婚。我看那個高柏青,就是個賤人,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我可不會給他這麽機會。”

葉淺予笑了笑。

沈冠廷的護衛跟在葉淺予身後說:“夫人,大帥說了,讓您這熱鬧不要看的太久,這外麵終究是不安全的,還是回去吧!”

葉淺予聞言,拉著李卿卿準備走。

李卿卿則拒絕:“我可不想去小別墅,我要繼續看熱鬧,回頭我自己直接去何家。”

葉淺予隻好一個人回了小別墅。

原本以為今天沈冠廷應該從大帥府攜帶周婉詩去參加何遇的婚禮,沒想到沈冠廷在小別墅客廳坐著呢!

看見葉淺予,沈冠廷迎上來,捂了捂她的耳朵:“不是讓你別在外麵待太久嗎?耳朵都凍紅了,收拾一下,我們去何家吧!”

葉淺予看著他:“周婉詩才是你的正妻,你不是應該帶她去嗎?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去何家。反正我們受的是鹿呦呦的邀,給的也是她的麵子。”

沈冠廷拂了拂她的頭發:“我得把你時刻帶在身邊,免得你精靈古怪去搞事情。”

這何家家主經常出國,所以房子都是歐式建築,這何遇的婚宴,也是西式風格。

紅酒,香檳,西洋樂團,還有司儀。

賓客坐在兩邊,中間一條紅毯,何遇挽著鹿呦呦的手走過紅毯到牧師麵前。

牧師端莊的念完一段誓詞。

然後問何遇:“新郎,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鹿呦呦小姐做你的新娘。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富裕或貧困,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的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何遇堅定而深情款款的回答:“我願意。”

牧師繼續問鹿呦呦:“新娘,你是否遠嫁給你身邊的這位何遇先生,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富裕或貧困,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不離不棄,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鹿呦呦一襲白色的婚紗,更加襯的她孤冷傲麗,她的聲音也是淡淡的:“我願意。”

牧師再說:“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小小花童便將戒指遞上。

兩人互相戴上戒指,牧師吆喝一聲:“禮成”

禮炮便響起。

葉淺予看著這一對新人,心裏很感動,不論是她自己之前的婚禮,還是看周婉詩的,或是看泗景的,都隻有紮心。

而這一場婚禮,大概就是當初在山上發現白骨時那個老夫人說的,嫁給愛情的模樣。

沈冠廷牽著葉淺予的手說:“你喜歡這樣純西式的婚禮嗎?以後我們也補辦一場這樣的婚禮好不好。”

葉淺予看著他,直接懟:“合適嗎?在西方國家,講究的是一夫一妻,所以他們的婚禮浪漫而感人,你一個享齊人之福的人,配嗎?”

沈冠廷知道她心裏的氣,所以隻是笑了笑。

現在是自由活動的時候,廳裏設有舞池。

何遇跟鹿呦呦便到舞池跳了一段雙人舞。

大家紛紛鼓掌。

鹿呦呦走到葉淺予身邊說:“要不要跟沈大帥來一段交誼舞。”

葉淺予正想拒絕,沈冠廷已經將手伸出邀請:“請葉小姐賞臉。”

正好葉淺予又看見周婉詩那嫉妒的目光,便同意和沈冠廷跳舞。

兩人同樣是男才女貌,舞姿更是標準。

旁邊的那些富太太們竊竊私語“這葉大夫不是被沈大帥給休了嗎?聽說又被沈大帥金屋藏嬌給納為隨軍夫人了。”

“可不是嗎?我有個侄子在軍中做事,說這沈大帥以小別墅為家了,天天就守著這個隨軍夫人。”

“這也真是奇怪了,好好的正室被休了,現在又被納為隨軍夫人,可真是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也沒見沈大帥登報說這個隨軍夫人,大概也不是很喜歡吧!”

“看不懂”

“......”

見眾人在說,沈二太太湊了過去:“她可不是什麽隨軍夫人,我們沈家沒有承認,各位夫人們就不要亂想呢!還是把目光放在兩位新人身上。”

富太太們都紛紛散了。

沈二太太真是一肚子火沒地發。

周婉詩倒是冷靜不少了,獨自喝著紅酒,怡然自得。

沈二太太也是恨鐵不成鋼,就覺得是周婉詩手腕不夠厲害,才讓葉淺予有翻身的機會。

何遇成婚,角落裏有一個傷心的女孩,一直哭著臉在喝酒。

沈二太太也是認識的,這女孩叫童謠,童謠的父親是外交官,跟何家走的十分近。這女孩一直都喜歡何遇,兩家父母原本也是有意撮合兩人的,可是何遇一直隻是把童謠當成妹妹看待,何家父母向來開明,自己也就不強求了。

沈二太太走過去搭訕道:“喲,這不是童小姐嗎?怎麽一個人喝悶酒啊。”

童謠看見沈二太太,便強顏歡笑:“沒有,我沒有喝悶酒,阿遇哥成婚,我替他高興。”

“童小姐,我們都知道,你和阿遇是青梅竹馬,真是可惜啊!”

“我和阿遇哥一直是兄妹感情,您誤會了。”

沈二太太是多精的人啊!怎麽可能相信童謠的話呢!

不過童謠向來身子骨病弱,所以整個人看上去溫溫柔柔,文文弱弱的,常年臉色蒼白。雖然她的五官長的十分好看,但也十分的瘦。

沈二太太繼續說:“這男人啊,就是貪戀美色,那個鹿呦呦,人長的好看,可是出身算什麽回事,根本配不上何遇,何遇娶你,才是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呢!”

童謠心裏難過,但她還是想努力偽裝:“二太太說笑了。”說完就落荒而逃了。

雖然何遇和鹿呦呦辦的是純西式的婚禮,但晚間還是有一個環節。

何家二老坐在高堂上,何遇和鹿呦呦要跪拜著敬茶,何家父母喝了媳婦茶,再給一個紅包給鹿呦呦,鹿呦呦就改口叫爹娘了。

何家父母坐在高堂上十分開心,在眾人的目光下,何遇端著茶跪下了,鹿呦呦卻遲遲不跪。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鹿呦呦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鹿呦呦還是不跪。

何家父母的臉色也變的沒了笑容。

何遇連忙說:“呦呦,是不是前幾天傷了膝蓋,還是跪不了?”

雖然何遇有心這麽打圓場,可鹿呦呦貌似並不願意接受,而是直直的說:“我膝蓋沒受傷。”

此言一出,何遇的臉上掛不上,眾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何遇站起來,拉著鹿呦呦的手:“呦呦,我惹你生氣了,不管待會你怎麽罵我都可以,現在我們先給爹娘敬茶好嗎?”

何夫人這時也開口說:“呦呦,你是對我們籌備的這場婚禮不滿意嗎?如果不滿意,你說出來,我和阿遇他爸都是開明的人,不會苛責你的。”

鹿呦呦嘴角微微的上揚,全身上下散發著更加冷豔的氣質:“這場婚禮原本就不是我真心要的,所以談不上什麽滿不滿意。”

何夫人生氣了:“你這話什麽意思?”

何遇也呆呆的看著她。

鹿呦呦望著何遇的模樣,心裏也有不忍的,可她現在顧不了這麽多:“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我不跪,是因為何禮不配。”

這話就像是一塊巨石,掀起萬丈波瀾。

何遇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還在試圖挽回這樣的局麵:“呦呦,你別鬧了,聽話。”

何禮這下就算再開明,也沒辦法無視了:“阿遇,你別打岔,我倒要看看,我怎麽不配喝這杯茶。”

鹿呦呦看了何遇一眼,有些許傷情,隨後就冷冷的盯著何禮說:“你還記得何守義嗎?”

一聽到何守義的名字,何禮整個人都呆住了,神情恍惚:“你是什麽人?”

鹿呦呦說:“別管我是什麽人,你先問問你自己,還記得何守義嗎?他可是很想念你的。”

何禮雙手緊緊的抓住椅子邊沿,何夫人見狀連忙上前問:“這到底怎麽回事?何守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