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洛聽到這話,毫無征兆地湊到舒安歌的麵前。
露出了她原本的那張臉。
滿是黑色紋路的臉,左眼黑漆漆空洞洞的。
她的唇角一勾,右眼閃爍著戲謔的笑意,“妖王殿下,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如何?”
舒安歌的眼尾一挑,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
他仔細端詳一番何知洛的臉,還著重看了幾眼她空洞洞的左眼,才說道,“我覺得,你這張臉非常有特色。”
“比起那張大眾臉來,當初我隻一眼便記住你這張臉和你這個人了。”
在某位妖王的心裏,無論那些女人多漂亮,皆是大眾臉,沒有任何特色。
何知洛的嘴角直抽抽。
她扶額,卻笑了起來,“妖王殿下,你的品味真的很與眾不同。”
“我建議你,多看看世上的美人兒。”
舒安歌單手掐著她的下顎,略微靠近她,“有何姑娘這樣的美人兒,旁的美人兒,我是無法入眼的。”
兩人挨得極近,近到氣息都纏繞到一起了。
仿若有種曖昧的氣息在蔓延。
一旁的紅月捂著嘴,滿眼八卦地盯著舒安歌和何知洛看。
哇,原來小姐和妖王殿下是這樣的關係啊。
她總算明白,為什麽妖王殿下會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小姐了。
而何知洛和舒安歌的眼神十分平靜,沒有一絲真正的曖昧。
“多謝妖王殿下誇獎。”何知洛眉眼一彎,淺笑道,“在我看來,我也是一個大美人兒。”
“隻是,我對妖王殿下這種類型不感興趣。”
舒安歌一副很失落的模樣,唉聲歎氣道,“那該如何是好?”
“你對我不感興趣,我對你可是很感興趣的。”
何知洛拍開他的手,站直身體,“妖王殿下,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
舒安歌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振振有詞,“不不不,你這話不對。”
“我到地裏強扭了一個瓜,哪兒能不甜?這可是一個很甜的瓜。”
何知洛剛笑了下,忽然神情一怔。
她好像……曾經聽說很多次,這樣的歪理。
是在現代的時候嗎?
如果是在現代,那是何誰?又是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為什麽她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怎麽了?”舒安歌察覺到她的異常,詢問道。
何知洛緩緩地搖著頭,微微蹙著眉頭,“沒事,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會不會是,因著那三百多年的折磨,導致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她不確定是不是這樣。
舒安歌察覺得出她有心事,卻並未多問,“那咱們要去陳家轉一圈嗎?”
何知洛收斂好心思,嗯了聲,“走吧,去陳家轉一圈。”
她是該到陳家轉一圈了,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和線索。
……
陳家,半空。
何知洛和舒安歌大張旗鼓地出現。
引得陳家弟子紛紛出來圍觀。
“那個滿麵黑色紋路的女人是誰?她來陳家做什麽?”
“這女人旁邊的男人是誰?”
陳家長老們一出來,便看到站在半空中的何知洛,立馬交換一個眼神,何知洛居然主動出現了。
“陳家的各位,好久不見了啊。”何知洛笑眯眯地揮了揮手,“時隔五年,我又回到陳家了。”
“不知道陳弘揚在哪兒?還有陳嬌嬌等人,當初他們可沒少’照顧‘我呢。”
她的一番話,引得陳家很多弟子議論紛紛。
“她這話是何意?咱們陳家有這樣一個弟子嗎?”
“時隔五年……有沒有可能,她是咱們家族通緝的那人?”
陳大長老的眼皮直跳,他示意陳二長老快去請家主來。
隨後,他來到半空中,站在何知洛的對麵。
“你來我陳家,想做什麽?”他語氣不善的問道。
何知洛看到他這張虛偽的慈眉目善的臉,便想起他數次意圖毀她清白的事,眉眼間淬上了如刀刃般的寒意。
“瞧陳大長老這話說的,我這是回來看看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在場所有人聽到,“當初,可是你們陳家用盡手段強留我下來的,現在我回來看看,有何不對?”
“住口!”陳大長老揚手便是數道風刃,襲向她,“你膽敢汙蔑我陳家……啊!”
隻見,何知洛輕輕一抬手——
數道風刃倏然出現在陳大長老的麵前,將他擊飛出去。
瞬間,他的法衣變得破破爛爛,宛如乞丐般。
“陳大長老好大的脾氣啊。”何知洛抬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你便對我喊打喊殺的。”
陳大長老咽下口中的鮮血,捂著胸口站了起來。
他眼神陰鬱,暗藏貪婪地盯著何知洛,“你到底來做什麽?”
果然,何知洛的修煉功法極為厲害,否則單憑才三百多歲的她,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何知洛是看出他的貪婪的,那雙幽冷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我不是說了嗎?”
“我是回來陳家看看的,順帶……”
“送給陳家一份大禮!”
話落。
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伴隨著無數陳家弟子的尖叫聲。
“好多藤蔓!快!快燒了這些藤蔓!”
“快往外跑,這些藤蔓燒不掉的。”
陳大長老低頭一看,便看到了目眥盡裂的一幕。
整個陳家被無數的藤蔓拱了起來,變得四分五裂。
一根根的藤蔓在半空中搖曳著,其中一些藤蔓上還捆綁著陳家的弟子,還有一些藤蔓正在四處破壞。
“陳大長老可喜歡,我送給陳家的這份大禮?”何知洛掩唇輕笑道。
陳大長老想要再次出手,卻又忌憚何知洛的修為。
隻盼,家主和老祖能盡快出手。
“大膽賊子,膽敢在我陳家鬧事!”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鋪天蓋地的威壓。
“老祖!”陳大長老安心了下來,有一個老祖出麵,接下來的事好辦得多了。
何知洛卻是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隻見,她打了個響指。
空中便出現了一道漩渦。
漩渦裏,一個人影若隱若現,時不時發出慘叫聲,“賤人,放我出去!”
“老祖!”陳大長老聽出那是老祖的聲音,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