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寶庫

慈禧太後的骨頭還沒有這麽硬,在士兵刺刀的威脅下,她還是乖乖的寫下了給董祥福和聶士成投降的懿旨,不過這個愛財的老太婆倒是對頤和園藏金的口風捂的挺緊,怎麽問都不肯說,李韜隻得在李蓮英和其他太監的身上下功夫——慈禧太後作為女人最喜歡的是黃金珠寶,她對書畫器物等方麵的愛好沒有多大興趣,別看她老是賜“福”字給大臣,其實慈禧太後寫的的東西是錯字連篇,你不能指望這樣的人向翁同的收藏水平看齊。不同的收藏興趣就會產生不同的收藏結果,頤和園內密室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慈禧太後和李蓮英兩個人便可以布置好的,絕對需要別的人來幫助,這就是李韜將李蓮英等慈禧太後身邊親近的太監全部召集起來的緣故了。

對於這些太監,李韜是不會有任何顧忌之心的——慈禧太後如果死了可能是一個非常嚴重的政治事件,但是這些太監就算殺個十個八個也不會有人注意的。李韜直接將問話的地點放到了牢房中,所有的刑具一擺,還沒有等拷問的時候,這些太監就立刻屈服了,李韜問什麽他們就回答什麽,在他們的引路下,李韜率一部分士兵很快便在頤和園內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慈禧太後密室——裏麵藏著價值至少一億兩白銀以上的黃金、珠寶、玉器!

因為密室的空間有限,所以裏麵沒有多少白銀,絕大多數都是黃金,還有各種瑪瑙、翡翠等等你所想象得到的珠寶所加工而成的各種珍品,裏麵書畫類的東西果然是少得可憐,但能夠放到這裏的書畫品無一不是極品中的珍品。李韜他們在打開密室之後,每搬出一件物品都記錄在冊。最後統計完畢之後,所有參與之人都簽字畫押,連同李蓮英在內也是一樣。

李韜從頤和園中出來地時候,感覺頭昏腦漲。腳下有些發虛——任誰見了這麽多的財富之後,一雙眼睛還能夠保證平時視力的,恐怕整個世界都找不出幾個人來。你很難想象在一個不大的密室中,居然存放了價值一億兩白銀以上黃金和珍玩,這是什麽概念?!可怕地是慈禧太後的陵墓陪葬品還沒有統計,就算李韜再沒有見識,也可以想象得到那邊恐怕還有價值天文數字的財富再等著自己去接收。

“他媽地,難怪甲午戰爭會吃敗仗,有這麽多銀子可以組成多大規模的艦隊,可以組建多少新式陸軍?折騰到最後李鴻章的北洋海陸兩軍基本上不複存在,還倒賠了人家三千多萬兩白銀。真是……”李韜心中暗罵道。

與李韜不同,譚延早就預料到京師高度集中的財富將會成為未來新建國家的國庫重要組成部分,他不主張民族仇恨和對滿清複仇,大屠殺不會得到任何對國家有益的結果,而且現在也不是三百年前的時代,關起門來強者可以對弱者肆無忌憚的掠奪、殺戮。不過譚延卻明白自己必須要剝奪所有滿清權貴的財富,不然他同樣無法對國家交代——將近三百年地時間裏,滿清就是一個蛀蟲在吸食國家的血液,帝國的法律條文明確規定滿人不事生產。他們隻是作為軍事力量存在而靠漢人供養他們。但是他們又不能做到抵禦外辱。

假如這也是一筆生意的話,譚延有著充分的理由收回所有的一切,對滿清貴族進行清算,但隻是經濟上的。根據他的估計,僅僅就京師中的滿清權貴而言,他們至少可以為未來地國庫貢獻超過三億兩白銀左右地財富,但是李韜傳來有關頤和園密室藏金的消息後。他不僅對可以完成三億兩白銀的“任務”而感到充滿信心。同時也和李韜一樣,在心中將這些蛀蟲罵了個狗血噴頭。

京師隻是滿清權貴比較集中的地方。隨著滿清二百餘年的統治,滿清權貴早已經擴散到全國各地,京師這邊隻是大頭而已,沒收滿清權貴的資產是補充國庫最好時機,同時除了富有的滿清權貴財產之外,還有“旗地”——是所有權歸屬八旗地土地總稱。旗地毫無疑問是滿清在建國初期依靠強悍地軍事實力暴力圈占土地,主要分布在關外和直隸地區。

在譚延前生的記憶中可是沒有這方麵地內容,隻是他在控製直隸的時候就發現有很多皇莊、官莊、王莊、旗莊和一般的旗地,這些土地數目龐大,又不用交稅,自然會引起譚延的注意,幾番打聽之後才弄明白旗地的特殊之處。事實上與真金白銀相比,譚延更喜歡土地——中國歸根結底還是農業國,國家穩不穩定完全看農民有沒有土地,隻要有足夠的土地和相對比較低廉的賦稅,農民就不會鋌而走險去造反。

旗地多半都集中在關外,想要用起來還需要移民,但是直隸內的大片旗地會讓譚延以最快的速度穩定自己家門口的農民情況。除此之外,京師中的滿清權貴們除了朝廷分配的旗地,還掌握了大量的土地,這些土地分布在全國各地,還有大量的房產契約……這對譚延新成立的中國政府而言將會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據說曆史上清室退位,革命黨和袁世凱不僅沒有沒收他們的家產,還要固定每年有贍養費,雖說這贍養費每年能不能及時到賬,但溥儀他們可是從紫禁城中夾帶了很多珍品古玩出宮,就是這些東西來維持他們的奢華生活也讓他們折騰了好幾年……”譚延在得到初步財產統計匯報後,思前想後得出“這幫家夥可真有錢”的結論。

造反所獲得的財富規模早就超出了他所能夠想象的上限,別忘了在京師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財產還沒有計算。雖說這些人不見得是個個都要抄家蹲班房,但是後麵的“訴苦嚴打”行動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高官顯貴要落馬,這些漢人大臣若說清廉一身沒有仗著自己的權勢幹過壞事,不要說騙譚延,就算是騙鬼鬼也不信。少不得這又是一樁極大地買賣。

“親愛的托尼先生,很高興能夠在這裏第一個見到你,要知道我自我成為帝國總理大臣的數年間,還從來沒有在這裏正式會見過任何一個國家的駐華公使。而在我心中最希望第一個會見地便是你,我的老朋友!”譚延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內終於等來了他的第一位外國客人,美國駐華公使托尼先生。並且非常熱情地接待了他。

在很大程度上而言,對譚延來說推翻腐朽的清政府非常容易,但是想要獲得列強的承認,不引起各種外交紛爭卻非常難,這種難度甚至和他無法派出足夠的兵力去占領其他重要的省份而優先占領沿海省份的難度相當。

托尼領事聳聳肩對譚延笑著說道:“我也非常高興見到你,我的朋友,不過您能否對我混亂的思維予以解惑?要知道今天早上我被人突然叫醒,仆從告訴我你將你們的政府給推翻了,並且建立了新地政府……哦。你知道的,我雖然對中國的曆史有一些了解,但這並不多,雖然還不知道國內對此有何看法,但對我個人而言,我非常有興趣的想知道您,年輕的先生,是想要建立一個帝國並且成為新的皇帝,還是成為一個總統?!”

譚延請托尼公使坐在沙發上。並且倒了兩杯紅酒說道:“既然是托尼先生個人的興趣。那在正式開始之前,我們就不必遵循刻板的外交原則……來,先喝一杯,要知道從淩晨到現在,我可一直都是忙前忙後的沒有得到足夠地休息!”

托尼公使接過紅酒後,譚延笑著說道:“我先滿足你地第一個疑惑:我譚延用中國人的話來說是造反推翻了自己的政府,用你們西方人的話來說我是起義推翻了腐朽的政權。不管是起義也好。還是造反也罷。這都是曆史以後給予我的評價,對於我現在正在做些什麽。我心中是非常清醒的……如果順利地話,我建立地新政府將會繼承滿清政府所有的疆域,並且旅行應盡地義務,盡管有些義務讓我身為中國人感到非常難堪甚至還有些憤怒,但是這是必須的……至於是做皇帝還是成為總統,我想這是很重要的,不過經過我個人的深思熟慮之後,我認為我們的新政府應該在很大程度上將會效仿美國成立一個民主國家,國家的最高領導人便是總統,也就是說皇帝將會成為曆史,至少在我看來今後中國的曆史上應該是不會出現這個職務了!”

托尼公使聽後微微笑了笑說道:“近幾年中國討論最多的便是改變政體結構,以我看來這種努力的最後結果倒是和英國等西方國家所普遍采用的君主立憲製有很大的相似之處,隻不過皇權的力量要大得多。由此我還以為你想要成立一個完整的君主立憲製國家,讓皇帝徹底失去權力,而該由大臣來操縱國家的命運,甚至於你自己登上皇帝的寶座……”

譚延搖搖頭說道:“托尼先生,你太高看我的能力了,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職業最危險麽?不是士兵、不是從事危險工作的工人,而是皇帝!我是不會將自己送到火山口上去經受折磨的!當然在中國生活了這麽長的時間,托尼先生應該對我的國家有很深的了解,我國沒有美國那樣民眾受教育的程度,對於民主政治也是比較生疏的,這些都會成為建立一個類似美國政體國家的巨大障礙,為此我設想要在五到六年之內,中國還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這個過程將會由軍政府來領導國家,在五六年之後才會舉行全國大選,進入民主政治的軌道……”

對於托尼公使,譚延顯然可以說是做到了“推心置腹”,當然五六年進行民主大選通過選舉定出國家最高元首,對譚延而言這是個笑話,能夠用五六年的時間讓所有的中國人接受這個新政權,他就該偷著樂了。他也做不到五六年讓中國的教育發展達到可以施行民主大選的水平,況且對他而言美國式的民主並非適合中國,中國需要的是“強人政治”。所謂民主不過是他地手段而已——這就如同是在騎一匹烈馬,一開始的時候必須用強硬的手段來製服烈馬,然後再慢慢的放鬆韁繩,知道烈馬徹底馴服。

“這是我地一個大致設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絕對不會允許皇帝在次出現,哪怕我本人有這種野心也不行!中國有句古話:一人智短,眾人智長。對此我非常欣賞貴國的政治製度。至於歐洲地君主立憲製,首先我個人感情上不會允許皇帝的存在,另外便是過去的滿清政權在中國是一個少數民族統治政權,滿族的人口數量連占中國總人口數量的一成都沒有,這麽脆弱的基礎會使得國人無法接受,所以君主立憲製是行不通的!”譚延繼續強調了“政治體製”。

在譚延看來,美國人對自己的政治體製是非常驕傲的,他也認為美國人有自己驕傲地資本,盡管美國現在還是個二流列強。通過戰勝西班牙在列強國家的心目中的地位有所上升,但還不是屬於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列強。這個時代的歐洲外交最講求的便是“平衡”,但是他們都忽略了美國的力量,他們的“平衡”標準僅限於歐洲大陸的數個強國,除去歐洲大陸地強國,別地國家諸如美國,實力強上一些也不能進入他們的“平衡體係”,這就好像是美國在另外一個星球上一樣。

美國做為一個新晉列強,自然要謀求全球市場。但是全球殖民地已經被歐洲傳統列強瓜分殆盡。已經沒有美國的空間,美國想要為自己國內的資本尋找市場,傳統的辦法便是從低到高依次去挑戰歐洲傳統列強,西班牙很不幸的成為了第一個。譚延自然知道美國的發家史,但此時中國自己還忙活不過來,也不具備英國那樣強悍地實力,這也使得他放棄了好高騖遠地國家政策。選擇更加穩妥的方法來開拓新中國地國際生存空間——既然無法致美國於死地。那就和它結盟,最差也能通過同樣的道路來發展國家實力。幾十年後安安穩穩的成為一個一流世界強國。

美國人引以為豪的政治製度可以做為譚延新建立的政府的參考,這是目前譚延唯一的選擇,也是相對比較現實的選擇,不過美國政治製度在他看來太過鬆散,每個州都有很大的權力,這如果放到中國來那可就是天大的災難,他所需要的是一個中央有著高度權力的政治體製,這也是為未來幾十年中的兩次世界大戰做準備。

托尼公使聽了譚延的解釋之後非常讚同的點點頭,他認識譚延的時間很長,可以說他是譚延最早接觸的外國人之一,因為職務關係雙方往來也比較密切。做為中國的實力派的代表人物,托尼認為自己和譚延的關係將會有助於美國開拓中國市場,事實上他也確實收到了豐厚的回報,為他的政績添上了濃重的一筆。

“聽到你對未來中國的設想,做為朋友我為你而感到幸運,同時我在給國內的回複中也有了明確的說辭……”托尼公使笑著說道。

“若是貴國能夠在第一時間承認我們的政權,我想會對日後中美之間的關係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對於兩國之間的貿易關係也是一個重要的保證……對於中美之間的貿易,我個人是持非常樂觀點的態度,我們欣賞貴國的貿易自由的設想,我想在這方麵我們有著很多共同的目標。要知道我們中國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一個非常落後的國家,而工業是強國的一條必由之路,在未來我們需要從美國進口更多的機械設備,當然是世界先進的機械設備!”譚延笑著說道,對於畫餅是他最擅長的,況且這張“中美合作”的大餅並不是憑空而來,是有著相當深厚的現實基礎,這對於美國是有很大的好處,但是對於中國而言,這是一條能夠快速強大起來的選擇。

慈禧頤和園寶庫的事情是在一則野史中偶爾看到的,內容大致是在庚子年事變之時,慈禧太後倉皇出逃,而當她回到頤和園之時,發現自己藏寶庫中的價值九千多萬兩白銀的財物已經不翼而飛,而李蓮英生怕這件事連累到自己的頭上,便讓近身的一個小太監栽贓……至於慈禧太後從陵墓中取回一串手珠讓外國公使婦人傾倒,這是真實曆史事件,有據可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