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玩世不恭的我是誰？
“這家夥，死到臨頭了怎麽還說大話。”依菜有些睜不開眼了，一手捂著胸口，半蹲著，另一隻手緊緊握著在澈身體周遭的旋風中微微顫抖的雲中雀。抬頭看著被紫光和水柱形成的戰袍加身的澈，不由得皺了皺眉。
此時稍微冷靜了一些，不禁要回想起，澈剛才說的話，怎麽感覺，好像是魔王殿下會說的台詞？
“這家夥是《魔王的伊始》演得走火入魔了，還是又進入了中二魔亡的狀態了？”依菜看不懂澈，這種不懂讓澈的魅力提升了一倍。
澈的雙腳慢慢從水底邁到了水麵上，像是走在平地上一般，一腳踩出一個波瀾卻十分平穩。右手的阿瑞斯之戈一擺紫色的光芒和水柱很快就卷了上去。
“好亮！”光線刺激到了依菜的眼睛。本來是雲中霸主的雲中雀這個時候突然像是個受了驚的小麻雀一般，連連往後退。
“休斯~”火精靈在依菜的懷裏，似乎是在認同她“好亮”的感言。作為火苗，它的光芒竟然被比下來，它想不到，可是卻興奮著。
依菜徹底放棄了形象，坐到了雲中雀上，用最平穩的狀態從旁觀看。終於，從澈身上滿滿的違和感中，找到了突破口。
虛實武器——朽木。
這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劍出現在了依菜的手中。顫抖著發出了嗡嗡的鳴響。
“這，怎麽可能？他……他是……”依菜的雲中雀不再晃動，衣服卻在風中散落開了一些。
……
澈積聚起魔力揮動著阿瑞斯之戈，在紫色和水光的包圍下，鬱鬱蔥蔥的仙那度森林的黑暗都被一卷而空。
阿瑞斯之戈上的魔力繼續擴大，形成了魔力實體就像是一隻結實的臂膀，往圓石人的身上砸去。
不過即便是阿瑞斯之戈也不是如此容易就能傷到圓石人的。它的身體也在不斷膨脹，增加的質量就好像是從大地裏汲取的養分一般。
澈身上的魔力圈和圓石人的身上的魔力圈很快就在小河的邊界處觸碰到了，一時間黑暗與光明瞬間交回到了一起。相互吞噬，相互激鬥。
圓石人應該是沒有感情的。它不會喊叫，可是它此時的痛苦已經表現在了皮表上被卷起的一層土石。即便是在風中依然擲地有聲地砸到了硬物上，也最終消散。
這簡直是絕對的暴力！就好像石頭怪最開始對地麵對其他種族的殘暴一樣。澈湧出了的魔力這在將這一切奉還給圓石人。
圓石人隻是掙紮了一下，馬上就帶著它厚重的質量飛到了空中，最後被甩到了林子裏，一口氣撞到了七八棵大樹，才在一片灰燼之中落在了地上。
澈沒有就此停止。他知道。“石頭”是不會死的，那麽想讓它消失隻有讓它承受完全的毀滅了。
右手中的阿瑞斯之戈摩擦著空氣就好像是被巨龍附體了一般像是仙那度的特色一樣發出了龍嘯。
這是暴力的美學吧！
下一瞬間，澈消失了，殘影留下。下一刻出現在了圓石人的身前，阿瑞斯之戈毫不留情麵地直直插入其中。物理攻擊不算，同時爆發出了十足的魔力，將圓石人整個爆破。
嘭！
澈看著地麵，勾起了嘴角：“玩世不恭的樣子。就是我了。所以。石頭怪，快點滾吧，惹怒我可是會死的哦。”
嘭嘭嘭！
比起圓石人的爆破，這個聲音更加的恢宏。
石頭怪不知道是聽到了澈的叫囂聲，還是感受到了圓石人的消失。快速地朝著河邊跑來。
澈側眼看了一下空中的依菜。她正愣愣地看著前方，沒有要逃跑，沒有要前進，甚至連動彈都不動彈如同嚇傻一般呆坐在雲中雀上。
“不管她了，我會保護這一切的。”
澈主動迎向了石頭怪。
在身高和體型上很明顯，有著極大的差距，但是澈完全不在意，阿瑞斯之戈完全可以彌補這一切。連接著澈的這一端如同往常一樣細長，而直衝向石頭怪的那一段就像是一棵百年樹木一樣粗。這感覺和小斑的招數一樣了，不過小斑用的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而澈用的是阿瑞斯之戈罷了。
轟隆。
阿瑞斯之戈順利地和石頭怪來了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可是效果沒有預想中的好——落了幾塊碎石之後就嵌在了石頭怪體內，動彈不得。
“吼隆！”石頭怪嘴裏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而且一張嘴澈就看到了滿滿的血跡。在它來到這個位置之前到底殘害了多少物種，澈也不知道，也不敢去想，那一定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否則區區一塊石頭何以長得跟座山丘一般？
嗖！
石頭怪雖然看上去笨重，但是動作極快，一瞬間的抬腿讓澈都有些措手不及。被一道腳風踢翻了之後在地上側滾了半圈。
可是卻沒想到連同這一下都隻是虛晃的。澈才落地，重心還沒有定穩，石頭怪的粗大拳頭已經落下來了。
嘭！
黃沙漫天。
……
“休斯！”上空中，火精靈十分焦急，可是抓著它的女人卻始終不肯放手，甚至整個人都處於一個奇奇怪怪的狀態。直直看著前方，但是眼睛卻是聚焦的。
好好一雙紫色的眼睛，白白浪費在了如此無神的神情下。
朱唇微張：“姐姐，你還是選擇好好接受我吧，唯有這樣才能夠讓鑰匙的力量覺醒。”
雖然用同一個身體，雖然是同樣的麵龐，但是此時說話的絕對不是依菜。而是她的妹妹——死去的妹妹，雪。
但是其實，這樣一個迷離的狀態，不屬於她們任何一個人。也不屬於她們任何一個意識。在當年，雪不幸去世之後，依菜的身體裏就住著雪。依菜從沒有想過要把她趕出去，雪也從來沒有想要奪走姐姐的身體。就這麽兩個靈魂用同樣一個軀體。平日裏雪都是沉睡著的，可是今天卻不一樣了。
“姐姐，我知道你惦記我，可是，母親已經回到你身邊了，我也已經和母親道別了。唯有你完全接受我我才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啊。”妹妹在勸說著姐姐。
姐姐始終沒有回答，隻是這個時候，石頭怪的拳頭已經砸在了澈的身上。她需要力量！
黑發轉變成白發隻需要一秒鍾的時間，比起血腥和程的轉換來得更快。依菜和雪這對心有靈犀的雙胞胎姐妹比起裏表人格更加有優勢。
睜眼。淡紫色的眼眸。
身上披散的武士服被一股殺氣衝破。
明明是一身雪白，頭發也雪白，皮膚也雪白的女孩子，卻擁有極強的殺氣。天下無論是什麽高手在她的麵前也是提不起勁來的。
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如此吧。不過，對於人類身上的變化，石頭怪可是不會在意的呢，殺死了之後都是一樣的東西。
咯啦咯啦。
不知道是“骨頭”還是“經脈”的鬆動，石頭怪輕輕一動就發出了奇怪的聲響。
“看起來你很興奮。”寂寞如雪，就是在形容雪臉上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還能有多少時間的壽命。說著雪的手朝著胸前的裹布移去，稍稍一動，往下挪動了三厘米，一把鑰匙的形狀顯露了出來。
下一秒，雪成了一個高速運動的影子。
麵對這樣一個幾乎一動就跟消失了一樣的移動速度，就連石頭怪這個石頭腦袋都好像恍然大悟明白了什麽事情一樣，一下子就腳軟了。
可是雪卻沒有給石頭怪機會。
手中雲中雀已經脫鞘而出。
“我以生命審判官的人格，宣判你有罪！”雪再次出現的時候就直直的在石頭怪麵前。
石頭怪一個晃眼，往後退了一步，遠離了躺在地上的澈，卻還是被雪一劍割斷掉了手臂。
“咯啦咯啦！”身上到處都是被澈撓出來破碎，而至於手，斷了一隻。揮舞著另一隻手叫囂，可真是讓人想要將他的第二隻手也一並打斷。可是雪已經不會去追趕這隻落荒而逃的石頭了。
……
“姐啊，以後我的身份就交托給你了。”雪放走了連滾帶爬逃走的石頭怪，仰天而立。完全沒有了大家小姐的樣子，更像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雪的話一去沒有回應。可是雪卻知道，無論如何自己的這個姐姐都會堅持到底的。可是堅持到底太殘酷了，雪實在不願意看到澈會因為自己遇上這樣的不幸。
“姐，以後，就由您來照顧魔王殿下了……嘶……誒？”雪本來是想主動從這個身體徹底離開的，卻沒有想到被死死困住。
這個時候雪的渾身突然定了定，來到了大腦中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黑羽澈就是魔王殿下？”黑發的依菜一臉詫異地看著一頭白發顯得人都跟著清寡起來的雪。
“是的，啊，能在離開這裏之前見到魔王殿下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我好幸福呢，啊，真是太帥了呢……咳……我的意思是，他的阿瑞斯之戈你也認不出來？”好牽強的轉移話題，不過還算成功。
“阿瑞斯之戈是可以仿造的，他……他的人脈廣，區區阿瑞斯之戈都隻在不出來麽？”
看著姐姐還是死不承認，雪最後笑了一次：“區區阿瑞斯之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