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作為父親
斯克羅蓋一開口說的就是澈身上魔力引渡的事情，這讓聽到這句話的澈和哈迪斯二人馬上明白了，關於澈身上魔力引渡的事情，早在他倆後輩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大人們已經做好決定了。
喬治苦澀地笑了：“需要大量魔力引渡啊，就我現在的程度似乎也還不夠，沒有辦法了，我想等到我退位的時候將所有的魔力都移到他身上來幫忙引渡。現在隻能先把這力量封印起來了。”
“封印起來，可能還不夠。末日的預言既然出現了，那麽五百年後肯定還需要這個魔力。雖然你的孩子活五百年不成問題，但是一旦衰老精力一定會下降，麵對浩劫，心有餘而力不足。”
喬治點點頭：“這個我知道，但是我還沒有想到好的方法。”
斯克羅蓋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兩個打得正歡的小正太輕聲說道：“或許我有辦法。”
不過喬治沒有聽到，不過估計聽到了也沒會再為此說些什麽了吧。
麵前的場景漸漸模糊了，在澈和哈迪斯的麵前出現了一條道路。
所以，從一開始斯克羅蓋就已經決定了什麽嗎？背著父親計劃著幫助我？澈有點看不懂，為什麽斯克羅蓋可以為了別人的兒子如此盡心盡力。
澈整個人就好像是受到了雷擊一般，目光呆滯，不斷得重複著一句話：“我不明白啊，盡心盡力到這種程度究竟是為了什麽……”
“冥迪特……冥迪特，聽得見嗎，冥迪特！！！”哈迪斯呼喚著澈的名字，可是得不到任何回應，澈隻是傻站在原地嘴裏不斷發出細微的聲音。
“冥迪特！再不走就把你丟在這兒了！”哈迪斯再度用盡全力喊道。
沒有魔力對於哈迪斯來說也是個極大的挑戰啊，連存在感都刷不起來了，真想直接給這個發呆的魔王一拳重擊啊。
澈的身體在哈迪斯的推動下動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看著哈迪斯，一把抓住了哈迪斯的領子：“你父親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什麽嘛。原來是意識到父親對他的良苦用心了啊。
哈迪斯吐了口氣，在澈的胸口錘了錘：“你別得了便宜賣乖了好不好？父親竟然不給我這個兒子留點什麽，卻把你像是兒子一樣對待，我都沒說什麽。你吵什麽？”
“我就是不理解啊。”澈哪裏是不理解，隻是心存愧疚，以及這愧疚孕育產生的壓力才是真正難以麵對的。
哈迪斯突然雙手壓住了澈的肩膀，以僵硬卻十分冷靜的聲音說道：“冥迪特，你別讓我瞧不起你了。你很清楚，無論是我父親還是你父親，做出這樣的選擇，無非是想讓你以最佳的狀態度過末日之劫，甚至是從根源上避免這末日的來臨。你！必須撐住！”
澈看著哈迪斯眼裏不用魔力直接散發出來的控製力，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就是所謂力量越大，責任就越大吧……
澈咬了咬牙，像是想將從過去記憶裏蘇醒過來的惡靈徹底咬碎：“我知道了，我會看下去的，這是我一直追求的答案。哪怕這背後全部都是壓在我身上的責任，我也會堅持下去。”
哈迪斯鬆了口氣，看來澈也不過是一下想不通想要人說一句刺激他的話，那倒沒有什麽，如果澈拿著身上這麽多魔力，卻退縮了，那麽無論是魔界大陸。哈德星球還是撒旦星係甚至是整個宇宙都有可能會滋生變化。
斷斷續續的思考終於經過回路，像是電流一樣流動了起來。澈的腳動了起來：“我們向前吧。”
“嗯，向前！”哈迪斯想知道，斯克羅蓋選擇澈而沒有選擇自己的原因是不是隻有魔力這一點，如果是，那他輸給的是命運而不是澈這個人。可是比起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他願意輸給澈這個實實在在的人。
比起最開始通向記憶體的道路。這條道路顯得短許多。
轟隆轟隆。
首先衝入澈和哈迪斯耳朵裏的是如同雷響一般的吼叫聲。
隨後就看到喬治在哈迪斯——當時還是斯克羅蓋的書房裏將一本書甩到了地上。
澈知道他的父王本身也是個很愛書的人，能做出這種行為隻有一種可能——知道了什麽令人發指的行為。
澈大概知道那書上寫的是什麽內容——和在異獸洞穴那裏拿到的書籍是一樣的吧。
喬治憤憤地將書本甩到地上之後猶豫了一下之後將書本重新撿了回來，然後臉色難看地看向了斯克羅蓋：“你早就知道了吧？”
“當然，你以為這是誰的書房？”斯克羅蓋笑著反問道。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不反抗。這麽多年，蜷縮在魔界大陸瑟瑟發抖嗎？”喬治像是個憤青一樣質問著斯克羅蓋。
斯克羅蓋啞然失笑：“我現在的魔力根本沒有最初的時候強盛，就算有當時強盛，惡魔族能夠算是達到諸神力量巔峰的隻有我一個人，我去聯合墮天使一族的三位也很難和天使族抗衡。”
“所以就在這裏做縮頭烏龜了？”
“我在等待一個機會。雖然當這個機會來臨的時候沒準天使族都已經幡然醒悟了。”斯克羅蓋歎氣。
“我去幫你驗證！”喬治一拍胸口就朝著斯克羅蓋的書房門口走去。
這是喬治為了斯克羅蓋兩肋插刀的過程。
哈迪斯拍了拍澈的肩膀：“不得不說，我父親說得對，這麽多任契約者下來，他和你父親最合拍，原因很簡單，兩人都心直口快，甚至動作比腦子動的更快。這也就讓他們二人成為了能夠相互兩肋插刀的好夥伴。”
澈警惕地往後走了兩步：“喂喂喂，你別靠近我啊，我才不要為了你兩肋插刀呢！”
“也沒準是我為了你兩肋插刀。”哈迪斯笑得很誠懇。
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個盟約簽得可真值。
跟著光線繼續走，這一段記憶，澈是大概知道的，斯克羅蓋在等待喬治歸來，隻是歸來的喬治竟然遍體鱗傷。
在魔界大陸養了一陣子的傷，重新回到哈萊特島，這裏就是有傳言說喬治和魔界大陸的關係出現裂縫的原因。
澈現在才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大家想的那樣的。
吐了口氣，來到了最後一站——最後一戰之前的記憶。
再一次喬治從宇宙中死裏逃生回來，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哈庫爾幫了多少忙，回來的喬治還一直在擔心哈庫爾的狀況。好在現在有看到現在的哈庫爾——優優的父親諾勳?萊蒙?d?哈庫爾有好好的或者，說明當時的哈庫爾也是安然無恙吧。
在澈一瞬間看到過的喬治和斯克羅蓋的對話過後，就是澈真正好奇的地方了。
喬治當時還沒有離世，是被蓋婭用時光的力量封鎖到了虛無空間裏，讓他最後一口氣長久存在。
而後斯克羅蓋和蓋婭的計劃就開始了，首先他們預料到當時心高氣傲的澈一定會帶人殺入魔界大陸，斯克羅蓋的計劃就是要盡可能保存澈和那些部下的勢力，然後將自己的魔力打入澈的身體裏麵，再由喬治安排好的賢者幫忙把澈體內的魔力封印。而另一邊由蓋婭將澈的那些部下全都存到虛無空間裏，這樣一來所有力量都被完整保留五百年之久，麵對預言中的末日，一定是手到擒來。
“可是這樣對哈迪斯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蓋婭作為母親有些不忍。
斯克羅蓋目光向前延伸：“哈迪斯從小就被我們當做繼承者來培養，這已經是最大的公平了。另外，我之所以選擇冥迪特而不選擇哈迪斯作為我的魔力繼承者，不僅僅是因為需要引渡冥迪特身上的魔力。”
蓋亞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哈迪斯和澈連個人都是身上一顫。
現在的斯克羅蓋的目光延伸，正好落在他們倆的身上——在那個時空明明不該存在他們倆影子的那個位置上。
澈看了哈迪斯一眼。
哈迪斯隻是直直地盯著許久沒有見過的父親的臉。
澈吐了口氣，也看了過去。
斯克羅蓋望著哈迪斯，兩個有點相似的臉給人一種鏡麵反射的錯覺，隻是年老的影子從鏡子裏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哈迪斯和年輕時候的我一樣，太過冷靜了。”
“你也還是和年輕一樣太過自戀。”蓋婭搖搖頭，就好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斯克羅蓋搖了搖頭之後沒有理會蓋婭的調笑接著說道：“我還是認為，像是喬治一樣的熱血態度才適合拯救世界啊，否則，高冷的哈迪斯往那裏一站就算頭頂頂著天使光環也會被人認為是黑暗代表吧，更何況‘惡魔族’在文字理解上可不是什麽光明的代表。”
“就隻是因為這個所以剝奪了哈迪斯繼承魔力的權利？”蓋婭還是覺得這個理由不夠好，因為冷靜也是一個當權的人需要的條件。
斯克羅蓋撓了撓頭：“怎麽說呢，你沒有從冥迪特的身上看到些什麽嗎？”
作為一個父親當然不可能因為自己兒子身上表現出來的優點和一些缺點而隨意地輕易地剝奪他曆練的機會，他必須從宏觀的角度思考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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