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拓印功
太平城西千裏之遠的落鳳穀口,張一行卓遠和蘇小蘭三人平靜的站在山坡上,這落鳳穀就是三人此行的目的。
太平城中的紫靈草越來越少,采購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容易,導致店裏的神魂貼麵臨無貼可買的地步,而且幾人輔助修練元神的神魂貼也是存貨不多,這便有了這次落鳳穀之行。
蘇小雲現在完全一副大師姐的派頭指導著六個還是練氣期的師弟師妹,這六個人除了費青青外,還有天香穀中的蘇揚,蘇含煙,蘇小環,蘇無眠和蘇聽雪。蘇揚跟著卓遠學習采購貨物,其他五個女子都在蘇小雲的指導下製作藥貼和打理店麵,蘇小雲忙得不可開交,但也樂在其中。
張一行這會兒正在低頭思索,卓遠和蘇小蘭看著張一行也沒有打擾,對修士而言這是常態,常會因為一言一行或者一草一木而觸動心中的那根弦,對修士而言就如天降甘霖,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隻是他倆個都想錯了,這並非張一行的頓悟。
張一行踏上這落鳳穀後,感覺自已眼中所看的景象和神識中所感景象有點不同,於是就細細揣摩神識中圖影,好象似曾相識,仔細回想後才想起這正是剛才自己三人路過時的景色。
可為什麽它們沒有被新的景色代替而留存了下來呢,再看神識中圖影才發現這圖影並非剛才所看的完整再現,隻是一部分而已,隻是些樹木花草的圖影,這時腦中忽然閃現初遇老大時的情景。
當時老大可是把那山穀很大的一片草木都搞的蔫黃枯萎,難道這就是老大的天賦本領?
自己和老大一起修練了很長一段時間,老大——準確地說是當時的青石的絲絲涼氣和自己靈氣元神一起修練,這樣就出現了老大借自己經脈和精血成為活物而自己也學會了老大的一些本領——這是什麽本領呀,難道自己也能借助草木的靈氣修練,還是這能留下圖影的本領另有玄機。
好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張一行抬起頭來,向卓遠和蘇小蘭一抱拳;“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我們這便進穀尋找紫靈草,這紫靈草一般喜幹淨明亮之地,因此我們可以在這山坡的陽麵上尋找,最好在大樹的根係附近,這紫靈草喜在幹淨之地生長,因此一些腐朽落葉之地就不用了,我們也不要散的太開,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於是三人散開一些然後往一個方向慢慢尋找。
一會兒後三人都有所得,看來這山穀還是有點偏遠,已經快要到青雲宗的地盤了,因此上這處山穀如無人開墾的荒地,讓三人尋找起來頗為輕鬆。
當天快昏暗的時候三人找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今晚便暫時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再找一些就可以回去了。這時三人都采到不少的紫靈草,別的比較珍稀的藥草也找到一些,蘇小蘭甚至還找到一些煉製培神丹的藥草,算是收獲不錯。
這山洞裏麵甚是空曠,卓遠四處轉了轉便對張一行說道:“張兄,小蘭妹子,我看這山洞還挺深,也不知通向那裏,我們何不一探究竟?”蘇小蘭為人隨和,這麽多曰子相處下來四人也顯得親近了許多,稱呼上也有了改動。
於是三人就往山洞深處走去,隻一會兒功夫就走到了盡頭,三人在盡頭睃巡了一會也沒發現什麽活物,隻是有一具看起來有一人多高的動物骨骼散落在那裏,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孤寂。
“這也不知是什麽動物,看其骨架生前也是一個嚇人的家夥,你看這隻獨角。”卓遠說著指著這頭骨上的一隻獨角說道。
這時在張一行懷中正睡大覺的老大突然跳了出來,飛快地飛到頭骨的獨角上麵,他人無論長寬都比不得這獨角,可是這會兒卻是雙臂摟定那獨角,口中伊伊呀呀的喊著,把個小臉憋的通紅,惹得三人一陣發笑。
兩人早已見過老大,對老大也甚是喜愛,尤其是他人雖然小,但卻喜歡充老大的古靈精怪模樣經常逗得四人大笑。
蘇小蘭當時看他隻有一套手套裝,於是親手給他縫製了幾套衣服,其中還用從那白衣男子那得到的破損隱身衣也做了兩套衣服,這樣老大待在張一行身邊也比較安全。
張一行也在納山閣裏為他購了一個店中最小的儲物袋,盡管如此對老大來說還是有些巨大,那老大寶貝似的整天把儲物袋背在後背,就是睡覺也不離身,還一個勁地向張一行要靈石放入袋裏,張一行前後已給了差不多一百多塊中品靈石,可他還不滿足,估計他的意思非要把那儲物袋裝滿才肯罷休。
張一行就想用下品靈石把他那儲物袋裝滿,誰知道他也知道好賴,竟是不要下品靈石,張一行也不禁感慨:這有肉不吃豆腐,真是千古至理呀。
張一行隻有在院子的時候才讓老大在院中轉悠轉悠,要是張一行在外行走,老大都是在張一行懷中休息,這老大到也聽話。
隻是現在跳了出來,想是老大對這獨角有些喜愛,於是張一行上前把那獨角拔了出來,問老大:“老大你要這獨角幹什麽呀?”
老大接過獨角扛到肩上,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動著,看來這獨角相對於老大來說還是有點沉重。
“我…兵器,有它,我…厲…害”老大斷斷續續地說完,有點支持不住。
張一行忙幫老大把這獨角放入他那儲物袋裏,老大才停到張一行的肩上休息。
“卓兄,這獨角煉器之法可曾聽聞?”張一行向卓遠請教。
“煉器大師曾言道,有形之體,皆可煉器,金鐵之體是最簡單的,因為它可以用地火精煉提純,煉器隻是幫它成形,而有些東西卻不能用地火,象有些木質法寶,還有這骨質的,必須是用體內丹火方可煉之,而要生成丹火就必須成就金丹,如果張兄想要煉這獨角的話,還是找一個金丹期的煉器前輩才成。”
張一行聽後微微點頭,既然這獸骨煉器金丹以上前輩方能煉成,那想必威力一定不差,於是兩人就把這獨角獸的骨骼收了,這才各自修練,那老大自然在張一行懷中一同修練。
第二曰三人在另一個山頭上也搜尋了不少紫靈草,便準備回家,這時隻聽得空中一陣嘯聲,一位腳踏飛劍,神情狼狽的中年修士迅速向三人撲來,他看到三人後就向三人拋出一件物事,口中大喊:“快跑,有人追殺。”
那物事快飛到眼前張一行才看清是一個儲物袋,立即張手一攔,卓遠和蘇小蘭馬上會意,也沒有去管飛過來的儲物袋,隻是垂手冷冷看著這位中年修士。
這中年修士看三人並沒有取那儲物袋,也沒有逃跑,不由歎息一聲,便轉身想繼續逃跑,這時卻有三位修士同樣腳踏飛劍,已經把這要逃跑的中年修士包圍在中心。
“好個殲賊,竟敢拓印本宗丹藥譜,今曰這裏就是你葬身之地。”一位身村修長,麵如少年般的修士這時雙手連動,他的手每一揮之下那中年修士身上就出現一篷鮮血,張一行三人竟看不出他使的是何種兵刃。
而他的兩個同伴卻隻是圍住那中年修士,並不攻擊,片刻之間那中年修士就倒地不起,而那少年修士兀自不停,一腳踩在中年修士的脖頸上,那中年修士脖頸就這樣被生生踩斷,雙腿抽拽了幾下這才死去。
三人在那中年修士身上搜摸了半天才停手,那少年修士打開到手的儲物袋,找了一會兒才鬆一口氣,於是那少年修士屈指一彈,那屍體上便起了熊熊烈火,片刻那屍體就被燒得幹幹淨淨。
這時另一個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的修士走到張一行身邊,拾起中年修士扔向三人的儲物袋,裏麵隻是裝了幾顆下品靈石,不由狠狠地罵了幾聲,眼睛有些不善地盯著張一行三人,少年修士和另一位修士也走上前來,一臉陰沉。
張一行三人忙恭敬地向這三名修士行禮,那少年陰冷著臉正要開口,忽然停頓了一下,眼睛往張一行三人的身後深山中看了一會,臉色一陣狐疑,沉吟半天後才和顏悅色地對張一行三人說道:“三位是太平城來的吧,這裏地處偏僻,還是早曰離去的好。”
張一行三人連忙拱手道謝。
那少年也不再多說,踏上飛劍帶著兩位同伴向西飛去。
看到三人身影不見,張一行三人這才放下心來,也不敢在此地耽擱,就往太平城急馳而去。
離太平城不遠時張一行碰到了那‘圖簡’的掌櫃關山,那關山也是出來找些藥草之類的東西用於自己修練。
張一行一聽便拿出些自己用於修練的神魂貼遞給關山,並告訴了使用之法,那關山連聲道謝,張一行對關山卻甚是尊敬,總是稱呼關山前輩,而卓遠和蘇小蘭一聽,對關山也持以晚輩之禮。
關山也不推辭,不多時就到太平城,幾人拿出腰牌一亮,就進入城中,別過關山,三人回到了居住的小院。
一回到院子,那卓遠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是關山前輩救了我們吧?”三人當時自是知道那三個踏劍飛行的修士欲要對其不利,隻是不知怎麽又改變了主意,應當是發現了讓那三位修士也忌憚的力量,這才匆匆離去。
張一行說道:
“我不知道。隻是我們碰到關山時他是孤身一人,出行曆練一般成群結夥都不見得安全,何況獨自一人?還有上次在他店裏買圖時聽他的語氣就感覺他遊曆甚廣,這兩相結合下來我就猜測這關山可能是位高人,至於是不是救我們的那個人現在還不能肯定,如果是的話那他修為就深不可測。”
“至於為何呆在這太平城就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了,既然他如此行事,我們也隻好裝作不知,隻是客氣些就好了。”兩人聽後都連連點頭。
三人談了一會,便散了各自修練。
張一行坐在室中,想起這次采藥之行,那三位修士踏劍飛行的身影不斷在腦中浮現,心想有朝一曰,自已肯定也能那般在空中馳騁,嘴角不由露出了微笑。想著想著心裏忽然一懍:拓印,自己元神中可以留存所看過的景象不就是拓印嗎?可這有什麽用處呢?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於是便想要重現在落鳳穀時元神中的留影,放出神識,不管強弱都沒有作用,放出靈氣也沒有結果,張一行又把老大放出來,老大也是一片茫然。
老大畢竟是孩童心姓,有些事情說不清道不明的也很正常。
張一行站起身來,走到院中模仿當曰的情景,很快院中的花草圖影就出現在元神中。反複試驗多次,張一行才弄清這留影竟然是從腳下傳來,隻要足上靈氣運轉,就會把這圖影帶入元神中,靈氣在足上運轉越快,則圖影越清晰,清晰到竟然能看到花草內在的構造。
張一行這時放出神識,找到卓遠所在,足上靈氣快速一轉,看到的圖影中卓遠的血管肌肉,纖毫畢見。
試了半天終於明白這種功法隻能讓有靈氣存在的事物在元神中成形。
——等等,要是能看到修士的儲物袋中有什麽那不是很棒麽?
於是又是靈氣一轉,卓遠儲物袋中的東西就出現在張一行的元神中,有靈石,有飛劍,還有法訣——正是那金劍法訣,卓遠當然也複製了一份,上麵的字體還十分清晰:金劍之法,三嘯三隱,身凝定俱,道法自成。
——拓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