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述呼吸都快停止了, 凝固地看著他。

周圍安靜了得有十幾秒,接著哄堂大笑。

顧鳴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真是服了,到底從哪一步開始出錯的?怎麽會傳成這樣啊?”

“哈哈哈哈哈哈, 野哥你還真這麽幹了?”林南之笑得眼淚都出來,“你給辭述哥帶內`褲?哈哈哈哈我的天哪……”

宋真笑著看向溫長盛:“你兒子有點東西。”

夏夏:“不是,這能播嗎?”

現場一片混亂。

莊澤野無辜地看向溫辭述,覺得自己的圓場方式已經十分到位了。

他本來是怕溫辭述忘記帶換洗內衣,所以特地幫他準備了幾套——很自然就這麽做了——應該沒什麽吧。

畢竟考慮周全, 是一個男朋友應當具備的素養。

誰知道會被攝影師拍到,不能全怪他。

溫辭述瞪著他, 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見過腦子不好的, 沒見過這麽不好的。

彈幕瘋了:

【哈哈哈哈,攝影師:我看到太多不該看的。】

【感謝攝影師做的飯,感謝野子的自爆, 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經不敢看樹樹的表情了, 太尷尬太尷尬了。】

【啊啊啊啊啊啊,重點是nk啊nk啊nk啊操!】

【所以野子真的幫樹樹帶nk了?放眼整個內娛也是相當炸裂。】

【試問哪家cp會幫對方帶nk啊!野述不是真的我倒立拉稀!】

【救, 野子我好喜歡你的嘴,給我繼續說!】

溫長盛無奈地笑著搖頭:“你們倆關係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辭述從來不讓人碰他私人物品的。”

溫辭述不得不向眾人解釋:“不是的, 隻是玩遊戲而已, 他沒幫我帶……那個。”

夏夏:“我們懂得啦——沒帶——”

顧鳴赫拖長聲音:“沒幫你帶**——知道了。”

完了。

越描越黑。

溫辭述幹脆放棄了, 閉口不言,狠狠地剜了眼莊澤野。

莊澤野滿臉無辜, 露出乖巧的表情。

這一輪他們沒拿到分, 很快又進行了第二輪。

這次溫辭述變成了第一棒, 蕭瀾作為靠譜組第二人, 被分配到最後一棒。

盡管中間從林南之開始掉鏈子,傳得驢唇不對馬嘴,蕭瀾還是成功把局麵挽回,最終大差不差地猜對了大致意思。

不得不說,把豬隊友放到中間後,效率直線上升。

溫辭述感慨道:“阿姨,要不你來參加我們團綜吧。”

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跟這群坑人怪玩遊戲。

蕭瀾笑道:“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去免費飛行幾次,就喜歡和你們年輕人一塊兒玩。”

節不節目不重要,重點是看看乖兒媳。

在兩人的努力下,他們獲得了一條支線劇情。

蕭瀾:“請馬夫林濤上前,太子的侍女對你心生愛慕,借著晚宴的機會向你表白,請問你接不接受?”

她不高興地看向莊澤野,大有一副“你敢接受試試”的架勢。

“哼,支線劇情居然便宜你小子了。”她陰陽怪氣道。

莊澤野也沒想到會和自己有關,立馬道:“不接受,怎麽可能接受。”

“等等,先別拒絕。”溫辭述說,“這是劇情,不接受可能沒辦法走下去。”

他意有所指地看著莊澤野。

莊澤野挑眉,用眼神問他真的不介意?

溫辭述的神情十分大度,溫和地注視著他,好像絲毫不介意。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應該要接受吧,不然玩不下去了。”

“肯定得接受,都說了是支線。”

溫長盛樂嗬嗬地說:“小野,玩個遊戲而已,別太當真,不會破壞你的愛豆形象的。”

他單純地以為,這孩子隻是偶像包袱重。

莊澤野在別人的催促下,隻得硬著頭皮選擇了答應。

蕭瀾說:“林濤,你從侍女那裏套出了太子今晚的路線,並決定在送其回府邸時動手。”

太子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的出行路線一般不會事先告訴馬夫,為的就是防止有人中途行刺。

眾人全部看向莊澤野。

“好家夥,你是壞的!”

“我去,這支線還揪出個反派來。”

林南之頤指氣使:“大家保護我,快殺了他!”

莊澤野見勢不妙,連忙道:“你們怎麽知道我一定是壞的?先別急著殺我,看看後續劇情怎樣發展再說。”

大家想到之前殺死穿越者的前車之鑒,暫時選擇留下了他。

當天晚上,晚宴時平緒揭發了穿越者的罪行。

太子對其十分信任,當即決定帶她回太子府夜談。

坐在馬車上時,林濤突然向太子動手。

現場有一輛馬車,當林濤回頭行刺之時,平緒果斷將太子推開,讓他躲過了這一劍。

然而林濤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很快占據上風,一劍刺中太子的手臂。

平緒大聲喊人,把太子推下馬車,讓他快點逃跑,親衛隊一擁而上。

平緒的丫鬟小紅衝上來,想拉著她離開這裏。

林濤和太子的親兵開始交手,平緒也果斷上前勒馬,為太子贏得了短暫的逃跑時間。

太子跌跌撞撞地跑進巷子裏,另一邊,平緒和林濤雙雙被逼進巷中。

這時太子那裏傳來一聲慘叫,接著是他在大喊:“有兩個刺客!趕快護駕!”

平緒正欲追過去,卻被身後的林濤用刀架住脖子。

平緒瞪他:“你果然是個亂臣賊子!”

小紅尖叫:“別碰公主!要挾持就挾持我!”

她話音未落,身後的侍衛開始放箭。

小紅崩潰道:“不要放箭!不要放箭!公主還在他手上!”

林濤替平緒擋了一箭,隨後將她劈暈帶走。

半個時辰後,平緒在混亂中醒來,發現自己置身一處破廟,而林濤渾身是血倒在她旁邊。

蕭瀾說道:“破廟幾裏外有藥草,平緒你選擇救還是不救林濤?”

莊澤野呸地吐掉血漿,剛才他們演的太過投入,他把那玩意兒咽了點下去,到現在還直犯惡心。

他擦擦嘴道:“當然要救……”

話音未落,就被係統噤聲了。

“你已經昏迷了,沒有發言權,住嘴。”蕭瀾嚴守規定。

莊澤野隻得閉口不言,委屈地看著溫辭述。

林南之也是局中人,被禁止投票。

宋真猶豫道:“我覺得要救,林濤在途中完全可以殺了公主的,但是他並沒有下手,還替公主擋刀,說明他不是完全的壞人。”

“可是他也想刺殺太子哎,剛才差點把太子的手臂戳個對穿。”顧鳴赫說。

溫辭述環顧左右:“不是還有個刺客嗎,抓到沒有?”

夏夏搖頭:“不知道是什麽人,太子這邊的劇情還沒有開始,得要你先選擇之後才會解鎖。”

大家索性看向溫辭述,等待他做決定。

蕭瀾火上澆油地說:“你想救他嗎,想救就救,不想救拉倒。”

此話一出,眾人都笑了起來。

顧鳴赫也笑道:“辭述,你要是看這家夥不爽,不救他也可以,反正他還假惺惺接受了那個侍女的告白呢,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他話裏有話似的。

林南之趁機落井下石:“別救他,讓他噶屁。”

其他幾人都在看熱鬧,夏夏提議:“辭述不要輕易繞過他,大不了重開。”

“哎哎,話不能這麽說,這劇本跟正常人思路不太一樣,萬一林濤是個好人呢。”溫長盛是唯一一個幫他找補的人。

莊澤野躺在地上,眼睛掀開一條縫。

“不是,你們幾個能不能別橫插一腳?”他不忿道,“不要影響公主做決定行嗎?”

說完,向溫辭述拋去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公主,救救我。”

溫辭述不鹹不淡地看著他:“你要是再叫一聲公主,我現在就給你一刀。”

【哈哈哈哈哈哈,笑翻了,開始打感情牌了。】

【你們幾個真的好缺德,明明是在走劇情,為什麽要加上私人恩怨?】

【小赫你很懂嘛,還拿接受告白出來說事兒,磕野述沒你我不服。】

【我宣布,野述主桌有瀾姐、小赫,這兩人鐵cp粉頭子。】

【別救他公主!叫他知道隨便接受表白的厲害!】

【哈哈哈哈,雖然但是,我覺得林濤是為了套出行刺路線才接受表白的。】

【那他就是刺客啦,壞人,別救。】

【彈幕也都是壞人!】

【zzy:別逼我把你們豆沙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心zzy爬出屏幕要你們狗命。】

安曉看熱鬧不嫌事大,提議道:“公主……啊不,辭述,你如果選擇救他,可以附加一些條件,讓他為你做點什麽,我們是允許這種交易發生的。”

江丹青笑道:“安導才是本場唯一的壞人。”

莊澤野緊張地望向他。

溫辭述若有所思:“那你在鏡頭麵前跳個女團舞吧,如果大家一致好評,我就救你。”

他眼中帶著微微的笑意,顯然是在報複剛剛莊澤野接受告白的行為。

什麽大度,都是裝的。

莊澤野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現場登時一片起哄。

“不愧是公主哈哈哈哈,真夠狠的。”

“女團舞女團舞!野哥快跳!!”

“辭述,你這是下死手啊。”

“哈哈哈哈哈,我說什麽來著,惹誰都不能惹辭述哥。”

莊澤野試圖喚醒他的良知:“辭述,我不會跳啊……而且,而且,我從來沒跳過……”

溫辭述手一揮:“南之,過來教他一段。”

林南之是女團舞專業戶,興高采烈地衝過來道:“不會沒關係,我教你個簡單的,野哥,像這樣扭一扭就行了。”

莊澤野咬著牙看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放軟聲音道:“辭述——”

溫辭述毫不留情:“跳還是不挑?3、2、1……”

“跳跳跳,我跳還不行嗎。”莊澤野徹底放棄。

麵如死灰地來到鏡頭前。

彈幕瞬間炸了。

【我曹我曹,哈哈哈哈哈哈,wcs你可真牛逼。】

【女團舞?!我瘋了還是幻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野子女團舞首秀!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的!】

【辭述,你好狠……吃起醋來比野子還可怕。】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wcs:321,zzy:跳跳跳!】

【想看想看想看!感謝wcs啊啊啊啊,野格愛你!】

【我記得一專也有女團舞,野子直接罷工了,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樹樹,這輩子都看不見他跳女團舞。】

【世界沒有溫辭述轉不了!】

【世界沒有溫辭述轉不了!】

【莊澤野沒有溫辭述活不下去!】

在瘋狂的哄鬧聲中,莊澤野不情不願地撣了撣衣服上的灰。

他身上穿著黑色勁裝,口鼻還帶著大灘血跡,臭著一張臉,整個人和“女團”這個名詞格格不入。

音響老師非常給力,幾秒鍾就選好了歌曲,仿佛迫不及待想看他跳。

這首歌叫《愛你的365天》,舞蹈動作甜美可愛,幾乎都是扭屁股比心的俏皮姿勢。

活潑,少女。

莊澤野滿臉麻木,在bgm聲中僵硬地扭動臀部,對著鏡頭半死不活地比心。

溫辭述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跳得……好醜。

顧鳴赫拍著手喊:“扭起來扭起來!扭得還不夠!你那什麽表情?觀眾欠你錢嗎?給我笑!!”

莊澤野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顧鳴赫起哄得更加大聲:“還敢瞪人?”

溫辭述邊笑邊說:“你能不能開朗點?注意表情管理。”

莊澤野眉頭緊皺,扯起嘴角開始笑,這一笑還不如不笑。

麵部極度扭曲,不像是跳女團舞,像是跳大繩。

蕭瀾發出狂放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這表情太傻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呀——”

【笑死我了,瀾姐笑得好大聲。】

【就屬她聲兒最大,還在那裏拍視頻。】

【哈哈哈哈哈哈,野子的表情真的好擰巴,我在瘋狂截圖。】

【完了完了,等下超話裏估計全是鬼畜動圖,野子即將身敗名裂。】

短短幾分鍾,莊澤野像是度過了大半輩子。

痛苦,煎熬,如同踩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魚。

音樂聲一停下,他立馬轉頭就跑,用地上的稻草道具遮住自己的臉。

這個舉動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溫長盛笑得直搖頭:“年輕人太有活力了,真是可愛。”

江丹青也笑得不行:“澤野,你把頭遮住有什麽用,屁股還在外麵呢!我又想起來剛才你扭屁股的樣子了。”

其他人笑得更加大聲。

莊澤野有種想挖個洞把自己埋掉的衝動,這些人太吵鬧了!

他扭頭帶著怨氣看向溫辭述,咬緊後槽牙。

溫辭述立即說道:“你不準想著下播後打擊報複,這是節目效果,我也是被安導攛掇的。”

他一眼就看穿莊澤野在想什麽。

安曉笑罵:“扯淡,關我什麽事,分明是你自己想看。”

溫辭述默不作聲地笑,而後說:“好了,我答應救你了,你起來吧。”

莊澤野在心裏給他記上了一筆,臉色陰沉地站起身。

你完了,溫郗。

歡聲笑語中,劇情繼續。

在林濤被救醒後,意外地和公主產生了愛情。

聽到這個情節,溫辭述頓時愣住。

莊澤野眯起眼睛看著他,小聲說:“我是太子的親信,他令我假扮成刺客,目的是為了引出另一個真刺客,以及太子府的臥底,那個侍女正是臥底。你現在可明白,我為什麽會答應她的表白?”

明明是在念台詞,卻有種正兒八經跟溫辭述解釋的感覺。

溫辭述略微尷尬,點了點頭:“是我錯怪你了。”

莊澤野把麥從嘴邊移開,用隻有他們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說。

“當然是你錯怪我,你不會覺得道個歉這事兒就能過去吧?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

安曉警告:“演員不要說台詞以外的話,禁止人身威脅,否則剝奪演戲資格。”

眾人都在悶笑,看好戲似的看著他們。

莊澤野訕訕地繼續按劇情演。

他們二人回到太子府後,太子將事情和盤托出,平緒也成功地打入太子黨`羽內部,正式走到了溫辭鏡的對立麵。

正在此時,和親駙馬皇甫風馳進京了。

原本大家都快忘掉這個角色,因為在第一次走完劇情的過程中,駙馬爺隻出現過一次。

向晚理了理衣服,走上前拜見溫平江。

這裏是麵聖的戲份,沒有其他人什麽事情。

角落裏。

莊澤野看向溫辭述,冷笑:“駙馬是吧,你還有個駙馬,嗯?”

溫辭述麵不改色:“劇情而已。”

莊澤野壓低聲音:“我剛才那個不是劇情?做人不能這麽雙標,溫辭述。”

溫辭述不自然道:“那你想怎麽樣?”

“當然是我幹了什麽,你就得幹什麽了。”莊澤野勾起唇角,“下播後給我跳女團舞,我要看性`感的那種。”

溫辭述送他一個字:“滾。”

“不滾,你憑什麽凶我?”

“錄節目呢,別廢話。”

兩人講了幾句悄悄話,溫辭述把他推開,重新戴好耳麥,莊澤野滿臉憤憤不平。

【那兩人在說什麽?野述,說的就是你們。】

【哈哈哈哈,我猜野子在盤算怎麽報複。】

【哼,看我述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沒說什麽好話。】

【離得太遠,聽不見,有人能破解一下口型嗎?】

【野述姐都是007……】

皇甫風馳很快得到了溫平江的喜愛,並在接風宴上對平緒一見鍾情,準備明天請求溫平江將女兒嫁給他。

入夜,丫鬟小紅給公主熬了一碗參湯。

蕭瀾說:“平緒,請問你選擇喝還是不喝這碗湯?”

這個提問讓大家竊竊私語起來。

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轉折點,是不需要平緒選擇的,那也間接說明,喝不喝這碗湯很重要,會影響接下來的劇情發展。

溫辭述蹙眉:“小紅在遇刺時第一時間跑到我身邊,且不顧自己性命想要救我,按照常理來說應該不是壞人。”

小紅——即顧鳴赫,揪著裙角沉默不語。

這次他是利益相關人,不能發言。

“這個選擇很關鍵,”莊澤野說道,“選錯了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不能完全按照常理想。”

宋真分析:“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小紅察覺到皇甫風馳的念想,所以打算迷暈公主,讓林濤帶著她私奔?”

溫長盛眼前一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能夠達成解救公主的結局了。”

蕭瀾思索:“重點是小紅是誰的人……可是她到現在為止,都是站在公主這邊的,這確實很難決斷。”

溫辭述說道:“大家投票吧。”

蕭瀾、莊澤野和溫辭述選擇了不喝,其他人都選擇喝。

於是溫辭述還是喝了那碗參湯。

當天夜裏,皇甫風馳趁虛而入,和小紅裏應外合,奪走了公主的清白,試圖逼迫她嫁給自己。

莊澤野忍不住罵出了聲:“你大爺的,我看這小子就不像好人!”

向晚無語地看著他:“我也不想這樣好嗎,劇情需要。”

安曉再次警告:“演員不要帶有個人情緒!不要幹擾劇情進展!”

在遭到陷害後,公主陷入絕望之中,三番五次想自`盡,都被小紅攔了下來。

此時小紅已經不再是她的侍女,而是皇甫風馳軟禁她的眼線。

林濤不知道真相,隻知公主忽然間叛變,和太子府切斷了聯係,他不甘心地去找公主,卻被侍衛圍攻打成重傷。

同一時間,太子和溫辭鏡之間發生衝突,林濤隻得先回到府中輔佐太子。

然而悲劇還是發生了,溫平江在一次“意外”中溺水身亡,通過密詔傳位給溫辭鏡。

平緒被命令和親,她悲憤交加,在一個無人看守的夜晚,選擇吞金自`殺。

吞金,是古代貴族認為的最幹淨的死法。

她死得決絕,隻留下幾句詩給林濤:悠悠生死別經年,但求魂魄未入夢。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生茫茫兩不見。

“我死後化為魂魄,希望不要入你的夢。從此我們碧落黃泉,兩不相見。”

看似一首訣別絕情的詩,卻蘊藏了公主最悲哀的愛戀。

她這一生太辛苦了,也知道林濤作為暗衛,所承擔的使命和艱辛。

她愛林濤,所以希望下輩子兩人不要再相見,不要愛上彼此,不要重複不好的結局。

靈堂之上,宮女們慟哭著公主的死。

唯有一人坐在簷下飲酒,仿佛事不關己,臉上帶著麻木的笑容。

林濤笑著笑著,眼淚落進酒壇裏,被他仰頭喝了下去。

此生茫茫兩不見。

你當真再也不想和我見麵。

這個結局結束,眾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已經沒有人關心這是不是最壞的結局了,大家都覺得很難過。

夏夏紅著眼睛說:“今天玩下來,我才知道平緒公主有多不容易,三世公主不過是百姓給她的美好頭銜罷了,根本沒人關心她願不願意要這樣的頭銜。”

江丹青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

安曉歎了口氣:“很遺憾,這是個be的結局,你們在鬼屋裏應該看到了,靈堂裏麵安放的正是公主本人。”

溫辭述是看見公主躺在棺材裏的。

他恍惚地想道,很多事情,即使知道結局,也沒辦法去改變。

就像平緒公主的命運一樣。

他們得到了太多提示,太多線索。

然而每一個岔路口,都會無意之間走進死局。

【嗚嗚嗚,看得我好emo啊,所以很多事都是注定的。】

【如果公主沒遇到林濤,也許她不會死掉,但是同樣她的結局就隻能是去和親。】

【是這樣,林濤應該是她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

【再來一次吧,導演。】

【第一次這麽想看重頭開始,幸好這是橙光遊戲,不是真正的人生。】

【前麵的別這麽說,我都想哭了。】

安曉做了個手勢:“雖然不忍心打攪大家,但我還是要煞風景地說一句,上午的直播先到這裏,一會兒晚上再繼續。”

他們已經拍了大半天,連午飯都沒放,此刻下午三點半了。

眾人嘩然。

“哇,不知不覺過了這麽久了。”

“拍的太沉浸,我都忘記餓了。”

“哎,拍的我不是很想吃飯。”

【啊啊啊啊,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好快!辛苦導演組了!】

【很想接著看,但是大家先休息吧,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辛苦辛苦,寶貝們晚上見,照顧好自己。】

大家的情緒都有點低落,稀稀拉拉地走去開飯。

林南之沒什麽胃口,邊扒拉米飯邊感慨:“有時候還挺慶幸自己是個普通人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鍾可欣說:“你們可不普通,得為青少年粉絲樹立好榜樣,知道嗎?”

莊澤野見氣氛沉重,開口說道:“女團舞能樹立什麽?能伸能屈的榜樣?”

他忽然自cue,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顧鳴赫歡快地說:“那段視頻我要珍藏,等以後重大節日的時候,拿出來循環播放。”

他本想說“等到你婚禮的時候播放”,但看了眼溫辭述,及時改變了話風。

莊澤野陰陽怪氣道:“多虧了某人推波助瀾,才會產生這種素材,我回去可得好好‘謝謝’他。”

溫辭述幹咳了幾聲,佯裝沒有聽到。

吃完飯後,是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溫辭述昨晚睡得不太好,因為房間裏人太多了,便想回去補個覺。

在上樓的時候,他察覺到莊澤野跟了上來。

溫辭述非常警覺,快步走進房間想關上門:“我要睡會兒,你先下……”

“樓”字還沒說完,門就被不由分說地推開了。

莊澤野擠進去,反手把他壓在了門板上。

周圍沒人沒相機,他的本性徹底暴露出來,徹底不裝了。

他用手指捏了捏溫辭述的臉頰:“還想睡覺?”

溫辭述警告他:“你別耍流氓。”

莊澤野不懷好意地說:“不耍流氓。剛才我在鏡頭前跳的,你給我原封不動地跳一遍。”

當他好欺負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文裏的詩是改過的《長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