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章 小輩新人新事(上)
那兩個少年對視一眼,王武道:“算了,出去吧。”
蕭駿道:“好不甘心!”
王武道:“燕青都來了,還逃得了麽?”微笑著對陳楚道:“陳兄,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好意。”
陳楚略一沉吟,攔住道:“且慢,我下去看看,或許還有轉機。”說著先放下車門後的帷幕,然後才開門出去,隻見自己的馬車已被數十騎團團圍住,他是走過戰場的人,也不驚慌,對燕青笑道:“燕總管,陳楚沒犯事吧?怎麽布下這麽大的陣仗?”
燕青微笑道:“若是陳公子犯事,反而輪不到在下來了。陳公子,我們開門見山,你車內是否藏著兩位少年?”
陳楚道:“燕總管,這是如何說來?可把我鬧糊塗了。”
燕青道:“陳公子,別兜了。有的話你幹脆一點說出來,若真沒有,我們還要趕著到別處尋去。”
陳楚道:“沒有。”
燕青哦了一聲道:“那好,請開車門我看一眼。”
陳楚不悅道:“燕總管,你這是信不過我陳楚了?”
燕青嘿了一聲道:“不是信不過,是事關重大,不敢疏忽!”
陳楚道:“若我執意不肯呢?”
燕青微微皺眉道:“陳公子,你我的身份彼此都清楚,我直對你說,今天便是陳相的車,我也要看上一眼!”
燕青說到這裏,陳楚反而為難了,正如燕青所說,他們兩人的身份不但彼此清楚,而且彼此關聯頗深。在這種場合下,燕青代表的便是楊應麒,他要辦的事情,陳楚本不但不該阻攔,而且應該盡力配合才是。
燕青見陳楚猶豫,更信車中有古怪,下馬道:“陳公子,今日之事我是非看一眼不可。若你有什麽不方便,且容我一人看來,萬一是隱諱之事,燕青也絕不外傳。”
便在陳楚無法推脫之際,車內傳出王武的長歎:“罷了罷了,陳大哥,你不必為難了。”
他一出聲,車外幾個聲音同時驚喜道:“大公子!你果然在這裏!”
蕭駿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讓在一旁,拉起帷幄,便見王武端坐於車內。呼的車外跪倒了一片,嚇得那車夫趕緊跳開。
燕青不再管陳楚,上前一步,單膝跪下道:“大公子,回去吧,七將軍等著呢。”
王武神色有些黯然,但也沒怎麽抗拒,隻是道:“好,我跟你們回去。”又指著陳楚道:“這事和他沒關係,是我讓他這麽辦的,你們可不許為難他。”
燕青看了陳楚一眼,回頭稟道:“大公子放心,陳家父子為我大漢忠臣,公子既然無恙,那這便是一件小事,想來七將軍不會見責的。”
王武點頭道:“好吧。”
這時道路上已有不少人駐足圍觀,王武見到忙說:“你們先起來吧,跪在路中間多難看啊。”
燕青這才站起來指揮眾武士、家丁道:“都起來,別擾了市井!”
王武探出頭來,對陳楚道:“陳大哥,我想借你的馬車一借,回頭還你。”
經方才那幾幕,陳楚對這兩個少年的身份已大感驚訝,心想自己對這兩人的來曆怕是大大低估了,這時聽王武如此說,忙道:“小事一樁。”
王武微微一笑,對蕭駿道:“上車。”
蕭駿對陳楚道:“今天是沒辦法了,回頭若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喝酒。”
陳楚忙道:“一定。”
蕭駿這才上車,關上了車門。
燕青牽過自己的馬,將韁繩交在陳楚的手裏道:“回頭我會將馬車親自送到府上,這匹馬算是給陳公子代步。”壓低聲音道:“陳兄真會做生意!”說著便跳上馬車,親自趕車朝楊應麒在塘沽臨時府邸的方向駛去。
陳楚呆在當場好半晌,他的車夫此怯怯上前問道:“四公子,這兩個孩子什麽來頭?這麽厲害!”
陳楚低喝道:“多嘴!”嚇得那車夫低頭不敢多言。
陳楚上了馬,回到住處——他在城中一處雅舍養了一個豔姬,並沒有和老父住在一起——但他回去後越想越不對勁:“這兩個少年到底是誰?若說是林輿,身份上倒也像,但年紀不對!林輿的年齡應該還不到十三歲吧。可不是林輿,又會是誰?嗯,他姓王……另外一個姓蕭……”思慮良久,忽然拍手道:“備馬!”
那豔姬道:“太陽都下山了……”
陳楚喝道:“多事!”那豔姬便不敢開口,忙命下人備馬。陳楚騎馬徑往陳顯的相府而來,陳顯正一邊看書,一邊洗腳,見陳楚來到,嘿了一聲道:“今天怎麽有空來,在外麵花天酒地的膩了麽?”
陳楚忙道:“父親大人這是什麽話!”拍了正給陳顯洗腳的丫鬟一下肩頭,那丫鬟會意出去了。
陳顯奇道:“怎麽,出什麽急事了麽?”
陳楚道:“也不是急事,隻是今天撞見一樁新聞,想不大明白,才來請教父親大人的。”
陳顯哈哈一笑道:“還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若你也想不明白,我這個老糊塗也未必能想明白。”
陳楚也不兜圈子了,一五一十將今日遇到那兩個少年的事情說了,陳顯越聽越奇,最後陳楚道:“父親,這兩個少年的來曆,可有些……蹊蹺啊!”
陳顯沉吟半晌,終於喝道:“什麽蹊蹺!一定是他!還有他!”
陳楚忙問:“誰?”
陳顯道:“那個姓蕭的,多半就是六將軍的兒子!”
陳楚啊了一聲,道:“不錯!不錯!我說怎麽覺得臉熟!他和六將軍長得很像啊,就是太斯文了些,沒六將軍那股殺氣。”又問:“那麽那個姓王的……”
“什麽姓王!”陳顯道:“他姓折!”
“折……”陳楚驚道:“他姓折……可……可他不是在山東麽?”
“唉——”陳顯道:“之前是在山東,可我昨天才聽七將軍說他已經到塘沽了!隻不過沒有大張旗鼓罷了。”
陳楚喃喃道:“這麽說來……真是他了……”又問道:“可是……他來塘沽幹什麽呢?”
“那還用問!”陳顯道:“當然是團圓來了。不但是他,燕京戰事既定,虎公主那邊遲早也要來。對了,你今天沒得罪過這位太子爺吧?”
陳楚忙道:“沒有。”頓了頓又道:“他對我頗為回護,想來是投緣之故。”
陳顯哦了一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陳楚道:“今後孩兒可要和他走近一些?”
“不可!”陳顯斷然道:“我聽說這幾個小子,從小都是虎公主帶著,在曹二處學武,在楊七處學文——尤其是楊七,幾個小子的功課、業師都由他安排,可說這些孩子都是由他在監護,若沒有他的示意而貿然接近,恐怕會招他的忌。現在楊七正信任你,連那件大事都交給了你,你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冒險。”
陳楚想了好久,方才應道:“這個楊應麒,埋下好大的伏筆!這第二代的人物,看來也牢牢控製在他手裏了。”
陳顯卻搖頭道:“說他真想的這麽遠,那倒不然。你想想他們發跡的經過便知道:他們兄弟數人,除了楊應麒之外都成日在外麵廝殺,也就楊應麒一人留守後方,且他又是兄弟幾個最有學問的,孩子們由他來管教,正是順理成章之事,未必一開始就包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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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封推……徹底失敗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