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雖然被精心收藏,但到底二十多年過去了,相紙的邊緣已經開始泛黃。那行鋼筆寫下的字,也已經有些褪色。

原本很是溫馨的一張照片。夕陽、美景、俊男開懷。

可惜,所有的一切溫馨感覺,都被照片之後那個小林子裏的那雙冰冷的眼睛給破壞了。那雙眼睛雖然隱藏的極好,幾乎與小樹林的蔥鬱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但那冰冷惡毒的眼神,卻猶如活物一般要從照片中跳出來。

林秋隻覺頭皮有些發麻。也許僅僅是一種直覺。她認為,看著這個冰冷的眼神,就與在店門口時的那種被人仇視的感覺一般無二。

“這個是……”邵洋也是一臉駭然。他看這張照片很久,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雙惡毒眼睛的存在,此時猛然發現,不免有些驚秫感。

邵洋和林秋都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似乎是想從記憶中搜尋出這雙冰冷惡毒的眼睛的主人。奈何兩人無論怎麽樣,都想不出那人到底是誰。

林秋找來放大鏡,放在那眼睛上。

隻有一雙眼睛,連鼻子都隱藏在樹後,辨不清長相。

再看那照片上記錄的日期,林秋說道:“在那天之前,我們得罪了什麽人嗎?”

“沒有吧?”邵洋說道:“我們在廣饒那麽多年,似乎從來就沒真的得罪過什麽人。會有什麽人會這麽惡毒的看著我們?他是男的女的?另外,你確定他是在惡毒的看著我們,而不是攝影師嗎?他的視線,好像在盯著攝影師。”

林秋緩緩搖著頭,“不清楚。我隻是覺得,為什麽當初你發下那個毒咒之後,事情就真的在今天發生了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巧合?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雖然並不少見,但是……”

邵洋一愣,看向林秋。

林秋又問:“你是不是曾經把類似的詛咒言語跟別人說過?”

“我想想……”邵洋凝眉苦思,“當初我被他們幾個氣的要死,就……就去找了一個朋友,跟他訴了一番苦,好像確實說過一些要把他們都變成女人什麽的話。之後就去了貴州。”

“朋友?誰?!他很可能就是‘變身咒’的主人!”林秋急切的一把抓住了邵洋的手,“快說!”

邵洋凝眉看向林秋,愣了一下,看了看林秋抓著自己的手,有些尷尬的抽出手來,幹咳一聲,忽然啞然失笑,道:“不會的,‘變身咒’不是已經解除了嗎?你怎麽還那麽緊張?”

林秋沒有回話,仍舊追問:“告訴我,他是誰?!”

看林秋異常認真的神色,邵洋說道:“他是我在廣饒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聽他說好像還是幹公務員的。叫……叫……叫什麽來著?我跟他也不是很熟,這麽多年了,竟然一時想不起他名字了。再讓我想想……”

……

午後的氣溫依然炎熱,吃過飯,葉傾城懶洋洋的趴在**翻看著雜誌,眼皮沉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了,卻又不敢睡,怕現在睡了,晚上睡不著。幸而有劉小丫在那不停的唧唧歪歪,倒是讓葉傾城提神不少。

冉菲則躺在**聽著MP3,翹著二郎腿,無聊的看著自己的腳丫子。冉菲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戀足癖,每次看到自己的小腳丫,就會覺得很賞心悅目。

敲門聲響起,劉小丫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漂亮女孩兒。女孩兒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看也不看劉小丫,就走進來,直接把行李扔在了宿舍裏最後一張空**。

女孩兒有一米七的身高,身上穿了一身綠色迷彩式休閑裝,身材很好,臉蛋兒也很漂亮,一雙略顯濃黑的細眉,更增添了一股別樣韻味,眉宇間不失秀氣,又平添英氣,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女強人”的直覺。隻是女孩兒的神情實在是有些冷漠,有那麽點兒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

“你好啊。”劉小丫跟新來的女孩兒打招呼。

女孩兒斜了劉小丫一眼,沒有說話,直接上了床,開始鋪床。女孩兒的床鋪的床頭對著葉傾城床鋪的床頭,兩張床並成一線靠著牆。中間隔著一個小櫃子。

葉傾城歪過頭來,看到了女孩兒穿著鞋子蹲在上鋪的**,打開包,正在翻找著什麽。

女孩兒背對著葉傾城,葉傾城看不到女孩兒的臉,卻看到了女孩兒的小屁股。低腰迷彩式的褲子,蹲下來時,露出了屁股溝和**。讓葉傾城差點噴血的是,女孩兒的**,看起來似乎是丁字褲。

喉嚨裏咕咚了一聲,葉傾城轉過身來躺下,歪著頭去看女孩兒的臉。

女孩兒的頭發有點淡淡的紫紅色,就那麽披散著,正好遮住了女孩兒的臉,讓葉傾城窺見不得。

葉傾城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清女孩兒的長相,有些掃興,實在是有些困了,幹脆閉上眼睛睡覺。

也不知睡了多大會兒,葉傾城朦朦朧朧間,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看。燈光刺得眼睛有些疼,顯然天色已經黑了,屋裏亮著燈。下意識的睜開睡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張漂亮的女孩兒的臉。——是新來的那個女孩兒。

葉傾城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是一嚇,下意識的想要坐起來,卻被女孩兒給按住了肩膀。

“葉傾城?”女孩兒盯著葉傾城的眼睛問。

葉傾城心裏咯噔了一下,仔細看著眼前的女孩兒,眼睛越掙越大,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猛的撞擊了一下,失聲叫道:“啊!你……付紅顏?!”葉傾城的吃驚不是一星半點兒。感歎了一下天涯何處不相逢之後,又開始佩服那個可能會施展“控心術”的“變身咒”主人了。

葉傾城相信,能夠再度與付紅顏相逢,一定是“控心術”搞的鬼。

那個神秘的家夥想幹什麽?把這麽多人都弄到這裏來,有什麽企圖?總該不是為了好玩吧?這一連串的熟人的相遇,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麽陰險的殺招?

女孩兒眉頭一擰,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葉傾城胸前的一隻小兔,捏了兩下,眉頭擰得更緊了。又看了一眼茫然失措的葉傾城,一隻手忽然鑽進了葉傾城的裙子裏。

“啊!你……你幹……嘶!輕點!”葉傾城嚇得想要推開女孩兒,剛一伸手,卻被女孩兒一把扼住了手腕,就那麽巧妙的一擰,葉傾城的胳膊就動彈不得了。

葉傾城心裏很矛盾,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女孩兒的膝蓋一下子頂在了葉傾城的小腹上,冷冷的眼睛裏竟然好像燃燒著一股邪火,“說!你怎麽變成女生了?!”

“啊……這個……突然就變了。”葉傾城臉色紅撲撲的,看著女孩兒,吞了一口口水,“那個……紅顏,你輕點好不好?”說話間,葉傾城四下裏環顧房間,才發現好像宿舍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她們呢?”

“出去玩了。”付紅顏忽然把漂亮的臉蛋兒湊了上來,幾乎貼在葉傾城的嘴唇上,“我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今天你又落到我手裏了!”

“呃……”葉傾城的小腹被付紅顏的膝蓋頂得有些疼,“你先起來好不好。”

付紅顏盯著葉傾城的眼睛,膝蓋抬起,並沒有起身,反而跨坐在了葉傾城身上,又看了一眼葉傾城的胸部,凝眉問道:“該不是那次沒有進去,自卑的做了變性手術吧?”

“怎……怎麽可能。”葉傾城的臉色愈發紅了起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臉紅。想來想去,覺得肯定是初中時代被付紅顏“欺負”時留下的後遺症。

“為什麽不跟我聯係?!我給你留了手機!還給你寄過一封信!”付紅顏質問道。

“不是啊,手機號碼被我弄丟了。信……你給我寫過信嗎?”葉傾城有些茫然。

“你騙我!”付紅顏凶狠又哀怨的瞪著葉傾城,“你說你會給我打電話的!你騙我!”說著,眼眶竟然紅了,兩滴清淚順著臉頰躺下來,“我滿懷希望等了你好幾年!到現在我都沒有換手機號碼!你竟然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我真的把號碼弄丟了!不信你問陳思!陳思可以給我作證!”葉傾城苦著臉說道。

付紅顏抹了一把眼淚,忽然趴了下來,抱著葉傾城的腦袋,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葉傾城失神片刻,好像又回到了上初中時的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在付紅顏家裏,她也是這樣動情的吻著自己的唇。

吻了一會兒,付紅顏放開葉傾城的唇,把她的腦袋往下按,狠狠的按在了自己胸部。

“唔……喂!別……悶死了!”葉傾城努力推開付紅顏,漲紅著臉,“你怎麽還是老樣子。趕緊別這樣,被人看到啦。”

“我才不管!”付紅顏從葉傾城身上爬起來,直接跳下床。

葉傾城這才發現這丫頭一直穿著鞋子踩在自己**。

付紅顏看了看葉傾城,說道:“放心,新鞋子,不髒。”

“哦。”葉傾城抿嘴笑笑,看著付紅顏,心裏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能再碰到你。我真……”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變身咒”主人的“控心術”。

“下來,跟我走。”付紅顏的口氣不容置疑。

“去哪啊?”

“你別管了!”

“哦。”葉傾城心情很好,從**下來,穿上鞋子,跟著付紅顏走出宿舍。

付紅顏一把抓住葉傾城的手,臉上洋溢著許多年都沒有出現的開心的笑。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轉臉看著葉傾城,好像怎麽看也看不夠一般。

葉傾城臉上也帶著笑,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湧來,讓她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夏天的夜晚。

那天晚上,葉傾城跟付紅顏走出商丘市五中沒多遠,手就被付紅顏捉住了。付紅顏那時候沒有說話,隻是漲紅著臉看著葉傾城,葉傾城也紅著臉低著頭。

兩人一直走到付紅顏的家裏。

在那張單人木**,兩個企圖偷嚐禁果的少男少女赤身**的折騰了一晚上,最後什麽也沒幹成。即便如此,卻也依然讓兩個青澀的初中生激動的一整晚都沒睡著。

想到那些往事,葉傾城失聲笑了起來。

付紅顏用手指挖了挖葉傾城的手心,低聲問道:“笑什麽呢?”

“沒什麽。嗯——”葉傾城想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幸福的笑吧。”

“什麽時候你也學會油腔滑調了?跟陳思學的吧?”

“我本來口才就不錯好吧?”

付紅顏笑了一聲,拉著葉傾城快步下樓,幾乎小跑起來。兩人一直來到校內的小公園裏。付紅顏四下裏張望著,發現小公園裏到處都是人,不是情侶就是姐妹,要麽就是單身的男男女女,擰了一下眉頭,幹脆又拉著葉傾城在校園裏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累得有些喘氣了,才幹脆扯著葉傾城鑽進了公廁的小隔間裏,回手關上了門。

葉傾城也有些氣喘,看著付紅顏,低聲笑問:“你想幹什麽壞事?”

“你說呢?”付紅顏忽然推著葉傾城,一直把她推在了牆上。眼神不無挑逗的瞄著葉傾城,一隻手順著葉傾城的大腿,再次鑽進了她的裙子裏。

葉傾城緊張的豎著耳朵,生怕有人聽到動靜。

這種擔心害怕的心情,更讓葉傾城興奮的不得了。

畢竟是校內廁所,總有女孩子在廁所裏進進出出,聽著女孩兒們的交談和方便時的水聲,葉傾城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

付紅顏貼著葉傾城的耳朵,低聲道:“知道為什麽你雖然變成了女生,我還是敢跟你相認嗎?”

“為什麽?”

“因為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想著你。”付紅顏說著,忽然哽咽,低聲抽泣起來。“這些年來……我都不曾忘記你的音容笑貌。你知道我看到你在**睡覺時,心就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嗎?你能理解那種感覺嗎?”

“我理解。”葉傾城低聲說著,伸手拭去付紅顏臉上的淚珠。她實在有些意外,這麽多年來,她一直不知道有個女孩兒竟然這麽愛戀著自己。她也不曾認為自己竟然值得一個女孩兒這麽喜歡。

感情,實在是個很複雜的東西啊。

“嗬。”付紅顏抹了一下眼淚,低聲哽咽道:“我真是……嗬嗬,我在網上說我喜歡一個男人喜歡了好幾年,他都沒有跟我聯係過。別人都說我花癡。我也覺得自己太傻,可是……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第一次真正喜歡的男生,我暗戀了你兩年,才鼓起勇氣要把我的所有都給你,可是……可是你太笨了。”想到當年的那個**的夜晚,付紅顏眼眶裏盡管還泛著淚花,卻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葉傾城輕輕的抱住付紅顏。

兩個女孩兒抱在一起,相互依附,兩條小舌交纏在一起,極盡纏綿。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傾城推開付紅顏,豎著耳朵聽了聽,沒有聽到有什麽動靜,才凝眉低聲問道:“你對我變成女孩子的事情不好奇嗎?”

“當然好奇!”付紅顏也極力壓低著聲音說道:“不過現在沒時間問你。”說罷,又湊上來,一口咬住了葉傾城胸前的粉嫩。

“嗯……不要了吧?嘶……被……被人看到……”葉傾城對自己的人品一向沒什麽信心,很擔心會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盡管似乎廁所裏並沒有其她人。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撥弄著自己的喉嚨,葉傾城幾次都想輕哼一聲,卻又不敢,怕被人聽到。

葉傾城微微仰頭,朱唇輕啟,麵頰潮紅,雙眼中媚絲流轉,夢囈般的輕聲喚著:“紅顏……紅顏……”閉上眼睛,又想起了那個夏天的那個夜晚,以及那個稚嫩的衝動的奔放的青春年華。

盡管被付紅顏的感情所感動,但葉傾城心底仍然有一個疑惑。或者說,她無法理解付紅顏對自己的感情。是自己不解風情?還是付紅顏太過癡情?

葉傾城不清楚,也不想探究。有時候,或者許多事情不需要想得那麽清楚。

付紅顏站直了身子,整個身子都貼在葉傾城身上,一隻手仍舊放在葉傾城雙腿間,讓葉傾城幾乎站都站不穩,嘴唇貼在葉傾城耳邊,付紅顏輕聲低喃:“傾城,我喜歡你。從上初一開始就喜歡你。我要跟你結婚……”

葉傾城的身子忽然一僵,心底湧出一股莫名的悲哀。“嗬,可惜……可惜我……可惜我變成了女孩子。”

“那又怎麽樣?”付紅顏很是認真的看著葉傾城,“我喜歡的是你的人,管你下麵有沒有把兒呢。”

“呃……”

“你不喜歡我嗎?”

“不是不是,我喜歡你,我當然喜歡你。”葉傾城一把捉住付紅顏的手,“你不知道,你轉學那天,我都傷心的哭了。”

“你是傷心沒有機會再跟我……”付紅顏臉上帶著戲謔的笑。

“呃……也是一部分原因啦。”葉傾城抱著付紅顏的腰,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說道:“我們回去吧。肚子餓了。”

“好。”付紅顏說道:“等下,先滿足你。”說著,付紅顏掀起了葉傾城的裙子,蹲了下來。

“……”葉傾城的身子猛地一抖,雙手不自覺的抱住了付紅顏的頭。

……

冉菲端著一個飯盒推門走進宿舍:“傾城,吃飯——唉?人呢?”

“大概在衛生間吧。”許婷跟在冉菲後麵走進來,一手捂著小肚子,“脹死了,下次不要帶我去飯菜那麽好吃的地方吃飯,我可不想變成胖子。”

冉菲笑了笑,把飯盒放在葉傾城的床頭,走進衛生間,沒發現葉傾城。“嘿,這小子上哪去了?”嘟囔了一句,冉菲爬上床,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隨意瀏覽著網頁。

劉小丫和其他幾個女孩兒也陸續進來,嘰嘰喳喳的說著那家飯店的菜有多好吃,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

手機忽然響了,冉菲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冉登方打來的。

“喂?老爸。”

“怎麽樣?大學生活還不錯吧?”冉登方笑嗬嗬的問道。

“還好啦。”冉菲笑道。

“那就行。”冉登方說道:“有什麽事就打電話來。”

“知道了。”

“我也沒什麽事,就是表示一下關心。哈哈,好啦,你萬叔叔在催了,我得掛了。”

“少喝點。”冉菲凝眉道。

“知道啦知道啦。”冉登方笑道:“就這樣,掛了。”

直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冉菲才看到葉傾城推門進來,葉傾城身後,是付紅顏。

做賊心虛的葉傾城看了看許婷和冉菲,臉色莫名的一紅,幹咳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她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麽心底有種對不起許婷和冉菲的想法呢?

冉菲擰了一下眉頭,看看羞紅臉頰的葉傾城,又看看不同於剛來時的冰冷,臉上帶著淡淡的幸福笑意的付紅顏,低下頭,捏了捏眼角。

坐在**看書的許婷也好似看出了什麽,低著頭,偷眼看向葉傾城,眼神中難掩幽怨。

“唉?這是……”葉傾城看到床頭的飯盒,愣了一下,琢磨著是冉菲拿來的還是許婷拿來的。

兩個女孩兒都沒搭理她,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付紅顏爬上床,似乎是覺察到了詭異的氣氛。

……

“邵氏兄弟”店,邵洋的辦公室裏。

夜已經深了,邵洋和林秋還是沒有睡覺的意思。

邵洋凝眉咂嘴,來回走動了幾十趟,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哈!想起來了,他姓萬!對!就是姓萬。叫萬鈞。”

“萬鈞?這名字好熟悉啊。”林秋摸了摸下巴,“我應該不認識他才對。可……怎麽覺得這名字很熟習呢?”想著想著,林秋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一張報紙上,猛然想起,前些天,她在本地的一份報紙上看到了這樣一個標題:萬鈞調任本省省委書記。

……

商丘古城北關。

安小環打著哈欠走到安小瞳的門口,敲了敲門,推門進去,看著正在查閱資料的安小瞳,說道:“早點休息吧。”

安小瞳頭也不抬的示意安小環不要說話,凝眉看著桌上的一本泛黃的陳舊古書。安小環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在床沿上坐下。

足足過了五分鍾,安小瞳才抬起頭來,看著安小環,問道:“最近你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想法?”

“奇怪的想法?”安小環重複了一遍,臉色忽然一紅,有些尷尬:“你……你怎麽知道?”

安小瞳一愣,拍了一下額頭,說道:“跟性無關的,別……你別老是往那方麵想。”

“啊……沒啊。我沒亂想。”安小環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波瀾不驚,“嗬嗬,你說的奇怪的想法,是指?”

安小瞳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就是……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比如忽然想起某些人或者某件事,怎麽也忘不了。比如忽然做了一個決定,之後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做那樣的決定,就好像一時衝動一般。再比如……再比如心情莫名的煩躁、激動、壓抑……”

“經期有時候是會煩躁壓抑啊什麽的。”

“閉嘴。”安小瞳捂著臉,使勁抹了一把,才看向安小環,歎氣道:“小心點,不要被‘控心術’影響,我會想辦法對付這種詭異巫術的。”

“呃……心,真的會被控製嗎?”

“是影響。”安小瞳啞然失笑,“巫術,其實也有科學理論的。每個人的心情、想法之類,都會根據環境的改變、心態的改變、時間的改變而改變。‘控心術’的原理,就像……就像一根微不足道的羽毛。在它要對付的人的心理天秤的一端放上一根羽毛,看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重量,卻足以影響天秤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