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見架著陰陽輦回家,葉殊卻隻能禦空回去。

一路上,他心中都憋著一口惡氣。

雖說是知道陳初見為什麽會長著自己師尊那張臉,可對方沒有講明白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這讓葉殊更加想要知道這裏麵的彎彎曲曲,更加心煩意亂。

待他回到陳家之後,一打聽,陳老說她像是生氣了,關門不見。

葉殊灰溜溜地從門口下來,抬起頭的時候,發現了一雙躲在暗處的眼睛。

“是……陳音?她在這裏幹什麽?”

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偷窺自己的人,本就有些心情不好,現在撞上了,更要問清楚緣由。

利用雷極遁的超快速度,眨眼的功夫,葉殊就出現在她的麵前。

“唔,葉殊,你……”

陳音被嚇了一跳,小臉紅撲撲的,低著頭不敢直麵他。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葉殊開門見山地說,語氣帶著些許嚴肅。

陳音低著頭,憋了有一陣功夫,才敢抬起臉來,眼神堅定說道:“那天你說的好,我這樣自決是懦弱的表現,我一定要改變自己,努力爭取機會!”

“唉。”

葉殊歎了口氣,心想要是能和你結婚,比那神秘兮兮的老女人好千百倍,可是已經晚了,離成婚的日子沒幾天時間了。

“很好,但並沒那麽好,你保重,我先行告退。”

說完他便回頭離開這裏,身形變得落寞許多。

陳音看著他的背影,臉色焦慮,“他究竟是怎麽了?但好像我幫不了忙,我真的還是太弱了!”

說到這裏,她心中萌生一個念頭,隻有兩個字。

變強!

“世間唯有實力才是真理!”她堅定這個念頭,來到了後山,那座沐浴在烏雲之下,傳來陣陣怪叫的玲瓏塔前麵。

把守在此的長老在驗證她身份之後,表情肅穆地問她:

“陳音,你當真準備好邁入棺材的那刻,接受死亡審判,選擇輪回新生了嗎?”

此刻無故刮起一陣凜冽的寒風,刀子似的削去陳音臉上的青澀,她不假思索地點頭。

“我從未像今天這般準備妥當!”

長老看著她的麵目,眼中綻放出精芒,“好!修元他後繼有人!你配得上陳家大小姐之名!”

“仙祖在上,但願你能活著回來!”

禱告一句之後,長老將她帶進伸手不見五指的玲瓏塔內,在她進入那個呼吸,裏麵還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歡笑聲。

“來了!又來了個不怕死的,哈哈哈!”

……

葉殊一籌莫展地回到自己宅子,並沒有休息,而是想去找隔壁梁中書谘詢一下。

但他家的侍女告訴他,好像他一早就出門了,應該晚上才會回來。

葉殊無奈地回到自己房間,躺在椅子上,背著手,輕輕搖晃,依舊在想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偏偏侍女年年和月月在家裏打掃衛生,這讓神經敏感的他皺起眉頭。

便以一個想安靜一下的理由,讓她們回避一下。

在她們走後,葉殊終於陷入獨處的環境之下,心鬆懈幾分,竟然安穩地睡著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外麵傳來呼喊聲。

“葉殊,在家嗎?”

“梁兄!”

葉殊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直接站了起來。

他現在一籌莫展,唯有這位同為外界之人的鄰居能給自己解惑。

也可以說,整個陳家上下,隻有他這一人才信得過。

葉殊趕緊給他開門,激動問道:“梁兄你今天去幹什麽了?我可等你一下午了。”

梁中書笑道:“我去見了下老朋友,沒想到你這麽著急,是又遇見什麽情況了嗎?”

“老朋友?”

“這個以後再說,你先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葉殊也不廢話,直接向他坦白陳初見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就是連對方化作洛九嫣的模樣,他也一並說出來了。

這件事也瞞不住,大喜之日對方也能見得到陳初見的模樣,如果對方曾經見過洛九嫣,那謊言會不攻自破,還不如交代出來。

但對方表情還是有些怪異,“我知道賢弟你師尊是那女魔頭,可也沒想到賢弟你的愛好竟是這般……”

葉殊老臉一紅,“哎呀,梁兄你也別笑話我了,還是正事要緊,你快和我分析分析,她究竟是什麽意思?我過幾天可就要成親了,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聞言,梁中書臉色嚴肅幾分,他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功夫。

“難道是這樣?應該有可能,隻是……”

見他有了些苗頭,葉殊一把抓住他手腕,“梁兄有什麽你就直說好了,我也好心裏清楚。”

梁中書看了葉殊一眼,然後鄭重地點頭:“對方這樣做,好像和當初那些實驗有雷同之處。”

“怎樣雷同?”

“研究你的愛好習性!”梁中書攤開手,眯起眼睛。

“他們研究這個幹嘛?”葉殊當下懵了。

梁中書解釋道:“他們想要借我們客卿逃脫秘境,就是要在我們身體上做文章,如果直接奪舍的話,會有不適反應,而想要消除這種反應的話,”

“就必須要通過了解苦主,體會苦主,成為苦主!”葉殊把話接過去,震驚地說出口。

梁中書欣慰一笑,拍拍他肩膀,“你還是一如往常的機靈。”

“了解我的愛好,知道我的生活,再一步步奪舍我的身體,就能夠以我的身份,離開秘境嗎?”

葉殊則還是在思考這件事。

“如果真就這麽輕鬆的話,陳家按理來說,耗費如此多的客卿,應該早就成功了,為何還要大張旗鼓地和我成婚?”

梁中書輕輕一笑,“這誰又能說得清楚?”

葉殊冷靜下來,他就是想不清楚,這才找到梁中書尋求幫助,可看來對方也有不理解的地方。

忽然,葉殊像是想到了什麽,表情變得糾結,“梁兄,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葉殊話到臨頭,臉色紅了一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就是……她真看上我了?”

梁中書:“……”

沉默許久之後,他給葉殊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

“……”

這句玩笑話並沒有活躍氣氛,反倒是加重了沉悶。

最終,還是梁中書打破了寂靜,“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老朋友,興許他能夠知道些什麽。”

“你說的是你白天見的老朋友?”

“對,沒錯。”

葉殊激動起來,“他現在在哪兒?還不趕緊請他過來。”

“恐怕不太好請的出來。”梁中書搖了搖腦袋。

“想必是個大人物。”葉殊意識到此人的身份尊貴,非比尋常。

然而梁中書的下一句話,擊破了他的幻想,“他還在坐牢。”

“坐牢?他犯了什麽事?”葉殊感到匪夷所思。

梁中書豎起一根指頭,笑道:“沒什麽,就是差點盜走了陳家傳承!”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