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哈哈,那就去亂墳崗找吧!”趙霽月聳著肩,“死人的東西,就應該在死人在的地方!”
說完這話,她高傲轉身,然後砰的一聲將大門給重重關上。
孟雨萱被甩在地上,手掌傳來陣陣疼痛,但她卻無暇顧及,隻想著娘親的遺物。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朝亂墳崗的方向跑去。
那裏是城中無人敢去的地方,陰森恐怖,堆滿了死人,但孟雨萱此刻卻心如死灰,隻想著能找回娘親的東西。
亂墳崗,一片荒涼,白骨森森。
孟雨萱在其中尋找著,手被劃傷,衣服被樹枝勾破,但她渾然不覺,隻是眼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然。
可無論她翻遍所有屍骸,都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淅淅瀝瀝落在她的身上,浸透了她渾身的衣衫。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任由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終於,她撐不住了,整個人狼狽地跌倒在地,泥水濺了一身。
“雨萱!”
一聲驚呼,孟雨萱隻感覺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自己攔腰抱起,憑著最後的意識,她緩緩睜開眼,發現是江延懷那張布滿焦急的俊逸臉龐。
“我找到了,我把你娘的遺物找到了!”
孟雨萱扯著嘴角虛弱一笑,“謝謝。”
說完這話她便重重昏迷過去。
江延懷抱著孟雨萱,匆匆趕回了府中。他命人將孟雨萱清洗幹淨,換上幹淨的衣服,又親自熬了藥喂她喝下。
孟雨萱在江延懷的悉心照料下,漸漸恢複了意識。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江延懷的房間裏,而江延懷則坐在床邊,滿臉關切地看著她。
“你醒了。”江延懷見她醒來,眼中閃過欣喜。
孟雨萱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點點頭,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幹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江延懷見狀,連忙倒了杯水喂她喝下。孟雨萱喝下水後,感覺嗓子舒服了許多,她看著江延懷,輕聲說道:“謝謝你。”
江延懷微笑,搖搖頭說道:“不用謝我,是我應該做的。”
他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趙霽月假惺惺關懷的聲音,“哎呀,雨萱妹妹總算醒了,身子可還好些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假意走了進來,可目光卻落在江延懷的身上,眼底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
江延懷微微蹙眉,站起身來擋在孟雨萱身前,冷聲道:“趙姑娘,你我二人還未成婚,如此,你便住進府中來,未免有些太逾矩了。”
說完他又說,“恐怕還得麻煩趙姑娘盡快搬出江府。”
趙霽月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她咬咬牙,卻不敢發作,隻能委屈地看著江延懷。
“延懷,你……”
她剛開口,便被江延懷打斷:“趙姑娘,請叫我江公子。”
趙霽月一噎,心中更加氣憤,但她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暗暗咬牙。
“江公子,我……”
“好了,趙姑娘請回吧,雨萱需要休息。”江延懷直接下了逐客令。
趙霽月見狀,隻得憤憤地離開。
待她走後,江延懷轉身看向孟雨萱,眼中滿是溫柔。
“雨萱,你好好休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孟雨萱看著他,心中湧起股莫名的情愫。她輕輕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而趙霽月心裏始終不甘,直接將這裏發生的事全部都告訴了孟雪琴,孟雪琴一聽,便拍著她的手叫她不必憂傷,不如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孟雨萱。
隻有這樣做才可以永絕後患。
趙霽月深思熟慮,第二天便買通了廚子,在孟雨萱第二日的飯菜中下了斷腸散。
可當孟雨萱看著那油膩膩的飯菜,隻覺得心頭作嘔,她虛弱地抬起眼來。
“飯菜撤了吧,我沒胃口。”
“可是,您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丫鬟小翠擔憂地說道。
孟雨萱輕輕搖頭,“我真的吃不下,你端走吧。”
小翠見狀,隻得將飯菜撤走。
就在此時,江延懷走了進來。他見孟雨萱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便關切地問道:“雨萱,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孟雨萱抬起頭,看著江延懷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她搖搖頭,“我沒事,隻是有些累了。”
江延懷聞言,心中鬆了口氣。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握住孟雨萱的手,“你好好休息,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的。”
孟雨萱感受著江延懷掌心的溫度,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輕輕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而這邊,飯被退回了廚房,正在燒柴的家丁見還被動過的大魚大肉,有些饞得舔了舔嘴。
他心想反正也沒人吃,丟了也是可惜,不如自己吃了。
於是他便將那些飯菜都吃了下去。
剛開始還沒什麽,可沒過多久,他便覺得腹痛難忍,倒在地上打滾。
其他家丁見狀,連忙上前查看。
“你怎麽了?是不是吃錯什麽東西了?”
那家丁疼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個勁地指著地上的飯菜。
其他家丁見狀,頓時明白過來。他們連忙將此事告訴了管家。
管家一聽,頓時臉色大變。他連忙派人去請大夫。
然而這藥效太快,但大夫來的時候,這家丁已經一命嗚呼了。
大夫趕到了江府。他仔細檢查了那家丁的情況後,臉色凝重地說道:“這位公子是中了斷腸散之毒。”
“斷腸散?”管家一驚,“這怎麽可能?我們江府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大夫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種毒藥非常罕見,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與此同時,孟雨萱也得知了此事,當即臉色更白了,那飯菜是送給她吃的,要是她剛剛嘴饞吃了下去,如今死的人就是她了。
可如今,江延懷由於有事已經出了府,後腳這事情就出了,她想告訴他也沒辦法,隻得先穩住。
趙霽月得知孟雨萱沒吃飯,擔心事情敗露,先跑去江槐房中哭訴,稱孟雨萱故意在飯菜中下毒害死家丁。江槐驚訝,趙霽月堅稱親眼所見。孟雪琴也附和,稱孟雨萱平時目中無人,如今更是殘忍。
江槐聞訊,臉色陰沉。他怒瞪孟雪琴,斥道:“未明真相,勿妄下結論。”
他轉身離去,心中深知此事重大,誓要查明真相。若是孟雨萱所為,必不輕饒;若是陷害,必將其洗清。
這邊,孟雨萱起身,見江槐嚴肅走來,心中不安。
江槐質問:“你可知今日之事?”
孟雨萱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我略知一二。”
“那你有何解釋?”江槐緊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麽端倪。
孟雨萱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那飯菜確實是我命人送回廚房的,但我並未在其中下毒。至於那家丁為何會中毒身亡,我實在是不得而知。而且我身旁的丫鬟可以作證,從始至終我都沒有碰過那飯菜。”
江槐聞言,眉頭緊鎖。他深知孟雨萱的性格,知道她不會輕易撒謊。但這件事情又太過蹊蹺,讓他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