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這香包上的刺繡可是出自京城那家陛下欽點的繡坊之手?”孟雨萱忽然問。
邢夫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確實如此,你這話是何意?”
孟雨萱微微一笑,掩飾住眸中的深意,“說來也巧,我先前曾在那家繡坊中做事,同樣的技巧我也會。”
“當真?”邢夫人眼眸微亮,這香包來之不易,可是她托了很多關係,輾轉幾道才從商人手裏買來的,喜歡的不行,每日便要佩戴在身上,不僅如此,邢夫人還盤算著在托人去買些刺繡的衣裳,被褥回來。
若眼前這女人也能繡出來,那她就不用大費周章再去京城買了。
“這樣,夫人若我真能繡出一樣的東西,麻煩夫人跟你家先生說說,通融通融,讓他把房子便宜些租給我可好?”孟雨萱說道。
刑剛那裏油鹽不進,但邢夫人卻是一個好說話的。
果然,就見邢夫人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可以,不過若你繡不出來一樣的東西,那此事就作罷了,你也回去不要再來了。”
“好,明日一早我便過來帶著針和布料展示給夫人瞧瞧,還望夫人,能夠守時。”孟雨萱笑著說道。
邢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她看著孟雨萱,輕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會打算,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這本事。”
“夫人謬讚,我隻是一普通人,能省些銀子也是好的。”孟雨萱的笑容自信,她知道自己的手藝,那是在京城繡坊中磨煉出來的,絕非虛有其表。
“那我明日就等著看你的手藝了。”邢夫人說完,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孟雨萱便告辭離開,準備明日的材料去了。
孟雨萱回到家中,立刻找出上好的絲線和綢緞,開始精心刺繡。
她手中的針線如同舞者在舞台上跳躍,每一個圖案,每一處細節,都力求與香包上的刺繡一模一樣。
夜深了,燭火搖曳,孟雨萱的雙眼專注而明亮,她手中的針並未因夜色而停歇。
次日清晨,孟雨萱帶著精心繡製的樣品,再次來到邢府。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手中的繡品上,那精細的刺繡在光線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栩栩如生。
邢夫人接過孟雨萱手中的繡品,目光仔細地在上麵遊走,不時點頭,顯然對孟雨萱的手藝十分滿意。她笑道:“果然是個心靈手巧的丫頭,這繡工,真是不簡單。”
說完,邢夫人將繡品與香包放在一起比較,兩者幾乎毫無差別,甚至連針腳的細密程度都保持了一致。
她不禁對孟雨萱讚歎道:“如此繡工當真是了得,比我見過的都要好。好,我答應你,我去和刑剛說說,房子可以便宜些租給你。”
孟雨萱心中一喜,麵上卻依舊保持著謙遜的笑容:“多謝夫人賞識,我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此處雖然是個小鎮子,但是離潯州主城區也不過十來裏路,所以人流量並不小,以至於這邊的鋪子租金都不便宜。
“不過我倒是有個小小的要求,等你這鋪子開張的時候,能否提前為我先定製些繡品?”邢夫人說道。
孟雨萱心中對邢夫人的理解與慷慨心生感激,連忙答道:“當然可以,夫人。您的要求我自當盡力完成,保證讓您滿意。”
邢夫人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那我就先預付些定金,你也不必擔心資金周轉的問題。畢竟新開張,萬事開頭難嘛。”
孟雨萱心中感動,她知道這不僅僅是預付的定金,更是邢夫人對她的鼓勵和信任。
她堅定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用心經營,做出最好的繡品來回饋您。”
與此同時,江延懷在**癱了幾日,總算能下床了,他本以為孟雨萱是因為繡坊的事情繁忙才沒過來,可是等他下床後將府中裏裏外外都找遍了,都沒有發現孟雨萱的身影。
詢問之下才知道她竟然被孟雪琴給趕出了府。
當即江延懷就準備出府去尋找。
沒想到這人還沒出門,宮裏便傳來了消息說陛下要去冷宮見七皇子。
江延懷擔心事情敗露,趕忙換了身衣裳,一路喬裝打扮回到了冷宮。
江延懷人剛進冷宮,幾乎是同時皇帝的人便到了。
“兒臣拜見父皇。”江延懷跪下行禮,卻故作虛弱的咳嗽了兩聲。
皇帝冷眼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拍了抬手示意他免禮。
二皇子也在一旁,見江延懷咳嗽,他連忙虛情假意問道,“皇兄可是感染了風寒?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請太醫再診治診治?”
江延懷微微皺眉,心知二皇子此舉必定別有用心,但他並未表露出來,隻是淡然回答:“多謝皇兄關心,我隻是這幾日太過勞累,休息休息便好,無須驚動太醫。”
皇帝聞言,沉聲道:“你在冷宮的這些日子,老二時常在朕耳旁掛念,為你求了不少情,如此看來時候也差不多了,今日你便搬出冷宮吧。”
江延懷心中一凜,他知道這並非皇帝的慈悲,而是二皇子的算計開始顯現。
他連忙叩首謝恩,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感激而虛弱:“謝父皇恩典,兒臣定會謹記教訓,不再讓父皇操心。”
二皇子輕輕一哼,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像是一副關懷的模樣。
同時,視線在江延懷的身上劃過,然而江延懷的偽裝無懈可擊,除了那略帶蒼白的麵容,再無半點破綻可尋。
隻見皇帝又說道,“起來吧,朕會吩咐下去,在宮中給你安排住處,你務必安心養病,別讓朕看見你這般虛弱的模樣。”
江延懷起身,二皇子在一旁佯裝關心地說道:“皇弟,你的身體可得好好調養,別讓父皇再為你憂慮。宮中的飲食也要注意,以清淡為主,別因貪食而忘了身體。”
江延懷微妙地斜睨了二皇子一眼,心中冷笑著,但表麵上依舊恭敬地回應:“皇兄的教誨,弟銘記在心。”
這邊,孟雨萱總算和刑剛談好了租金,雙方各退一步,價格不是太低,但也沒有高得到孟雨萱無法承受的地步。
二人簽好了合同,孟雨萱便回到了客棧。
未曾想天色漸黑,幺幺和弟弟竟然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