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霽月沒有推門而入,而是轉身離去,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孟雨萱同時去找到了江哲,趙霽月的把柄在手,她必須立刻找到人證,絕不能讓楊青柳就這樣枉死在他人之手,更不能讓凶手再逍遙法外!

“江哲!你在城門答應我的事,可還辦得到?”孟雨萱氣宇軒昂道。

“你說什麽事?若是想讓我去當人證勸你還是死了這個心,我總不能為了你命都不要了吧?除非…你給我一百萬!”江哲邪笑了笑,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自然也如此,若有銀子,一切都好說。

房間內,江哲被孟雨萱這樣盯著,心底莫名有些發毛,強撐著氣勢道:“一萬兩!少一分都不行!”

“一萬兩?”孟雨萱像聽到了什麽笑話般,輕笑出聲,“江哲,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麽處境,也敢獅子大開口?”

“你!”江哲氣急,剛想反駁,就見孟雨萱朝他身後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有人比我更想讓你閉嘴呢。”

江哲下意識地回頭,隻見幾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個個麵容冷峻,手按刀柄,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他頓時嚇得麵如土色,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你……你想幹什麽?”江哲聲音顫抖,色厲內荏地喊道。

孟雨萱沒有回答,隻是朝那些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黑衣人會意,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抽出腰間長刀,寒光一閃,直取江哲麵門!

江哲嚇得魂飛魄散,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一條眼縫,隻見孟雨萱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他身前,素手握住那把明晃晃的長刀,鮮血順著刀刃滴落,在青石板上綻開一朵朵妖冶的花。

“住手。”孟雨萱淡淡開口,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看向孟雨萱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解,但還是恭敬地退到一旁。

江哲看著眼前這一幕,驚魂未定,冷汗浸濕了後背。

他這才意識到,孟雨萱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般柔弱可欺,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怎麽?現在還要一萬兩嗎?”孟雨萱收回手,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的血跡,語氣平靜得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過。

“不……不用了!我不要了!我什麽都不要了!”江哲連連擺手,再也不敢提錢的事。

他心裏清楚,若是惹怒了眼前這個女人,別說一萬兩,就是十萬兩,也買不回他的性命。

孟雨萱見狀,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將帕子扔到江哲腳邊,“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耗著。”

江哲如蒙大赦,連忙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跟在孟雨萱身後,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看著江哲狼狽的背影,孟雨萱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江哲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底線,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嗎?

江延懷遠遠地就看到孟雨萱和江哲一前一後地走回來,江哲臉色蒼白,神情萎靡,像是受了什麽驚嚇,而孟雨萱則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他心中疑惑,快步走上前,關切地問道:“萱兒,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一點小事罷了。”孟雨萱搖搖頭,並不想多說。

江延懷見她不願多談,便也沒有追問,隻是不著痕跡地看了江哲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江哲感受到那道冰冷的視線,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低著頭,不敢與江延懷對視,心裏暗暗祈禱對方不要追究剛才的事。

“既然回來了,那就進來吧。”江延懷收回視線,率先走進府內。

孟雨萱和江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看來,有些事情,是躲不過去了。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江府內,一場風暴即將降臨。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江府內卻籠罩著一層陰霾。

孟雨萱回到自己的院子後,便一直心神不寧。江哲的態度讓她意識到,想要讓他出堂作證,恐怕沒有那麽容易。趙霽月背靠趙家,在京城勢力龐大,江哲不過是個落魄書生,如何敢得罪這樣的人物?

“看來,還得另想辦法才行。”孟雨萱低聲自語,纖細的眉頭微微蹙起。

此時,皇宮之中,二皇子裴嘉澤正一臉陰沉地坐在書房內,地上跪著幾個瑟瑟發抖的年輕男子,正是與他交好的幾位考生。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裴嘉澤怒吼一聲,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水四濺,碎片飛舞,嚇得跪在地上的幾人更加不敢言語。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其中一人壯著膽子說道,“此次春闈,七皇子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將我們幾人的考卷全部替換,害得我們連第一輪考試都沒能參加,實在是太過分了!”

“七弟……”裴嘉澤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眼中滿是怨毒的光芒,“他這是在向我示威,向我宣戰!”

自打裴嘉胤回京以來,父皇對他的寵愛便與日俱增,甚至隱隱有立他為太子的意思,這讓一直覬覦太子之位的裴嘉澤如何能忍?他暗中拉攏朝臣,培植勢力,想要與裴嘉胤抗衡,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狠辣,一出手就斷了他一條臂膀。

“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跪在地上的幾人麵麵相覷,眼中滿是惶恐不安。

裴嘉澤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替你們討回公道,七弟,我們走著瞧!”

與此同時,江府內,孟氏正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江延懷。

“懷兒,你真的決定了嗎?真的要娶趙霽月那個丫頭為妻?”孟氏一臉擔憂地看著江延懷,眼中滿是不舍。

她知道,江延懷並非自己的親生兒子,可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她早已將他視如己出,更何況,這個孩子從小就懂事聽話,對她這個養母更是孝順有加,她如何舍得讓他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

江延懷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孟氏,眼中滿是溫柔,“母親,您放心,孩兒心中自有分寸。”

“可是……”孟氏還想再勸,卻被江延懷打斷,“母親,時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孩兒先回房了。”

說完,他起身向孟氏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房間。

孟氏看著江延懷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知道,這個孩子從小就主意正,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夜深人靜,孟雨萱房間內仍然亮著燭光。她坐在桌前,借著燭光,一針一線地繡著嫁衣。

嫁衣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衣裳,傾注了女子對未來生活的所有美好期盼。可此刻,孟雨萱卻隻覺得手中的針線無比沉重,仿佛千斤巨石壓在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