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她。
孟雨萱生怕大家不相信,還努力地解釋:“搬運炭火身上肯定會有灰塵,公公可觀察一下房間裏,可否有炭黑灰便是。”
公公早就仔細查看過了,除了東西丟了,其餘一絲蛛絲馬跡都沒。
別說是留下炭火的黑灰了,就連一個腳印都不曾留下。
就好似那熏香,是被鬼給擄去的似的。
心腹小太監聽後反駁:“你若是早有準備,就必然不會留下什麽炭黑灰,我們跟著公公多年,公公也不曾出現過丟東西的情況,就你新來了,這才沒多久,就丟東西了,你的嫌疑最大!”
好像,確實是如此。
本已經打消了對孟雨萱的懷疑,此時采買太監的目光,牢牢地盯在了孟雨萱的臉上。
怎麽看,都覺得她可疑。
還是越看越可疑那種。
眼看著她就要被搜身了,孟雨萱早就做好了準備,她自顧自的脫了外衣,省得被搜身,隻留下一身單薄的裏麵的衣裳後,她又道:“既然說是我,那便要人贓俱獲,我身上沒有,你們大可去尋我的住所。”
末了,她還哽咽地委屈著:“若是沒找到,還請公公給我一個清白!”
“來人,去小雨子房間去搜!”
采買太監尖聲,大聲道。
冷風來襲,孟雨萱趁機瑟瑟發抖地穿上衣裳。
她一個女子,若不主動脫下外衣,麻煩會更大。
她這一招,著實有些驚險。
若非天氣有點冷,若非宮中戒律森嚴,不管是身份尊貴者亦或者是地位卑微的奴役等,皆不可衣衫不整,她怕是早就被查出來了。
胸前的白布條,死死地勒住她的那兩團柔軟,並在腰間還綁了幾層布條,讓她的身形跟男子一般。
直挺挺的身體,沒什麽可看。
這才成功躲過了眾人的目光。
搜尋之人,回來了。
“稟公公,沒有熏香!”
采買公公似乎有點不相信,還自顧自的去了一趟,把她的屋子裏的東西,翻了個遍,什麽都沒喲。
“小雨子,是本公公誤會你了。適才我生怕他們嚼舌根,自己親自去搜了一通,確定你是清白的。”
采買太監肯定無疑。
在他印象裏,小雨子是個老實本分的,在宮裏也沒什麽朋友,他斷然不會把東西亂藏。
那個指認孟雨萱的,原本是采買太監心腹的小太監,脫口而出:“若是她放別的地方去了呢。”
“混賬,你當宮裏頭是她家倉庫?想去哪裏放東西,就可去哪裏放東西嗎!”
采買太監一聲嗬斥後,那小太監低著頭,再也不敢吱聲。
其實並非是這采買太監,覺得孟雨萱不能把香薰藏在別處,而是但凡是接觸了那熏香之人,身上必然留下氣息。
那熏香的味道特別,隻要在屋子裏停留過,必然留下氣息。
十二時辰內,氣息不會散開。
他適才去了孟雨萱屋內,一絲熏香的氣息也沒聞到。
倒是孟雨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雖跟七絕子的香不一樣,可也讓他有些生疑,這才有了剛才這一出。
采買太監為了彰顯自己的公平,提到剛才的事。
“小雨子,之前我答應你了,要為你主持公道的。既然你是被冤枉的,那就罰那些冤枉你的人,半夜在戶外跪一宿吧!”
“多謝公公。”
孟雨萱感激涕零地躬身。
采買公公繼續去尋香,孟雨萱被落在了原地。
人走後,她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那香,被孟雨萱藏起來了。
她也知道,有七絕子的熏香隻要是在一個空間裏待過,起碼十二時辰還留下餘香,她隻要碰到那熏香,必然會留下痕跡。
以至於,在去竊香之前,就早早的有了準備。
孟雨萱製出來了一種,可隱藏有七絕子熏香氣息的其他香。
她在拿采買太監熏香的時候,已經帶著那種香,兩種香中和後,七絕子的氣息便不再留下。
這一切,都被裴嘉胤暗中派去護著的人,稟報了上去。
得知孟雨萱沒事,裴嘉胤雖放了心,卻依舊還是擔心她的安全。
此時,他也想讓孟雨萱出宮。
宮外,還有更不安全的隱患存在:趙霽月又逃走了!
江延懷在派人尋找,卻一直杳無音信。
孟雨萱一旦離宮,定是趙霽月在暗處,她在明處,太危險。
倒不如暫且讓她留在宮中,自己也好護著她。
孟雨萱把找到熏香的事,告知了裴嘉胤。
見他一臉鎮定,便料想道:“殿下早就知道,我找到熏香了。”
“不久前才知。”
裴嘉胤話音才落,手下就來稟報:“殿下,才錢莊發現大批香料……”
孟雨萱暗自驚呼,裴嘉胤又比自己快了一步,她本來是想來告知裴嘉胤,自己在采買太監那找到了熏香,那跟孟氏以及皇帝昏迷的熏香一樣。
想請他去錢莊,調查……
結果,人家早就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采買太監隔天被擒,因涉嫌謀害皇帝,當場被定罪問斬。
最後關頭,裴嘉胤淩厲道:“你若是可說出,幕後指使之人,本王或許可留你一個全屍!”
“不曾有人指使。”
采買太監寧死不說。
“好,你以為你不說,本王就查不到嗎?來人,拖下去斬了。”
裴嘉胤惱怒抬手,侍衛聞聲而來,把人拖了下去。
事情快得令人沒反應過來,采買太監就被處置了,皇帝以及孟氏被毒害的案件,好似有了結果,又好似注定成為懸案。
皇帝疑惑,裴嘉胤為何會如此倉促的就要斬殺了采買太監。
“老七,你可是知道了,幕後之人?”
他這個兒子,自己很是了解。
若不知幕後之人,不會如此輕易就讓那采買太監被處置了。
能這般利索解決,定是被他劃為了無用之人。
裴嘉胤頷首,他拿出一封書信遞給皇帝:“父皇,兒臣尋到了這個,本想在您身體康健一些後,再呈上來。”
“朕瞧瞧。”
內侍從裴嘉胤手中接過,呈給半躺的皇帝。
“豈有此理,逆子!竟是他!”皇帝氣急,當場咳嗽不止,差點暈厥
是二皇子與采買太監的通信,還害自己之人,竟是他的至親血脈!這怎能讓他不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