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幾個月例銀子嗎?拿去拿去,誰稀罕你的不成?少拿雞毛當令箭了!一天天的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

說著,劉管家從身後拿出了一袋子銀兩遞給孟雨萱,還有些不甘心,緊接著吐了口痰。

孟雨萱見狀,也隻是淡淡的,她並不將這幾句汙言穢語放在眼裏,劉管家這次給了她銀子,日後就不會缺。

但正所謂不爭饅頭爭口氣,如果想要之後長久地在府中立足,劉管家就是一個突破口,更是殺雞儆猴的好機會。

孟雨萱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劉管家,我看你是不想幹了!你我主仆有別,你卻對我汙言穢語相加,如今家主江將軍已然回府,你卻還要鬧事!你是何意圖?”

她渾身散發出戾氣,原本柔弱無力的雙眼也變得堅定起來,緩緩走上前去。

“你這樣做,一來是得罪了我,若日後我要吹枕邊風,你以為你還能有好日子過了?二來更是在打家主的臉!他回府這幾日居然還有人敢貪汙月利銀子,江將軍會作何感想?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孟雨萱一字一句堅定不移開口說著,果不其然,劉管家瞬間就白了臉。

他一直是為孟雪琴做事的,這些年來孟雪琴忽視厭惡孟雨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因此他們這些人才敢囂張,不把孟雨萱放在眼裏。

但是現在來看,恐怕事情,不太一樣了。

“你可明白主仆有別?這次就饒了你,若是還有下次,我定要一五一十上報給家主!好好治你的罪!當然了,如果你誠心待我,我也不會挑刺兒找你麻煩。”

孟雨萱恩威並施,開口說道。

她這話一出,劉管家頃刻間就被折服,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果然有用,劉管家微微垂眸道,“奴才…奴才明白…”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奈何身份有別再加上被人捏住了把柄,也隻能如此。

“啪啪啪…”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鼓掌聲。

正是江哲。

隻見他身穿一襲墨色長袍,一身驕矜貴公子的模樣,絲毫沒有剛才的窮酸枯瘦的樣子了。

這才多久?竟就大變樣了?

看來江槐將軍還真是很看重也很喜歡這個“二公子”啊。

“真是厲害啊,孟表妹,你這一出恩威並施,看得表哥我是心服口服呀。”

江哲借著表哥表妹的身份套近乎,這話一出倒是很熟稔似的。

“我雖然隻是妾室,但是如今你大哥江延懷世子還沒有取過門的妻子,因此你應該叫我一聲大嫂,表妹未免亂了規矩。”

孟雨萱看著江哲略有些輕佻的眼神,不由得心裏惡寒,有些不悅地轉身離去。

“慢著,既然你想的話我就叫你嫂嫂吧,聽聞你與大哥新婚沒多久,這不,我也送上我的新婚賀禮,祝你們百年好合長長久久,早日為將軍府誕下一雙兒女才好。”

江哲說著從一旁拿出了一個華麗的禮盒,光看就能看出其中有不少好東西。

“這裏麵是我今日才得來的一些玉佩之類,我一向不喜玉石,但思來想去,嫂嫂一身膚白如雪,佩戴應該極為好看,這才拿來送給嫂嫂,還望嫂嫂能收下。”

說著,江哲往前送了送,孟雨萱見狀,卻不敢收。

這位“二公子”全然不似表麵上那般純良無害,恰恰相反,看起來不像是個好人。

她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不必了二公子,如今我是你的嫂嫂,再加上新婚已過去幾日,沒必要送來賀禮,我也不需要玉佩。”

她聲音清冷,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和默然。

江哲看著她這副模樣,反倒被吸引了去,心中越發抓心撓肺地念著。

越是得不到的,他偏偏就越想要接近。

“你這就是不給我麵子了,我知道我今日才剛剛入府,還沒有聲望,但嫂嫂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吧!”

他一句接著一句,好似有些委屈。

孟雨萱看他越發裝模作樣起來,心中警鈴大作。

惹不起,她難道還躲不起嗎!

孟雨萱撇了撇嘴,轉身就逃。

“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自以為處理妥當,殊不知在身後,他們二人的一幕幕都被孟雪琴的貼身侍女看在眼裏。

孟雪琴聽到消息後,勃然大怒,一把摔碎了手中的水杯。

本來今日就因為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心情算不上好,沒成想竟然又被孟雨萱那個狐狸精勾搭去了?

這種賤胚子則能和他的兒子成雙成對?

她決不允許!

孟雪琴一怒之下,讓人喊來了孟雨萱。

“你個賤胚子東西,能夠嫁給我的兒子做妾室已然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不曾想如今竟然還不知足!又勾搭上了二公子?你真是個狐狸精!”

孟雪琴本就心中怒火躁動,如今總算有了一個出氣孔,自然是破口大罵,聲音傳出了整個主廳。

孟雨萱猛地被嗬斥,臉色有些白,但很快恢複原樣,隻淡淡垂眸一言不發。

“我沒有勾搭二公子,今日和他在劉管家門前撞見,隻是閑聊了幾句。”

孟雨萱一字一頓的說著,臉色毫無變化,隻是平淡。

孟雪琴聞言卻是勃然大怒!瞬間拍案起身開口道,“你這是什麽話?身為延懷的妻子,你就應該做好自己的本分!和二公子聊天本就是不對,更何況我還聽聞二公子要送東西給你?你倒好推推搡的成何體統!簡直狐媚!真不知道延懷看中你哪一點了,居然娶你過門!”

孟雪琴一口氣吐出來,險些收不回去。

“給我跪下!今天我必須要罰你好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話別想起來!”

說完,孟雪琴便坐下身去,一張老臉因為怒火而變得十分猙獰恐怖,看起來有些陰鷙。

孟雨萱見狀,無奈隻能跪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今日也隻能服軟。

她跪在院落中間,外麵是烈日炎炎,她在這樣的烈陽下跪著,很快便一身大汗蒸著,滿臉都是紅氣,看得十分駭人。

“哼,不讓你吃點苦頭真是不知道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