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曉此事,父親說是二皇子親自跟皇後提到的你,皇後對你的繡技很好奇,這才想見見你。”

江延懷本不願意讓她參合宮裏頭的那些事,如今卻已木已成舟,隻能是到時候見機行事。

他沒太叮囑太多,他深諳孟雨萱是個心裏有數之人。

更不想過早,就給她增加恐慌。

孟雨萱心裏已經亂如麻,不知二皇子為何要跟皇後提起她,亦或者想要從她身上,知曉一些江延懷的秘密?

這一次入宮,怕是不好過。

“怎麽,你害怕?”

江延懷故作輕鬆,看向她。

孟雨萱深知有鬼,也不好說自己就不懼怕,隻好轉移話題:“我是在想衣裳的事情,將軍他知曉我會做衣裳,卻叮囑你帶著我去買,是怕時間來不及吧。”

江延懷頷首,欣賞她的聰慧:“是,明日你隨我外出一趟,去成衣店看看。”

“好。”

孟雨萱柔聲應下,她溫順得跟一隻無害的小兔子似的。

江延懷以前或許會相信,隨著跟她接觸的增加,很清楚她並非就是表麵這般柔弱乖順,若不然也不會在孟雪琴不樂意的情況下,還堅持要送弟弟去學堂。

翌日晌午,日頭雖然不大,奈何空氣中一絲風都沒有,便顯得有些悶熱了。

他們來到了華服店,這裏有不少布料上乘,花色精美,款式新穎的衣裳,皆是上好的繡娘所做。

以往夢雪琴都沒什麽機會能來這裏。

這裏上門的客人,都是得要有一定身份,才能被允許進入。

掌櫃得知江延懷帶著寵妾而來,笑容可掬地上前招呼:“貴客,裏麵請,二位想要的衣裳,我們都已經挑選出來了,你們這邊請。”

孟雨萱一聽便知曉,江延懷已經讓人提前打過招呼了。

在這樣高等的成衣店,有人提前要來,會需要適當清場,這種規矩,她聽聞過,今日卻是頭一回碰到。

“好。帶路吧。”

江延懷正眼都沒看一下那老板,視線一直落在孟雨萱側臉上,一隻手還一直摟著她的腰。

外人一瞧,都會覺得,他寵死了她。

孟雨萱倍覺不自在,卻又無法掙脫腰間的桎梏。

直到掌櫃的說到,這裏衣裳可以試穿,並且這裏有為貴客準備的試衣間後,孟雨萱這才尋到了合適的離開契機。

“我去試一試,那件暖玉色的梔子花袖長裙。”

孟雨萱指了指前方。

江延懷瞥一眼,覺得花樣普通,看起來也過於素了,見她似有些喜歡,就答應了:“既然想試,那就多挑選幾件。”

“對對,世子說得有道理,多試一試,總會發現最合適的那一身。”

掌櫃的連忙附和。

江延懷也挑了幾件,春桃幫忙拿著,孟雨萱在店裏傭人的指引下,來到試衣間。

孟雨萱走了進去,春桃放下衣裳,正要幫孟雨萱脫衣裳,她有些不自在:“你去外麵守著就好,我自己來。”

“可是姑娘,我在這裏可以幫你。”

春桃麵露難色。

昨夜,江延懷在她房裏歇了,他一整夜地折騰著她,身上不少他特意留下的痕跡,特別是胸口位置……

孟雨萱不想春桃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見到這些。

“我自己來就好。”

她垂眸,麵微微泛紅。

春桃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嬌羞抿唇:“那好,奴婢就在外麵守著,您需要的時候叫我。”

今日帶她來試衣服,昨夜卻要那般折騰她。

孟雨萱有一種,自己是靠著賣身才得這些衣裳的錯覺。

她心不在焉地拿起了一件,正要往身上套,突然根據屏風那邊有一絲活人的呼吸聲。

她從父母不在後,就一直活得謹慎小心,對身邊的動靜也都格外的敏感。

幾乎不用多想,她篤定,屏風那有人。

“誰?誰在哪?”

孟雨萱試探性的往屏風那走,她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突然,一名男子從屏風那走了出來,他的領口張開,腰帶也鬆開了,頭發有些亂,笑眯眯的猥瑣地看向她:

“美女,讓爺騰騰你!”

“啊,救命啊!”

孟雨萱近乎沒形象的大喊,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猥瑣之人。

春桃要推開門,卻怎麽都推不開了,她一邊拍著門一邊大喊:“姑娘,你怎麽了,你說話啊,姑娘!”

“砰砰砰”的拍門聲,以及春桃的呼喊聲,越來越大。

江延懷快步從外麵走了過來。

“世子,姑娘在裏麵,剛才好像她在喊救命。”

春桃上氣不接下氣,大聲地說著。

“你別過來,別過來。”

孟雨萱不斷地避開那男子,男子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嘴裏還說著一些不堪入耳之言:“別害怕嘛,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砰!”

江延懷揣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驚恐萬分的孟雨萱,還有那個衣衫不整眼睛泛著**光看著她的陌生男子。

江延懷順手拿起一側架子上的手臂長短的花瓶,走過去“啪”的一下,花瓶從男子的頭頂碎裂。

男子來不及看清楚,打自己的是誰,就暈了過去。

孟雨萱無力的坐在凳子上,虛弱得大口呼吸。

不知何時,趙霽月帶人走了過來,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這,孟姑娘你這是偷漢子,然後被世子發現了嗎?”

“這真的是你會做的事情嗎,我真的不敢相信啊。”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做姐妹,現在卻瘋狗似的開始咬人。

現身在隔間外,指責孟雨萱偷漢子。

她身後的貴女,嘰嘰喳喳的嚼舌根。

孟雨萱搖頭,試著解釋:“不是的,我隻是來試衣裳。”

趙霽月攤攤手,搖頭歎氣:“是嗎,可這男子是如何進來的,且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呢。”

她還故意在江延懷麵前道:“世子,他們肯定是認識的,說不定就是想要趁著換衣裳的由頭,在這裏麵苟且。”

這分明就是汙蔑。

孟雨萱拽緊雙手,一遍一遍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換衣間內,出現一衣衫不整的男子,她的清白怕是要毀了。

冷靜下來之後,孟雨萱為自己辯駁:“我來的時候,就是穿著這衣裳,如今也是這衣裳,外頭就是我的丫鬟在看著,我才進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趙小姐,還請慎言!”

趙霽月沒想到,她竟能如此快就淡定了下來,一瞬間眼中流露出不屑,隨後緊接著挑眉,整個人帶上幾分張揚的氣勢。

隻見,她依舊不依不饒:“有些話啊,解釋就是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