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棋局
我沒有想到的是，送水員的調查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有人？沒有人打電話？”街上人來人往的聽不清楚，我又極度失望聽到這個消息，以至於這幾個字被我說的氣貫長虹，大氣磅礴。
從那天跟聞祁墨說清楚以後，我們就全靠電話聯係了。
他在電話那頭回答我，“一般送水員晚上7點就下班了，不過有幾家送水公司會一直營業到9點。??”
“說重點啊。??”我走進馬路邊的一個電話亭……這下清楚了。
“奇怪就奇怪在這，沒有一家送水公司接到電話，可是晚上十點的時候，樓下很多人都看到一個送水員進入了張汝陽的那個單元。??”
“什麽時候離開的？”
“沒有人注意。??”
“那就是有人假冒成送水員的樣子進入現場了……可是不對啊，劉阿姨是十點二十到現場的，二十分鍾應該不夠製造這樣的現場；樓下聊天的人，十點半才立刻，也沒有看到送水員出來……”
“那沒什麽奇怪，大家辨別送水員就是靠他們身上的製服，如果凶手脫了衣服離開現場，大家沒注意很正常。??”
“可是樓下聊天的人不是說沒有看到陌生人進入和離開嗎？”我奇怪的說。
“那要看他們是如何界定陌生這個概念了，都是一個廠裏的人。??如果天天見，說不定沒有注意呢，再說了，他們也不可能一直盯著進出地人看吧？”聞祁墨說。
“哦，這樣啊。??”
“他們連送水員都不覺得是陌生人了，更何況是廠裏的人。??不能指望他們啊。??”
“那現在怎麽辦？”我一時迷糊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們去找過那個水桶。??”
“什麽水桶？”
“送水員是帶著水桶上樓的，就算是個空桶。??走到時候也會帶著桶走吧？”
我想了想，覺得聞祁墨的話裏沒有得意的成分……當然了。??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隻不過一時忘了，再說這個送水員的事還是我告訴他地呢。
“那水桶呢？”
“沒找到。??”
“啊，丟了？”
聞祁墨忍不住笑了，“能丟哪去啊？那個單元的人都說沒看到，我們也沒證據，再說。??事情過了這麽多天，就算是他們，也早處理掉了。??”
“肯定不是他們單元地人！我覺得他們那個單元的，別說凶手了，連個知情人都不可能有。??”
“沒有凶手為可以理解，為什麽不能有知情人？難道不會出現第二個王京嗎？”
“你不懂。??王京會勒索完全是因為他知道董林沒有殺人，如果這件事牽扯到人命，肯定有人會說的。??”
“或者這個知情人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情呢？”
“哈，哈哈，”我幹笑兩聲，“我們廠的關係比電路板還複雜，有本事你就查去吧。??”說完我就想掛電話。
“等等。??”
“不是內幕我不聽啊。??”我不想和他再就那些扯不清楚的一杯茶再費口舌，一句話堵住他。
他半晌沒說話。
“那沒事我掛了。??”我就知道！
“晚上去找你！”他先問一步掛了電話。
目瞪口呆的盯著我的電話……
算你狠！
恨地咬牙切齒的把電話收好放在包包裏。??大踏步的走回家。
誰有時間搭理你啊！
樓下聊天的八卦黨們，就算眼睛再不好使，應該也可以確認的確有送水員進入現場吧？但是萬一最近送水員活動比較密集，他們記錯了到底是哪一天，會不會也是可能的？可是這樣的話，我的猜測不等於空想？
不能這樣想，要相信自己。
好吧，送水員，或者說穿送水員衣服地人，確切點的話。??應該是身穿送水員衣服的男人……好吧。??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進入現場了……假設他和這個案子有關。??那麽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隻負責送水，假裝進入張汝陽家裏，趁機偷了鑰匙出來交給外麵的同夥……如果這樣的話，他應該很快就離開現場，外麵地人既然看到他進去，也應該看到他離開啊。??第二種可能是，他利用送水的機會進入現場，接著在張汝陽家裏等其他凶手來……他為什麽要等啊？不管四個凶手如何牽製，總要有個人第一個下手吧？他完全可以自己先動手，接著離開啊，為什麽一定要和其它人回合呢？
總不是這個送水員也是個意外吧？
我快抓狂了，這個破案子！張汝陽活著的時候就沒創造什麽價值，死了以後還一直消耗我腦細胞！除了製造無數的嫌疑人出來，簡直不知道他這個人……算了，算了，死者為大，我不想了。
心情煩躁的我吃了飯就回到自己房間看書。
電話響的時候，我已經忘了聞祁墨先前說的話，想也沒想就接了。
“我在你家樓下。??”
“啊，那個……我不在家。??”我已經很累了，實在不想應付他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
“……”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過了一會……
“那就算了，本來還想給你一點嫌疑人的資料。??”
“哦。??”我很難過啊，下午就想給他打電話，要點資料，時間這條線索我已經查不出什麽了，現在就隻能從嫌疑人入手。??可是上次把話說成那樣，我實在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要資料了。??都怪這個聞祁墨，他要是早點說給我資料，我也不用撒謊了，現在騎虎難下了吧！
“那我走了？”他輕聲道。
“哦，那我明天去取資料，可以嗎？”我硬著頭皮說。
“好啊。??”
“哦，謝謝啊，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覺得怪怪的，到底哪裏怪呢？等了五分鍾，終於沒忍住走到窗戶前，揭開窗簾的一瞬間，我才想起來……糟，樓下那個位置可以看到我地窗戶。
果然，聞祁墨還是站在樓下，看到我，招了招手。
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最難堪地時候……我要是下樓吧，沒辦法解釋為騙他不在家的事，我要是不下樓吧……我現在還有選擇不下樓嗎？
衝進洗手間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頭發整成雞窩，抹上口紅又趕緊擦掉一點，眼影沒時間弄了……隨便吧，意思意思就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衝到樓下，“讓你見笑了，我晚上出去喝酒，剛才有點難受，所以不想見人。??嗬嗬，嗬嗬。??”說著我還配合地抓抓頭發。
他等我走近，忽然拉住我的手，拽向他，接著低下頭，距離近到差點碰到我鼻子……我剛要發瘋，給他來個排山倒海。
他鬆開手，退後兩步。
“喝點酒再下來，比較有說服力。??”笑得很溫柔，溫柔的我的心都軟了。
“沒，沒時間了。??”我的手鬼使神差的擦擦嘴唇，上麵還有殘妝。
“資料給你，不要外傳啊。??”他還是笑笑，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我。
“哦。??”我有點傻住了。??怎麽他今天這麽好說話啊？
“我先走了，你回去吧。??”他輕輕說。
“你……”
“我吃過飯了，你放心吧，回去吧。??”他笑笑轉身走了。
誰擔心你了？
我看看他的背影，聳聳肩上樓了……好吧，我當偵探久了，覺得什麽事都複雜的超乎想象，或者說我當偵探久了，連人都感情都不了解了……怎麽說呢？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好像是一場對弈。??棋局一開，自然有人先出手，隻是出手的這個人，也不能控製結局成敗。??你來我往的過程中，舉手無悔。??誰會不會重複別人的故事，或者我們今天說的這些話，明天就會衍生出另外一個局中局……誰知道呢？我自認頭腦清楚就好，沒辦法控製他的行為。
坐在書桌前，打開他給我的資料。
一開始我還挺鬱悶的，心想這人怎麽把資料畫的亂七八糟啊？看來半天才發現，他把從開始調查的所有線索都整理好了，已經調查過沒有可疑的畫上了綠色的標記，嫌疑最大的畫上紅色的標記，黃色標記的是還有待排查的……
一時間有點百感交集。??很難想象聞祁墨工作那麽忙，還要抽出時間為我做這樣的事……他想必知道我在躲著他，一開始就打算隻是送資料給我。
這人是不是想故意讓我內疚啊？
我垂頭喪氣的趴在書桌上。
看來刻不容緩需要找個男朋友防身啊……想好了，明天就開始高密度的相親活動！重點是我在找，不是一定要找到，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