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證詞（上）

蘇茜麵色凝重的問法醫，“死因。??”

“初步推斷是胸口的這把刀，刺穿大動脈致死。??屍體上沒有掙紮過的痕跡，我懷疑凶手使用了某種麻醉劑。??”法醫說。??“另外，現場遺留的血跡不多，加上這位小姐說的，發現屍體時這裏的沙地沒有被破壞，所以這裏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刀……移動屍體……七米的空白……幾乎和費建剛的案子如出一轍。??隻是費建剛的案子至少還有輛汽車，這個案子確是一點能借助的工具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蘇茜說，“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啊，沙地和雪地畢竟不一樣，用工具就可以推好了……”

“也許吧。??”我在周圍沒有被踩亂的沙地裏走了一步，這裏的沙子最少有二十公分厚，一腳踩下去，周圍的沙礫全部都集中在我的腳印附近，“如果有工具的話，那這個工具也最少要半米寬。??”

蘇茜看看排球館左邊沒有人經過的地方……那裏整潔幹淨的好像用推土機壓過一樣。

“去看看有什麽東西可以推平這裏。??”她對身邊的警察說道。

“蘇警官，死者的衣物找到了。??”一個警察走過來，“在跳水館的一個垃圾桶裏。??”

跳水館在B區，距離排球館比較遠。

“交給法醫化驗。??”蘇茜說完拍拍我肩膀，“先去查其他人的證詞吧。??”

遊泳館今天地工作人員一共有十四個。??一個經理，三個廚師，兩個餐廳工作人員，兩個清潔工，兩個前台接待員，四個巡場接待員。??劇組的人就多了，導演。??製片人，男女主角。??燈光，攝影，道具，化妝師，七個群眾演員……還有演員的助理，經紀人……等等，差不多四十個人。

蘇茜讓所有人互相作證。??有兩個以上不在場證明的可以先排除。??到下午…半，初步的取證結束。??從十二點到一點有完整不在場證明的，一共有三十五個人。??剩下的分別是：遊泳館地牛經理，清潔工老張，巡場接待員珍珍，導演陳曉光，男主角劉明遠，女主角安采宜。??群眾演員大奇，化妝師安妮，燈光助理小馬，以及我，齊龍，還有慧姐。??一共十二個人。

十二點半以後，我和齊龍慧姐分頭尋找丁如菲，這段時間裏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和蘇茜一起來的高大警官叫侯坤，他聽說我也是嫌疑人之一以後，就很不高興地對蘇茜眨眼睛。

蘇茜看看我，沒有理他。??這時候隨行的警察走過來告訴蘇茜，其餘十一個人正在休息室裏等著我們再次問口供。

“抓緊時間。??”她轉頭對聞祁墨和侯坤說。

我對尋找證詞意興闌珊，破解不了這個密室之謎，就算凶手站在我麵前，也許我們都認不出來。??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們在經理室等著。??第一個被帶進來的是牛經理。

“十二點到一點之間。??你在哪，做過什麽？”不等他坐下。??侯坤一本正經的說。

牛經理楞了楞，“十二點以後我在餐廳吃飯，大概到十二點半離開餐廳，接著就在大廳和A區遊泳館附近走動，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遊泳館有幾個後門？”蘇茜接著問。

“一個。??”他說。

“門是上鎖的？”

他點頭，“今天早上，我親自鎖地。??”

“後門的鑰匙還有誰有？”

“還有一個經理有，但是他今天休假。??”

“你四處走動的時候，經過排球館了嗎？”我問道。

他詫異的看看我，“經過了。??”

“幾點？”

“差不多是十二點四十”他想了想說，“我到的時候門已經上鎖，那時候記者也都來了，我就去了A區遊泳館。??”

“排球館的鑰匙，你放在經理室了？”蘇茜接著問。

“是。??”

“現在還在嗎？”

他從兜裏拿出來，“案發以後我就去了經理室，鑰匙還在。??”

“開門的那個員工，拿的是員工室地那把鑰匙？”我問。

他點頭。??“是。??”

我和蘇茜對視了一眼，我搖搖頭。

“你先出去吧。??”蘇茜對他說。

接下來進來的是打掃衛生的老張。

“你鎖門以後把鑰匙直接給了開門的那個員工，還是放回到員工休息室？”蘇茜開口道。

“我直接給了她。??”老張說。

“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員工休息室，對嗎？”

他點點頭，“以前不行，隻有今天。??今天的工作人員少，員工休息室的大門就沒有關上。??平時那裏也有個值班地。??”

“你鎖門的時候，記者來了嗎？”

“來了。??記者來的時候我剛好鎖上門。??經理交代了，要在記者來之前鎖好門。??”

“打掃用的工具，你放在哪裏了？”我問。

“工具房。??”他楞了楞說道。

“工具房在員工休息室裏麵？”

他點頭。

從大廳雖然不能直接看到排球館，可是從員工休息室到排球場卻要經過大廳，凶手可以偷配鑰匙，可是如何偷拿那些工具呢？難道真的沒人看見？

下一個給證詞的是巡場接待員珍珍……

“十二點到一點之間，你在哪，做什麽？”

“我……”她撇著嘴，過了一會才說，“我十一點半開始在餐廳吃飯……”

我剛要打斷她，她看看我，接著說，“警官，我還看見你了，你也是一個人。??”

“問你十二點到一點之間在哪，別亂說！”侯坤看我一眼，又問道。

“我，我就在館裏亂轉呢……”她眼神閃爍。

“你不想在這回答，我可以帶你回警局。??”蘇茜正色道。

“我，我真的沒做什麽……”她著急的喊道，“我聽人家說那些演員用過的東西可以賣好多錢，所以我就去他們的休息室了，想，想，偷……”她囁嚅著說不出話。

“偷了一個小時？”蘇茜冷冷地說。

“不是地！”她急忙解釋，“裏麵一直有人，我進不去，好不容易等到人都走*了，那時候都已經十二點四十了。??我就隨手翻了幾個人的包，裏麵什麽有用地東西都沒。??那個安采宜的東西都是她助理隨身帶著……然後，然後我就走了……”

這時候法醫推門進來了。

“你先出去吧。??”蘇茜揮揮手。??她如獲大釋的趕緊跑了。

“什麽情況？”蘇茜問法醫。

“刀柄上沒有指紋，和費建剛的案子一樣，都是Z牌的水果刀。??死者的衣服上沒有血跡，沒有其他線索。??”

“第一案發現場找到了嗎？”

法醫搖頭，“所有地方都查過了，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