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希望

去夜市吃完東西，我和聞祁墨在夜色中慢慢走回家。

走到上次那個小公園的時候，我想了想告訴他，“上個星期，有個女孩被人殺死，棄屍在這兒。??”

“哦。??我聽說了。??”

“發現屍體的，是我和蘇茜，還有蕭遙。??”

“什麽？”他吃了一驚。

“就是我和蘇茜，半夜才回家然後讓你臭罵一頓的那天晚上。??”

他沒有說話。

“你當時沒問，我就沒說。??這幾天我和蘇茜都忙著調查這個案子呢。??”

“嗯。??調查的怎麽樣？”

“別提了。??”我意興闌珊，“已經放棄調查了。??”

說著我把事情的經過和我們調查的結果告訴他了。

“蕭遙沒事吧？”他聽到蕭遙住院就追問道。

“沒事，也快出院了。??”我笑一下說。

他鬆了一口氣，“你想做什麽，我也攔不住你。??自己小心點，破了那麽多案子，也該有點經驗了。??”

“嗯。??”我點點頭。

“這個案子你們不查也好。??交給警方吧，照你說的，凶手可能是那個弟弟，我看八成也是個精神病患者，萬一激怒了他，到時候你們就慘了。??這精神病殺人又不用負法律責任……”

“對啊……你說那幾個死者死的多冤地……”我歎氣道。

他拍拍我的頭，“別想那麽多了。??”

“我就是覺得難受。??哥哥是精神病也就算了，弟弟也是。??你說最後那個死者，倒是招誰惹誰了？殺一次不夠，還要殺第二次……”

聞祁墨頓了頓，才說，“我怎麽覺得怪怪的？”

“當然怪了。??兄弟倆都是精神病！”我忿忿的說。

“不是。??”他搖頭，“哥哥是個精神病。??已經十年了。??對不對？”

“是啊。??”我點頭。??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既然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哥哥去殺人。??最壞的結果也隻是回精神病院。??對不對？”

我又點點頭。

“如果是這樣，弟弟有什麽必要再殺一個人呢？”

“誒？”我眨眨眼睛，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看，無非幾種種可能。??前兩個死者，要不然是哥哥殺的，要不然就是弟弟殺的。??如果是弟弟殺地，哥哥頂罪。??那弟弟是不是應該老實的等待哥哥地判決下來？哥哥不會被判刑，他不可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堅持殺第三個死者，是不是很奇怪呢？”

“誒？對啊……”我怎麽沒想到。

“還有，如果是哥哥殺的人，弟弟就更沒必要了。??難道他想因此引開警方的視線，而判定哥哥無罪？哥哥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殺不殺人他都要定期去精神病院檢查，無罪和有罪對他根本沒影響啊！”

我想了想說。??“前兩個死者，是哥哥或者弟弟殺的，這應該沒錯。??關鍵是第三個死者，可以肯定不是哥哥，而弟弟的動機又猜不出來……”

“所以我才說奇怪。??”他搖搖頭。

“怪就怪吧，”我皺皺眉頭。??“反正這案子不歸你管，也不歸我管，就到此為止吧。??我也懶得管了。??查了半天原來是個精神病殺人，想報仇都沒地方報，想想都讓人生氣。??”

他笑了，“你不是死不認輸嗎？”

“哎呀，情況不同嘛，你說我一個頭腦清楚的人和一個精神病有什麽可計較地！我就是不想認輸也沒辦法。??”

他停下腳步，低下頭仔細看看我，“真長大了……”

“什麽啊！難道我以前那麽不懂事？”我不滿的說。

“唉。??”他歎口氣。??“往事不堪回首！”

“誒？你這是什麽反應？！”我生氣跳起來掐他的脖子，“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後悔了？！”

他抓住我的兩隻手。??一邊笑一邊說，“不敢不敢！”

“不敢還是不想？”我凶巴巴的瞪著他。

“呃……”他突然低下頭，額頭頂著我的額頭……

“介個……這是在大街上……”我的怒氣一下子消失了。

“茵茵……”他輕輕的說……

“呃，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叔叔太有威懾力了，反正現在，我地整個世界就看到他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他說了兩個字。

“誒？”我腦中一直在想警察叔叔，警察叔叔，忽然覺得不對，眨眨眼睛推開他，“你說會不會是警局出了內奸？”

以前覺得不太可能……可是調查到現在，反而覺得這個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先不要說何日出也許根本沒有殺夏芳，就算他殺了，警方不也是還沒找到證據嗎？按道理這麽明顯的嫌疑人，想要調查他一點都不難，可是警方一直沒有行動……這不是很奇怪嗎？

“什麽內奸？”他一愣。

“不對，不對，太不對了！”我在原地走來走去。??“明天，明天你就去查查這個案子！這案子是你們負責地吧？”

“不是我們，是隔壁組。??”他沒好氣的說。

“都一樣，都一樣，你去問問情況，這案子肯定有巨大的隱情！”

他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

“嘿嘿，謝謝啊。??”我知道他已經答應了，高興的拉著他的手回家，“唉，你剛才要說什麽來著？”

“沒事。??”他搖搖頭，苦笑著看我，“你一天比我還忙……”

一回到家就把蘇茜從睡夢中吵醒，聞祁墨叫我不要打擾人家睡覺。??可是我現在又激動又興奮，感覺掌握了什麽驚天秘密，如果不說出來，我怎麽睡的著啊……呃，應該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吧？剛剛起床也沒多久。

“幹嘛啊……我困死了。??”蘇茜嘟囔著不肯睜開眼。

“內奸，我覺得內奸這條線索被咱們忽略了！”我搖動她的肩膀。

“哦。??”

“肯定是這樣！不管怎麽樣，一般人都不會懷疑警察吧？這個人可能平時太壓抑了，正好有一個機會可以滿足他變態的心理……”

“嗯……”蘇茜迷糊著翻身繼續睡。

“對，就是這樣！”我越想越覺得就隻有這一個可能。

“是。??”蘇茜居然還可以符合我。

“是吧，是吧，你也這樣認為！”

“嗯……謝謝，關燈，關門。??”蘇茜嘟囔著說。

“好好好，你先睡，明天咱們再討論。??”我滿意的從她房間出來。

所以說有些事情不是說放棄就放棄的……當看到不一樣地希望時，無論之前摔倒了多少次，都還是想繼續往前走吧……

對於醫生說地話，我有一點是不讚同的……人，並沒有想象地那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