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
“咚咚——”
“咚咚——”
剛剛工作完躺在沙發上刷著手機的甘棠聽見那麽急促的敲門聲,她還以為是甘祈回來了。
鞋子也沒穿好左右反穿著趕緊開門,門未開聲先出,“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多…”
甘棠的話音嘎然而止,站在她門口的不是甘祈,是她對門也是她前男友裴青止。
他麵色沉沉,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副模樣就像是她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她仔細回想,難不成她是哪裏得罪他了?
“甘棠,你信不信我養隻貓取你的名字,天天揉捏天天天整,天天打?”裴青止湊上前嚇得她趕緊往後退去一步,隔得近她似乎都能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啊?”甘棠驚訝出聲,不是她幹什麽了,能不能跟她解釋解釋?
他知道她的習性,所以他留了一手。
他輕輕按下語音,是他剛剛錄的聲音,“裴青止真乖,回家獎勵你大骨頭。”
甘棠,“……”
短短的三四秒語音她很快明白他何出此言。
剛剛還沒給白邊牧取好名字,穆嘯那群人就來了的畫麵顯得曆曆在目。
她扯了扯嘴角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我開玩笑的,沒想到阿祈還當真了。”
天地良心,可能當時她還有那個想法,現在都已經沒了,畢竟這多多少少有點不道德。
再說甘祈剛剛不都說了叫人家名字不好嗎,怎麽還在樓下這麽大肆張揚的叫著。
還被本人聽去了…
這搞得…
“意思就是,你有過這個想法?”
他盯的她全身發毛,“沒有,我怎麽會。”
裴青止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恍然他輕笑出聲,故意壓低嗓音,“甘棠,再有下次,說不定我養的不是貓,是你。”
甘棠一怔,臉色恍然大變哆哆嗦嗦,“裴,裴青止你別亂來,囚禁是犯法的。”
不知道為什麽,明知道他不可能這麽做,她還是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裴青止沒說話,抿著嘴的那一笑讓她更加害怕。
他不囚禁,圈養可以吧。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想法。
甘棠回到屋還是他那副模樣以及他的恐嚇,剛拿起手機就進“湯臣一品戶主群”吐槽。
“酸Q,我不是養了隻狗嗎,下午取名字的時候被人打斷,然後之前開玩笑取的名字就被阿祈當真了,當真還算了,那名字還被它主人聽見了。”
周詞,“好奇你取了什麽。”
陶困困,“+1”
甘棠抿唇在鍵盤上打下三個字,“裴青止。”
群裏安靜三秒,接下來便是鋪天蓋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連著剛剛沒出來的宋裏離也出來了。
甘棠,“…….”
“逮到就算了,還被他上門討伐…”
陶困困,“你是想笑死我嗎真的。”
宋裏離,“你敢說你隻是開玩笑取的名字?”
好吧,知她者宋裏離也。
“一點點開玩笑。”
周詞,“你真的是笑死我了,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報告。”甘棠發出去後才接著下句話,“下次還敢。”
這有什麽不敢的,大不了再被討伐一次?
宋裏離,“還得是你。”
陶困困,“那你還要叫它裴青止不。”
甘棠換了個姿勢坐著,“不叫,他暫時還不配,畢竟我的小邊牧是要被我養在家裏,抱在懷裏的,叫這個名字我膈應。”
主要也不是因為他的那句恐嚇。
是她自己良心發現。
上京市晴了幾天又開始烏漆烏漆的冒著黑雲。
不到下一秒,外麵傾盆的雨“啪啪”落下砸到地麵發出聲響。
甘棠站在窗邊,伸手去拉窗的時候,“啪嗒啪嗒”的雨滴落在她手上。
宋裏離連放三天,本來打算出去露營,隻可惜天空不作美,最後隻好改成居家露營。
天色暗淡,宋裏離抿下一口酒有些恍恍惚惚的靠在沙發上,“我記得很久之前甘棠談戀愛她有跟我說過,她說她想找到真愛,然後跟他和和美美一輩子,還以為她是認真的,結果換的一次比一次快,這樣能找到真愛還真的是笑話了。”
“後來才發現,她哪是想找真愛,她是渣,分手從不掉眼淚。”
甘棠坐下,輕輕用紙巾擦幹雨水,可能是她本來就沒有付出過什麽感情,在一起的時間又不長,有什麽好掉眼淚的。
“她那是沒動過心吧,就是玩玩掉什麽眼淚,男人不配的好嗎。”陶困困。
周詞撇過眼,“其實我一直想知道,棠棠,你跟裴青止談的時候,動過心嗎。”
她覺得好像是動過,又好像是沒動過。
那個時候的甘棠追的太過於熾熱,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副模樣,隻是後麵甩開的時候,她又覺得她沒動過心,那模樣,跟對其他男朋友沒什麽兩樣。
甘棠喝的有些微醺,纖細的手指捏著杯壁輕輕搖晃,腦海中浮現出跟裴青止的畫麵。
那是她如願以償的第一天。
入冬的上京市冷的一塌糊塗,外麵大雪飄飄,她站在教學樓門口不停的跺著腳等著實驗課下課的裴青止。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天她是準備帶他去給宋裏離過生日。
大門敞開,外麵的冷風不停吹拂,醫學院的實驗樓,不是醫學生不準她進,她隻能站在門口候著。
她最怕冷了,雙腳已經在那種情況下冷的沒有知覺,可還是在那寒冬中等著。
下了課,蜂擁般的學生從裏麵鑽出來,她張望好久也沒看見他的身影。
可能是裴青止不知道她來了,硬生生到下課後半個多小時多才出來。
他一身白大褂風光霽月,看見她的第一眼,她很明顯的發現他皺緊眉頭,那個時候她還以為是他不喜歡她出現在這裏。
後來才知道,他當時是心疼。
外麵開始飄著鵝毛大雪,紛紛的落在地上,甘棠伸出手,臉上洋溢著笑意,“你看,好漂亮。”
她隻提雪,隻字不提她站在風口等了多久,腳都已經冷的沒有知覺。
裴青止沒有說話,站在她身後,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他就是這個脾性。
兩人都沒傘,隻能頂著鵝毛大雪回去。
甘棠剛踏出一步踩在厚厚的積雪裏,一直安靜的裴青止忽然拽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來。
那一拉,他可能也沒控製好力度,她後退兩步撞進他的懷裏,甘棠瞬的一愣,是和平常撞牆不一樣的感覺。
她心裏有些美滋滋,還沒美完,裴青止自主後退一步。
他脫下身上的白大褂一把扔在她頭上,“頂著。”
甘棠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她有點沒反應過來,連著耳朵裏都好似在嗡嗡作響一般,不過她聽清楚了。
他說,頂著。
甘棠難抑心中**,掀起被他扔到自己頭上的白大褂,揚起眼眸滿眼的亮晶晶,語氣裏都是難忍的歡喜,“一起。”
剛剛的親密接觸,和追了那麽久他終於有反應,這都能讓她高興的跟什麽似的。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
裴青止沒拒絕也沒答應,大雪紛飛的雪地裏,他稍稍垂下頭把白色大褂擋在頭頂,臂彎下護著甘棠。
他目光落在她的側顏上,兩個人近在咫尺,他聲色啞啞,“甘棠,我們在一起吧。”
甘棠一愣,腳步嘎然而止怔在原地恍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她有些哆哆嗦嗦不敢相信的撇過頭,“你說什麽,我,我沒太聽清。”
隱隱約約中,她的聲音還帶著絲絲顫抖,激動。
裴青止更是俯下身,湊在她耳旁,嘴角的笑意顯然,“我們在一起吧。”
大雪中,匆匆忙忙來回的人似乎都沒有影響到她們,甘棠眼裏的笑意愈發強烈。
她抑製住激動的語氣,“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裴青止字字咬重,“我們在一起吧。”
甘棠從回憶中反應過來,她現在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當時裴青止一字一句說完後,她內心的激動。
她當時真的恨不得在雪地裏,大喊大叫個三天三夜說他答應自己了。
她這麽怕冷的一個人,在風口吹著等了那麽久,當時那麽激動的心情她現在都還記得。
她說沒動過心,可能嗎。
不可能。
甘棠喝的不少,回家後已經有些搖搖晃晃,陰雨天天色暗的快,快到家時天已經漆黑的望不見邊際。
她按下電梯,剛按下樓層,裴青止很快從外麵走進來,懷裏還抱著個什麽東西。
甘棠喝的有些大,看什麽眼睛都有些花花的沒太看的清楚,她也沒太在意。
直到電梯裏響起一聲“棠棠。”
裴青止酥酥麻麻的聲音驚的她一個激靈。
當年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他也喜歡叫她這個名字,隻是放在現在有點不太可能。
分手後這段時間的重逢他都是左一口右一口的甘大小姐,叫棠棠屬實讓她有些驚到。
甘棠顫顫巍巍的回過頭,耳邊再次響起裴青止在叫著“棠棠。”
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她剛剛沒看清他懷裏抱著的什麽東西其實是隻貓,看著沒有幾個月大的小奶貓。
裴青止的手輕輕在那隻小奶貓的頭上撫摸著,磁性的聲音再次傳來,“棠棠。”
甘棠,“?”
作者有話說:
裴青止,“棠棠。”
甘棠,“我棠你個大頭鬼。”
裴青止低頭揉貓,“棠棠。”
甘棠,“……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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