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跟我沒關係。”

甘棠一愣, 塞著鑰匙的手恍然一頓。

她回過頭看向裴青止,他站在陰影處,她看不見他臉上的情緒。

他站在那裏落寞的身影瞬間讓她心頭一怔。

她握緊手中的鑰匙, 一些熟悉的畫麵撲麵而來。

她提分手的那天雨很大, 是突如其來的一場雨, 雷聲轟轟響起, 裴青止在趕來見她的路上還在問她怕不怕,怕的話就躲一躲, 他馬上就到了。

沒在一起之前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冷直男,不愛說話又不懂情趣, 在一起後才知道他跟外表看見的根本就像是兩個人。

他會記得她所有的喜好,會在過的每一個節日裏給她準備大大小小的驚喜。

會在每次打雷的時候捂住她的耳朵問她怕不怕,她記憶最深刻的是那一晚。

剛在一起不久,上京市引來最大的一場雨, 連帶著台風撲麵而來。

她那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情緒有些不好, 又是雷雨天,她隻不過是吐槽一句雷聲,他就從宿舍開車一個多小時到她的老宅陪她。

晚上每當打雷, 他都會在她身後捂住她的耳朵。

那天,甘棠看見那條消息的時候眼睛不爭氣的紅了起來,不過隻是那一會兒,她很快整理好情緒。

她抬頭看著外麵亮起來的天空, 不停的安慰自己。

你看, 這麽打著雷她一個人站在這裏也不害怕, 那有個男人又有什麽用呢。

裴青止似乎在雨裏一路跑著過來, 他的鞋褲濕了一半, 雷聲很快響起,他湊近想伸手捂住她的耳朵。

甘棠卻不耐煩的往後退去,眉宇中帶著一絲絲的嫌棄與厭惡,她薄唇輕啟,“別碰我。”咬字清晰,字字冷意難平。

裴青止很快發現她的情緒不對:“怎麽了,是不是因為我來晚了剛剛的雷嚇到你了。”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的焦急,趕緊向前走來一步想仔細看看。

甘棠抬起頭,眸中的情緒冷若冰霜,她盯著他好幾秒才冷笑出聲,“裴青止,我又不是小孩子,會怕打雷嗎。”

她從來都不怕打雷,從小到大無數次打雷聲都是她一個人在,要是真怕打雷不早被嚇死了。

隻是他覺得她怕,但是她一點都不怕。

裴青止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抿了抿唇。

甘棠不想站在這裏跟他耗著直接開門見山,“裴青止,我們分手吧,我不想談了。”

裴青止一愣,恍若雷擊一般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他臉色輕變,目光幽幽輕聲細語:“你別開玩笑。”

甘棠倚在牆上,知道他最討厭煙卻從兜裏掏出根煙點上,“裴青止,我玩膩了,你懂嗎。”

裴青止在那裏愣了許久看著她慢慢點燃那根煙到渡進嘴裏,任由她抽煙吐出來的煙霧迷漫全身。

他的聲音有些啞,“不分手行不行。”

甘棠倚牆冷笑,眼底是獵物成功後的歡愉,她薄唇輕啟,把煙頭扔在他腳邊,“不行。”

身後的雨“劈裏啪啦”的下個不停,裴青止似乎被隔絕在外聽不見這響聲一般。

他直直的盯著甘棠的眼睛像是想看出什麽一樣。

甘棠也沒有畏懼,從未退縮。

“甘棠,你跟我在一起,也不是喜歡對吧。”

裴青止的話一下子將她從記憶中拉回現實。

她看見他跟當年那副一模一樣的臉色,眼底的情緒被掩蓋下去,她轉過身似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當年跟他對視的勇氣。

她垂下頭把鑰匙塞進鑰匙孔裏,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隻剩下反問,“那你以為是什麽呢。”

“汪汪——”

甘棠回到家哈哈很快迎過來,她已經沒有心情去管那麽多,抬頭一看就是她那杯它咬了個缺口的沙發。

她靠在上麵,輕輕的摁了摁眉心,當年的記憶浮現在她腦海中,她隻覺得有些頭疼。

她不知道裴青止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都過去那麽多年了。

甘棠開始出差。

她本來可以不用出差,後麵想著跟裴青止在哪都能看見有些尷尬,就想著出差去消化消化心情。

她這些年做夢很多時候都能夢見裴青止的那雙眼睛,他眼睛黝黑黝黑的尤其是在那種被他盯著的情況下,就像是被教導主任盯一般。

隻是最後一次被他盯也就是分手的那次,他眼睛裏蓋上了很多她不想看見的情緒。

她每當想起那個眼神,她內心都會掙紮很久。

有愧疚,有其他,更多的可能是愧疚,但是每當想起那件事情的時候,她能做出的抉擇不管怎麽樣,裴青止都是要被拋棄的那個。

所以這麽多年來她很多時間都希望他可以好好的,可能是為了贖罪,也可能是其他。

本來以為逃離下雨的上京市,轉頭安城這邊又是“劈裏啪啦”的雨,機場裏堵的不行,甲方派出來的專車遲遲未到,她眉心輕輕皺起被這雨以及周圍嘈雜的聲音弄的有些煩悶。

等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甲方的車才穩穩的停在她的腳邊,副駕駛剛被推開,裏麵的人就很快帶有歉意道,“不好意思小甘總,讓你久等了。”

他嘴角揚著一抹十分抱歉的笑意,轉過身為她開著後座的門。

甘棠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感覺有一種格外的眼熟,以至於從他出現到送她上車,她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臉。

“小甘總,我臉上有什麽嗎?”他依舊是一抹淡然的笑意,偏偏是這笑意讓她愈發的覺得他眼熟。

好像是,周詞說的她初戀,“秋褲哥。”但是秋褲哥的本名叫什麽,她真的想不起來了。

隻是這溫文儒雅的笑容她一直都記得。

“你,你是…”她本來打算用前男友這個詞來說,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好,遲遲都沒開口。

還是秋褲哥自己報了姓名,“周槐序。”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他好像是叫這個,隻不過後麵她們秋褲哥秋褲哥的叫多了,她也不記得他到底叫什麽。

畢竟之前有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她坐在後麵第一次感覺到有些不適應,可能是尷尬。

周槐序似乎是看出她的異樣,稍稍回過頭,“小甘總,你不用覺得有什麽,我們當年都隻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在一起。”

他還是跟之前一樣的善解人意,比某個嘴巴多的好多了。

“沒有。”她一頓,“隻是沒想到是你。”

周槐序不是上京市人,高三下學期那年他就轉學了,具體去哪她不清楚,現在來看應該是安城。

沒想到的是,那麽多年還能再見。

周槐序儒雅一笑,“這個合約一開始不是你親自來,想必也沒仔細看合約,上麵有標注我是負責人,不過就算是你仔細看了,你連我名字都記不住肯定也不知道是我。”

甘棠瞬間一怔,抿下唇沒回答。

分手那麽多年,高中那群走到最後的同學她要是再見能順利叫出來兩個名字都已經很不錯了。

就別說他這個提前轉學的前男友,唯一能記住的就是他怕冷,冬天穿三根秋褲,她朋友都叫他秋褲哥。

要是這個名字,她肯定記得,你看她這不就是記著呢。

小車行駛在馬路上,今天甲方派人來接,合同是晚上談,何恬提前來一天布置酒店。

周槐序把她送到酒店的時候說什麽都要把她送到酒店裏去,她拗不過,隻好順意。

“小甘總,再怎麽說怎麽也是高中同學,送送你這是應該的,後續合同簽成,也是為我們兩家好。”

甘棠輕輕點頭,周槐序本來不是這個合同的直係負責人,按照流程來說他隻需要出現在飯局就行,因為他跟她差不多,隻不過他是副總。

按照這個情況來說,她這個前男友混的還不錯。

“我記得我們之前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包括我聽說你後麵談的戀愛也是一樣,但是有一次聽說你談了很久,怎麽樣要到請我喝喜酒的地步沒。”一路上格外安靜,周槐序開口打趣。

甘棠稍稍一愣,她當然知道他在說誰,她淡淡一笑轉身站進電梯,“沒,早分了。”

分很多年了,這周槐序怎麽回事,明明都知道她後麵有段談的挺久,咋就不知道她分手了呢。

周槐序似乎是也沒想到會這樣,他瞬間有些無措明顯不好意思。

她們走的地下車庫,電梯在一樓停下,害怕人多她稍稍往後退去一步騰開位置。

電梯門逐漸打開,裴青止一身黑色風衣站在門口,看見她的那一刻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那一瞬間簡直想問問老天爺這是在幹什麽。

這都能碰見?

隻不過裴青止沒多大在意她,冷淡的眼神瞟過很快走進背過身,跟著他的還有另一個男人。

甘棠認識,是他發小。

裴青止的微信就是他賣給她的。

“晚上有什麽想吃的嗎。”周槐序的聲音在甘棠耳邊響起,顯得有些格外的親昵。

她沒有說話,他很快補充,“我記得你喜歡吃辣,想吃的話我們晚上可以去吃川菜。”

“叮——”

電梯一聲響,到達酒店七樓。

甘棠隻想早點走開,沒曾想他們也是在這樓。

她都不知道她和裴青止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孽緣有這麽深?在這裏都能遇見?!

這個時候她才恍然想起,今天好像是清明節,裴青止的老家是安城,他又穿的一身黑,看樣子是來掃墓的。

突然後悔,後悔今天就不應該來。

不過幸好兩個人的酒店不是同一個方向,她向左,他向右。

甘棠沒有再回頭看,倒是裴青止的發小在不停的往後麵望著,他也在那一瞬間中把她認出。

那是裴青止第一次談戀愛的對象,他怎麽可能記不住呢

“她們進去了。”發小親眼看著兩人進入酒店,成年人進酒店能幹什麽那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他目光在裴青止臉上打量,爭取查看出一絲異樣,誰知道他隻是淡淡的刷卡進門什麽都沒說。

“裴青止,她們孤男寡女進去了哦?”發小再嚐試了一遭,他不相信他會這麽無動於衷,當年他是有多喜歡他是知道的。

你要說心裏沒有一點點波瀾,他不信。

裴青止稍稍闔下眼眸,端起酒店準備的白開水抿去一口,轉過頭目光冰冷的落在發小身上,“齊聞你要沒事做,就去找點事兒做。”

齊聞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誰說我沒事兒做了。”

周槐序把她送到酒店就早早回去了,問她晚上的晚宴她隻回答了一個隨便她們安排。

她對吃的沒有什麽糾結,更何況晚上的主要目的又不是為了吃飯。

甘棠躺在**,目光中閃現出裴青止的身影。

隻是一秒,她很快搖了搖頭,有事兒沒事兒想什麽前男友,她拿起手機進入“湯臣一品戶主群。”

“你們猜我今天碰見誰了?”

陶困困最閑,回複的也是最快,“誰?”

“秋褲哥。”

宋裏離,“你那個初戀?冬天穿三條秋褲的?”

“嗯。”

“最尷尬的還是,我跟他一起在酒店裏還碰見了裴青止。”

周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前男友聚會?但是我記得裴青止不認識秋褲哥吧,你說有沒有那麽一個可能,他覺得這是你新歡,你倆來開房。”

甘棠:“?……”

陶困困,“哈哈哈哈哈哈。”

甘棠,“……笑個der,我就算是真的開房,也不管他的事情吧。”

這個完全是不用操心的事情。

畢竟好了的前男女友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這種事情他管的到個der。

“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甘棠從**站起身。

“誰啊。”

“酒店服務員。”外麵響起男音,她這才把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服務員手裏推著一個小車車,嘴角掛著禮貌的微笑,“您好,這是您訂的餐。”

“我沒有訂餐。”她有些納悶,不過還是稍稍讓開讓服務員進來。

他明顯一愣,垂頭看一眼推車上的訂單“7112”他沒有走錯才繼續走進,“估計是您哪位朋友幫您訂的。”

一邊說一邊進屋一樣一樣的把推過來的餐放好,各種各樣的餐都有,海鮮中餐。

甘棠沒有再問,估計是周槐序幫她訂的。

上飛機前飛機上她一口都沒吃,現在看見這些確實是餓了。

隻是給她點了這麽多,她晚上再吃飯也吃不下。

她拿起筷子夾起蝦滑塞進嘴裏。

撇過頭將手機裏的電子版合同掉出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一開始的甲方負責人也不是周槐序。

他也是臨時更換的?

甘棠對於晚宴沒做任何回應,周槐序自主訂了海鮮,她下午吃了些晚上開始沒怎麽動筷,不過酒喝了不少。

跟周槐序有之前老同學的情分在,這份合約好談不少,不一會兒就簽了下來。

清明時節雨紛紛,直到晚上十點快到十一點的時間,外麵的小雨都還是連綿不斷的下著。

她喝了不少的酒,臉頰微紅連帶著些頭暈。

她站在路燈下,舉著一把透明傘,頭上的路燈透過那層照耀在甘棠的頭上,像是自身散發出來的光亮,格外好看。

“嗡嗡——”

手機在她手臂上搭著的那件外套中的口袋裏響起,她暈乎乎的掏出來,是何恬打的電話。

“棠棠姐。”她的語氣帶著些焦急,“車子突然爆胎了,您要不先打車回去吧,我在這裏等著推車去4s店看看。”

甘棠一愣,眉宇處閃過一絲不悅,不過還是輕“嗯”了聲,她最不喜歡的便是在下雨天打車。

雨雖未下大,她站在這個地方又穿的淺口高跟鞋,腳底下已然濕去一部分。

她垂頭看向那雙腳,眉頭皺緊不少。

喝了些酒她有些晃,按著打車軟件的手也有些不穩一直按不到自己想按的那個地方。

這麽一來,她越發的煩悶,眉心緊蹙著。

“滴滴——”

甘棠一愣,抬起頭,麵前是一輛白色的大眾,車窗搖下,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男人露出麵目,他稍稍低頭,“姑娘你走哪。”

“SK酒店。”她有過半秒遲疑。

“巧了這不是,我後麵這兩位客人也是SK酒店,你要是不介意我也不收你多錢,你比他們少給十塊,這下雨天不好打車,你看你要不要上來搭個車?”

甘棠捏了捏放在臂彎上的那件外套像是思考般,下一秒她就已經踩下階梯坐進副駕駛。

這倒不是錢的問題,隻是因為他說的那句下雨天不好打車,他要是走了,她還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更何況現在也太晚了。

“麻煩你了。”她語氣淡淡,一坐進去就是撲麵而來的一股酒味,司機倒是熱情,開始跟她嘮嗑,“你不是安城人吧?”

安城人說話有口音,他土生土長不至於聽不出來。

“上京市人。”甘棠稍稍抬頭,剛剛坐進車裏沒太好打量司機說的那兩位,這會兒才從後視鏡裏看見他們倆的真麵目。

她這一看,差點沒把酒給看醒。

坐在她後麵的兩位並不是什麽外人,而是裴青止跟他發小。

甘棠都要懷疑他們倆身上是不是有什麽他們自己都看不見的線,把他們牽引著,要不然走哪都能碰見?

“上京市盛產美女,果然名不虛傳。”司機誇讚道。

甘棠沒有說話,她稍稍抬起眉頭看向後麵坐著的裴青止,他似乎也喝了點酒,閉著眼睛在打盹兒。

他應該不知道她上了車,倒是他一旁的齊聞眼睛圓溜溜的一直都在盯著她。

當年跟裴青止分手的時候,齊聞有找到過她。

他不太喜歡自己,她是知道的。

甘棠低頭,這邊離SK酒店有點遠,加著下雨司機沒敢開的太快。

“甘大小姐,我今天下午不是看你跟你男朋友一起,怎麽他沒送你啊。”

齊聞的調侃在她耳邊響起,剛剛垂下頭的甘棠稍稍眨起眼眸又抬頭看向前方。

他說的下午,應該是在電梯那會兒。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周詞的話,果真,還真有人以為那是他男朋友。

不過說錯了個事兒,是前男友。

“我單身。”她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很快劃清了跟周槐序的界限,多的也不想說什麽。

齊聞一笑,“我看著你們一起進的酒店,單身你不會是誆我吧。”

他這麽一開口,不知道剛剛到底是睡著了的裴青止還是沒睡著,他在這一刻睜開了眼。

甘棠知道他說話裏麵夾帶了個什麽意思,之前跟裴青止在一起的時候了解過齊聞,他雖然說話快,心眼不壞。

之前跟他關係也算是不錯。

“誆你有什麽好處嗎。”她反問。

本來不想作過多的解釋,看在以前的份上,那就再解釋一遍吧。

“那稀奇了,之前你換男朋友的速度挺快的,現在聽說你好久都沒談,都有點不像你。”齊聞。

“你挺操心我的啊。”

齊聞一愣,像是沒聽清一樣即可反問,“什麽?”

甘棠抬起頭跟後視鏡裏的他對視,“連我好久沒談戀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會暗戀我吧?”

她喝了點酒,說話口無遮攔。

薄唇輕輕勾起,眼裏閃過一絲玩味。

齊聞,“……”

甘棠稍稍移過眼,這才發現裴青止醒了,她笑意殘存,很快斂回目光。

齊聞咬咬牙:“你還是跟當年那樣不要臉。”

這點她承認,她當時確實挺不要臉的。

不過要臉有什麽,你看其他跟她一起追裴青止的人因為要臉把他追到沒?

所以說,在有些事情上,還是不要臉的好。

司機沒有說話,不過大抵明白了一些他們的關係,他尷尬一笑,“原來你們是熟人啊。”

甘棠沒作回答,不過應該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十分鍾後,司機的車穩穩當當的停在酒店大門口,她回來的路上吹了些風,腦子清醒不少。

走路也沒有一開始的搖搖晃晃,不知道是地理位置的原因還是什麽,那邊下著細微小雨,這邊愣是一點都沒有。

“你剛剛在車上為什麽什麽都不說。”

她走在前麵,但是相隔的並不遠,齊聞質問裴青止的聲音她隱隱約約聽見了些。

電梯門前,她淡定自若,摁下電梯。

裴青止的聲音還是跟往常那般,他反問,“說什麽。”

“她冤枉我,我怎麽可能暗戀她。”齊聞撇嘴,他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更何況是兄弟的女人。

她也不是什麽好人。

“叮——”

她率先進入電梯。

甘棠沒太注意他們倆的談話,不過聲音卻確確實實的縈繞在她耳邊。

似乎他們根本就不害怕她會聽見。

這種當著當事人的麵討論,確實勇氣可嘉。

“沒什麽好說的。”裴青止的目光落在甘棠身上,電梯到達七樓“叮”的一聲響,他率先踏出一步,才開口補充,又像是故意說給她聽那時剛好到她身旁。

“她的事跟我沒關係。”

作者有話說:

入v啦入v啦!!

評論的寶貝發紅包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