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止。”
甘棠,“?”
好家夥,這是個什麽狗問題。
甘棠眼眸流轉,目光不知道怎麽落著落著就落在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第一排的裴青止身上,他稍稍仰著下顎,一雙黝黑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她那雙眼睛。
她輕咳兩聲撇回眼,“看人。”
她的前男友可不少,那就要看是想跟她再續前緣。
如果是裴青止的話,直接古德拜好嗎。
不過裴青止剛剛這麽盯著她幹什麽,難不成是他自己不好問,然後差人問的?
畢竟那男孩子也是醫學院的。
她閃爍著眸子,心裏的那個思想逐漸發大。
半分不到,她很快把那個想法打上了叉,裴青止不是這種人,她心裏有數。
雖然說當年分手他是有挽留過,不過隻有那一次,等後來她再有他的消息已然是他要作為交換生出國,連著這消息她都是從共同好友嘴裏聽到。
她們見過的最後一麵也是在那最後一次挽留中。
甘棠下了台才發現她說錯了話,她不應該說看人,應該直接來句“好馬不吃回頭草”畢竟她那些前男友都不是些啥好東西,分手那麽多年還追個
der,早幹嘛去了。
初春的天氣是陰晴不定的,前幾天斷斷續續連著下了幾天的小雨,這兩天又升起大太陽,連著溫度也像上爬去個七八度。
她拿手掩在額前,伸手拉開車門。
“棠棠姐,剛剛王總打電話過來問我您今天有空嗎,他想跟你約個飯局。”
甘棠垂頭,手上的安全帶剛剛係好,耳旁就傳來何恬的聲音,那一瞬她有過一愣。
她抬頭,眼裏帶著絲不解隨即納悶道,“哪個王總。”
能跟她掛鉤的王總不在少數。
“就是那個說跟您有娃娃親的王總。”說到這裏,何恬還看了眼她的臉色。
娃娃親這個事情,她也覺得是真的離譜。
甘棠有了點印象,王智勝家裏是做工程,他爺爺那代靠著當時的工程發了家,後期倒是一步一步做大,到他爸爸那輩都是做的相當不錯,
上京市很有名的那幾座大橋都是他爺爺他爸那輩盤做下來的。
隻可惜兩年前王智勝的爹因為車禍去世,家裏的產業也隻好靠著他來,隻是他好吃懶做,這行也不是那麽在行。
上個月因為他包的工程貪汙的厲害,雨天直接崩塌,不能按時交代就算了,還害的一名工人直接雙腿截肢,聽說還傷到了腦袋,現在都沒醒。
傷員這邊聽說是談好了賠償,據說他本身的腿就是有問題,就算不截肢後麵走路也困難,他現在最在意的應該是乙方。
不能按時交付,他麵臨的可就是上億的違約金,還有可能會遭遇牢獄之災。
他現在找到她就是想她出錢大力招攬人手幫他渡過這次難關。
至於他為什麽覺得她會幫他。
好像是說,她爸給他倆訂了娃娃親。
她是他未來媳婦幫他是理所應當。
甘棠當時聽見這個借口的時候她差點沒笑出聲,她又不是傻子,談不談她以後會不會跟他履行婚約,就算是真的結婚,她也不可能出那麽多錢。
就別說她壓根不會跟他結婚。
至於說婚約是她爹訂的,那讓他去結好囉。
甘棠輕擰眉心,隻覺得想起來就腦袋疼,尤其是他每次張口閉口就是未來媳婦的那猥瑣樣,“不吃,以後他的電話你接都不用接。”
免得還汙染了她員工的耳朵。
“呲——”
何恬的車剛開出上京大校門口,還沒來得及轉彎,這瞬間一個急刹甩的甘棠直直趴了去,將胳膊肘撐在後座上。
幸好這段時間是上課時間,校門口來來回回的人並不多。
不過看著這場景,不少同學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何恬率先反應過來,好像是害怕她會怪她連著聲音都細小如蚊蒼,“棠棠姐你沒事兒吧,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冒出個人來。”
甘棠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輕輕搖頭,拍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抬起頭就是那張圓咚咚的胖豬臉貼在她窗玻璃上,一隻手還在不停的敲打著窗。
她狠狠皺起眉頭,心裏惡狠狠的憋著那麽一口氣。
她突然覺得天亮了,王氏集團該破產了。
甘棠搖下車窗,“王智勝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她沉著聲音問出口,聲音下她壓住了滿滿的怒氣。
“甘棠,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不肯見我你也知道我是走投無路了。”王智勝沒有一點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還帶著點理直氣壯。
“這合約對你沒有任何壞處,更何況你幫我不是在幫你自己?我們遲早一家人。”
甘棠的眸子更沉半分,她輕輕撩去耳畔的發碎,“要不是我沒有碰別人臉的習慣,我真的想親自上手試試你這張臉到底有多厚。”
幫他就是在幫自己,遲早都是一家人也虧他說的出口。
張嘴前都不會動動腦子?
她看他脖子上的那玩意就是個花瓶,人家那花瓶還是好看的。
他這就是又沒用又難看。
王智勝的臉色這才有了那麽一點變化,“甘棠,我都在跟你好好說話,你要是再這樣可就沒禮貌,再說當年是你爸親自訂下的婚約,總不能你說反悔就反悔,要退婚也可以,八千萬損失費我就同意退婚。”
甘棠隻感覺腦袋在嗡嗡作響,八千萬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她要是沒記錯的話他那項工程的損失費好像是七千萬左右,那他這算盤打的那可是蠻響亮。
八千萬付了賠償,他還能有個幾百萬。
“嘖。”甘棠閃閃眸子,“何恬我記得前幾天我在微博看見現在還是有很多小孩子沒飯吃沒書讀?”
“啊對。”
“你聯係一下,從我賬戶裏轉出去捐八千萬建學校。”
“甘棠,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有八千萬你不給我,你去給那些素不相識的小屁孩?你故意的吧。”
王智勝直接吼了出來,本來就肥胖到難看的臉在他這又臉黑的情況下顯得愈發的黑沉沉。
這下更加不好看了。
他那模樣就好像如果此時她把窗門全部打開他都能鑽進來打她一頓。
甘棠毫不避諱,“嗯。”
就說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他知道她有這個資本有這個能力有這個錢,但是她就不樂意給他。
王智勝開始氣急敗壞,開著些隻能伸進一隻手的窗戶細縫,他努力的往裏伸想觸碰到甘棠,不過都是徒勞。
她就這麽看著他跟小醜一樣。
王智勝見著打不著,嘴裏倒是開始噴糞,“甘棠我看你他媽到是真的瘋了,真的有毛病,我進去了你也別想好過,等著給我守活/寡吧。”
他人本來就胖那隻堆滿肥肉的胳膊不停的往裏伸妄想拉開車門,伸了半天也沒見他觸碰到車把鎖一星半點。
甘棠倚在車門上,嘴角掛著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想揍她又一副揍不到的模樣。
“我操,你他媽誰啊。”
甘棠本來還想看一會兒好戲,誰知道使勁在那裏掏著門把手的王智勝突然被人拽起衣領往後甩去,他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裴青止。”
裴青止站在那裏,一米八七點身高就足足壓了王智勝一頭。
坐在車裏的甘棠聽見全場,他張口認真回答的時候她沒忍住笑出聲。
他還真的自報姓名,再說他那是真的想知道他叫什麽?
“我他媽管你叫什麽青止,你甩我幹什麽。”
裴青止瞅了眼王智勝,理都不帶理的轉過頭,眼底一片清冷落在甘棠身上,“你擋著我路了。”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一點一點落在甘棠耳朵裏。
她恍然一愣,原來不是在幫她,是因為王智勝攔到這裏她車沒走擋著人家了啊。
甘棠咽下唾沫挺直背,“開車。”
車子發動前她再次聽見王智勝聲音,“你他媽的聾了嗎我問你話呢。”
後視鏡裏的裴青止完全像是聾了一樣鑽進駕駛座,理都沒帶理的直接開車,王智勝還追了兩步,嘴看著在動,但是說了些什麽她就沒有聽見了。
甘棠撇撇嘴,什麽呀,擋著他路按喇叭不就好了,還親自下來拎人。
她垂下頭,手機關著靜音,屏幕上卻一直都有微信消息彈出,她人臉識別通過按著消息進入“湯品一層戶主群。”
宋裏離,“休假休假休假。”
陶困困,“稀奇啊,百八十年沒見你休一回。”
周詞,“我看看你又在裝什麽.jpg”
陶困困以及周詞都跟宋裏離一樣是她多年好友,她單手握著手機,大指姆摁著屏幕輕輕向下滑動,她隻不過一個早上沒來,這裏已經就是99+的消息,大多還有她們刷的表情包。
宋裏離作為醫生很少放假,群裏都在商量著這次怎麽跟她一起出去玩玩,當然也艾特很多次讓她出去。
甘棠剛準備回複,前麵的何恬就告訴她已經到家樓下。
消息都沒來得及回,剛準備拉開車門下車使勁拉了兩下才發現門被鎖著。
她抬頭,駕駛座的何恬已經俯身過來,她一臉正經,“棠棠姐,裴醫生好像在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