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4 最後的新娘(5)
泰賢不說話了,隻是深深地瞧了石大哥一眼,便離開了。
寶善卻一臉的怒氣,“殿下,他是什麽人?竟敢這樣落井下石地辱罵殿下,也太不知好歹了,為什麽不收拾一下他?”寶善說起來,就要摩拳擦掌的,特別的來勁。
泰賢卻隻說了一句話,“小人得誌!”
站在外麵的寶善聽到恩赫也要去,眉毛都擠到一起了,都快要哭出來了,“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千萬要冷靜啊。”
詫異,果然,什麽事都逃不過恩赫的眼睛,“你可知道,此去,沒有後退的路?你母親給你鋪好的路,就全廢了?”
站起身來,申姐對著顧施芸說道:“你踏出去,就沒有回頭路了,你可想清楚了?你現在想說什麽?”
又回到這個地方,泰賢一輩子呆的地方,隻是這一次,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逼宮!
“搞什麽?”泰賢蹙眉,難道已經有人準備好了?
她有片刻的恍惚,感覺心,好痛好痛,仿佛要被撕裂一樣,痛到不行。
果然,還是恩赫想的周道,這樣的話,泰賢便沒有了後顧之憂了,“還是你心細如塵。”
恩赫對著顧俊勳使一個眼神,顧俊勳立即上前一個左勾拳將守衛打倒在地,身後的壯男們都相繼撲了上來。
“我要去宮中。”
走到了禮堂外麵,自己跳上了車,泰賢頓了頓,“寶善。”
婚禮進行曲開始了。
聽到腳步聲,隻是抬了一眼,有點錯愕,“你,還是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來,一直都覺得,你對這個龍位,是不感興趣的,沒有想到。。。”
因為顧施芸不想連累自己的父母,所以,由申姐來充當自己的家人,由她帶著顧施芸走向禮堂。
泰賢,卻丟掉了手槍,他帶著微笑,他來這裏,本來就來找死的。
主上話一說完,熙嬪從後殿出現,手中的槍支已經發射出去了。
泰賢歎了歎氣,寶善,真的是自己這一輩子的好朋友。“你不是奴才,也不是外人,你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我斷然呢不會拿你的生命去開玩笑的,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劍拔弩張,瞧顧俊勳和他的後援隊也沒有絲毫回去的意思,泰賢點了點頭,“好吧,隨你們。”
一時,恩赫和俊勳的臉上都出現了笑容。
恩赫卻瞧著泰賢,然後自嘲地笑了笑,“我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了,那丫頭,性格比誰都倔強,我早就知道為是這樣結果。”
為什麽,為什麽覺得,她可以感受到泰賢的痛與悲?
禮堂內。
主上一個人坐在龍椅上,臉色憔悴。
他們第一次相擁相吻,那個時候的他,不知道她的苦,不知道她的難處,隻是霸道的天真的以為,可以和她白頭偕老。
泰賢在一旁冷眼瞧著,果然顧俊勳的功夫,不是蓋的。
動了動嘴皮,“賢兒,我隻想問你,你是想要這個位子,還是為了別人?”
“泰賢!”
寶善就這樣瞧著泰賢,不知道到底該點頭,還是搖頭。
聽到主上說這些話的時候,泰賢隻覺得心涼。是啊,這裏確實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但是,但是她卻還是最初的模樣。“我不會便宜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今日,我來便是逼宮的,不會讓中殿枉死,也不想讓你繼續糊塗下去!”泰賢從懷中拿出了一把槍,對準了自己的父親。
恩赫拍了拍泰賢的肩膀,“放心,俊勳遠遠比她姐姐還要厲害,我也安排了人在宮裏,會確保他的安全,將他平安帶出宮,安排他們一家人回中國。”
留下在後麵鬼哭狼嚎的寶善。
“寶善!”
為什麽心中是那麽的難受,她恐怕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了吧,最可笑的新娘,沒有絲毫的興奮,臉上的妝容,都是靠化妝技術表現出來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她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能夠發生什麽事情呢,今天結束後,就不會發生任何的事情了。
“到底走不走?”恩赫眉頭一挑,泰賢冷笑了一聲。“既然你要去送死,我也不會攔你的。”
“你沒有資格提起她的名字!她說,她早在嫁給你以前,便知道了你和熙嬪的關係,但是她愛你,她便裝傻了大半輩子,為你生兒育女。可是,到最後,她為了守護自己的兒子,當她知道熙嬪決定暗殺我的時候,她決定自殺,用她的性命來保全我的安全,至少,我被廢黜送出宮,也是安全的。這些你都知道,但是你卻當成什麽都不知道。”
顧俊勳立即甩了兩根煙給泰賢和恩赫,然後對著泰賢說道:“去做大事情,怎麽不叫上我們?我好歹在國防學校讀書的時候,有太多的同學了,宮中不少侍衛都喚我大哥,我或許,能夠將死亡降到最低。”
“相反,我來就不是想讓我姐姐哭死的。”俊勳立即替恩赫回答道,“慧穎昨天醒來了,在她醒來的那一刻,也答應了我的求婚。所以,你放心,她在家裏等著我去結婚,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如果你們兩個出了什麽事情,姐姐才會哭一輩子的,我見我姐姐哭的太多了,現在,我不準意外發生。”
“早就廢了。因為我根本就不感興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讓那丫頭一輩子都記住你,你也太好強了。你已經擁有了她的愛,至少,還是分一點回憶給我吧,別想一個人出風頭!”
那晚,百合花香,他們愛的激烈,享受著最美的雨露與晨光。
泰賢頓了頓,冷笑一聲,“這個位子?”仿佛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泰賢繼續冷笑說道:“這個肮髒的,犧牲掉所有我在乎人的位子,我是絕對不會要的,我,來這裏,隻是為了守護,我愛的女人。”
發動了車子,泰賢沒有遺憾了。
而對方領頭的車上,跳下了一個身形矯健的男人,泰賢眯著眼睛,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施芸的親弟弟,顧俊勳。
“可是殿下。。。”
她作為尹素雅的時候,他們第一次相遇,扭打在一起,她說,你是太監麽?
“她,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我,所以我要守護她,一定要守護著她的幸福。哪怕拚上性命,哪怕會萬劫不複。”泰賢的眼眸,在提到“她”的時候,眼神便開始柔和起來,仿佛剛才的離別,已經足夠他回憶一生的了。
“老天爺啊,一定要保佑我們殿下啊,保佑誠陽君啊!”寶善哭的跟一個小屁孩一樣難看。
主上歎了歎氣,然後笑了笑,笑的好苦澀。“中殿,中殿,我的中殿。。。”
說的那麽篤定和自信,完全是屬於顧家兒女的風範。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當他看到子彈衝向他的時候,他是閉上雙眼的,安靜地等待著子彈射入自己的胸膛,而腦海中,卻是那個女人的音容相貌。
立即踩著油門,跑車飛奔而去。
一路上都很順利,直到接近主上的住處時,有十多個守衛來攔截,“主上發話了,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
泰賢上前一步,“是,我以前確實是如此,包括你們讓我做世子,我一點都不喜歡,一點都不開心,哪怕你廢黜了我,我也無所謂。直到,我看到了中殿給我留下的遺書。”泰賢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光是從信封上的字跡,便可以辨識出那是中殿的筆跡。
長久養成的奴性讓寶善立即站起身,弓著身子,認真地聽著。在期間,他;臉上的表情太複雜了,震驚,恐懼,害怕,恍然大悟,最後,化成了痛苦和難受,“殿下。。。”眼淚都流了下來。
隻聽到身邊的石大哥很肯定地說了一句,“我願意。”
“是,殿下。”
跑過來的恩赫扶住已經倒下的泰賢,是那麽的緊張。
作為顧花娘。
因為前方,有一大批車隊在前方堵塞著。
泰賢卻將安全帶綁好,瞧了瞧車子的玻璃,“既然要去冒險,而且是為了那丫頭的幸福冒險,我怎麽不參與?”
這個浩浩****的隊伍,就這樣向著皇宮出發。
而泰賢卻不說話,“你來做什麽?來笑話我的麽?”
主上恍惚地動了動,“年輕,真好。那個時候的中殿,如芙蓉花般美麗嬌豔,溫柔體貼,一切都那麽美好。賢兒,你可知,當權力的**降臨到人身上時,真的什麽都可以拋棄。當時我為了得到這個位子,親自將自己心愛女人送到先皇懷中,我便是個沒心的人了。為了得到這個寶座,我也犧牲了很多人的性命,犧牲掉很多人的幸福,賢兒,這裏是個過濾器,可以讓任何人變得野心勃勃,變得不像自己!”
提到中殿,主上有片刻的恍惚,眼神中,是掩飾不了的愧疚,“你,還是知道了。”
原來,愛一個人,不管她是什麽身份,不管她是什麽樣子,可以愛上兩次三次。
然後又看著牧師對著自己說了一大堆她聽不清楚的話,然後大家都瞧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泰賢們的車子到了皇宮門前。
破天荒的,泰賢拍了拍寶善的手,“這是我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讓你來完成,你知道這件事對我意義重大麽?千萬千萬要辦到,可好?”
副駕駛的門突然打開了,恩赫一下子跳了上去,寶善立即喜笑顏開,“誠陽君!求求你,勸勸我們的殿下,他要去做傻事,他要走上一條不歸路,求求你了,誠陽君!”
泰賢大喝一聲,然後對著寶善可憐兮兮的眼睛,緩緩說道:“我還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過來,我親自跟你說。”
“寶善。”
以前,覺得牧師說出的話,都好好聽,好有質地,好有味道。
泰賢遲疑了幾秒鍾,恩赫卻拍了拍泰賢的肩膀,“放心,他們隻在宮外,不會有事的,不是還有我麽?你難道不知道宮中有很多勢力是支持誠陽派的麽?放心。”
隻是,他來這裏,就沒有想到可以出去。PtiW。
他們第一次談心,在佛國寺外麵的小舟上,月光是那麽的美,而她,更加的美麗。
他已經沒有遺憾了,和她的一切,在死之前,如同放電影一樣的精彩,他愛她,一輩子,他做到了。
禮堂內,顧施芸被石大哥挽著,麵對著牧師。
“殿下?”寶善的臉立即難看起來,“難道您忘記了?主上說,沒有他的口諭,您不可以進宮的。”
申姐將顧施芸的頭紗放下來,拍了拍的她的手,“準備吧,我們要走了。”
他們第一次合作,她曼妙的舞姿,他忘了告訴她,她是那麽的美,是一隻落入他內心深處的小天鵝。
隻見泰賢的胸膛,不斷地有鮮血流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衣服。
覺得一切都那麽的似曾相識,曾經,自己也是這樣對著自己的父皇,一切,都如戲劇般,出奇的相像。
“看來,你沒有得到我的真傳,既然如此,這個位子我不會讓給你的。”
恩赫下車,拿出了自己的印章,現在恩赫是皇宮裏的紅人,自然守衛立即放行了他們。
他們第一次吵架,幾乎要將整個世子宮殿的房屋掀開一樣,將韓尚宮等人嚇的半死。
相逢在梅花樹下,紅衣白雪,她如一朵淡雅的梅花,住進了他的心房。
他們第一次危險,他抱住她,她替自己擋了一槍,但是她卻隻說了一句,你還好吧?那個時候,鮮血流淌在了他的內心深處,那個時候,他慌張的如同一個孩子,害怕懷中的仙子,會閉上雙眼。
恩赫說的那麽的輕快,那麽的隨便,仿佛他們這次是去旅行,而不是去冒險一樣。”
對準了泰賢的胸口。
“她是世子妃,她是素雅,她是顧施芸,她是顧花娘,她是我虧欠太多的女人。我已經決定了,所以,我必須一個人去宮中,你不能夠去,太危險了。”
在車上,恩赫卻逍遙到不行,按了按播放鍵,開始聽進了歌曲,順道還哼了起來。
眼睛,是美好的。
可是現在聽來,卻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
“糊塗!”泰賢喝著恩赫。“他是芸兒的弟弟,若是他有什麽事情,芸兒不哭死?”
當得知顧俊勳是顧施芸的弟弟時,泰賢的心中不是滋味,因為當初為了這個男人,,沒有少吃顧施芸的醋,現在想起來了,真是太荒唐了。
顧俊勳帶著笑容,緩緩走了過來。
站起外麵的寶善,立即跪下來了,他的心跳個不停,他有一種感覺,此行,泰賢必定凶多吉少,而且還不帶他去,多麽的可怕!“殿下,我十二歲成為內侍官,便照顧繈褓中的您,就沒有離開過您半步,您千萬千萬不能趕我走啊,如果殿下想去上高山下油鍋,你都不能夠丟下我!寶善老命一條,又沒有什麽親人朋友,唯一的指望和依靠就是殿下您,哪怕是血雨腥風,我都要為殿下擋在前麵。”寶善說著便磕頭,一直磕頭,一直磕頭。後都這芸。
“恩?”
他可以躲的,他的身手,他的敏捷度,他的反應,都可以躲的。
泰賢,腦海中的泰賢,他走之後的背影,為什麽帶著淒涼?為什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為什麽感覺是最後的一次背影?
寶善嚇地直哆嗦,“殿下,你千萬別做傻事啊,顧小姐雖然嫁給了別人,但是世界上好姑娘還多的是,殿下,您千萬要冷靜啊!”
泰賢如到了無人之境,到了主上的宮殿。
“我想說,我有泰賢的愛,有他的回憶,我一輩子都不後悔。”顧施芸說的那麽肯定,那麽的炙熱,從來沒有如這一刻般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帶著微笑。申姐也點了點頭,拉著顧施芸的手,走了出去。
顧施芸瞧著時鍾一點一點地指向著十點,十點的時候,她便要踏出這個休息室,走到禮堂,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了。
而正在開車的泰賢,卻不得不停下了車。
泰賢倒在了地上,隻聽到了主上的一聲大吼:“賢兒!”
泰賢立即瞄了瞄坐在身邊優哉遊哉地恩赫,恩赫攤手聳肩,“雖然我想犧牲,但是我也怕死,而俊勳血氣方剛,他恨不得有這樣的機會。”
為什麽覺得心髒,痛到了深處,仿佛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大事情要發生一般,她必須要麵對一件大事一樣,為什麽那麽的痛?
“你說知道什麽?知道中殿早就知道你和熙嬪舊情複燃,還是知道熙嬪處心居慮的對中殿下毒?還是知道了中殿的死,是自殺?”泰賢從未這般的痛恨主上過,主上一直都是那麽的可愛和和藹,那麽的溫和,那麽的讓人尊敬,但是,現在,泰賢隻覺得心寒。
“泰賢。。。”恩赫是那麽的慌張,泰賢卻用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了恩赫的手,“芸兒。。。芸兒。。”
“好,我立即給她打電話,讓她不結婚了,讓她回來,你要堅持,你要堅持下去,你不能放棄!”恩赫如同瘋了一般的,撥通了顧施芸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