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無限恐怖

鄒航沒有做過夢。但是記憶裏好象恍惚也存在過一個夢。

大多數人做的夢都是彩色的。可鄒航那唯一的一個夢是黑白的。黑白的世界黑白的人。像極了用2、30年代的老舊攝象機拍攝的畫麵。帶有雪花和斑點。MS他的腦袋就像一台老舊的放映機。

這個夢已經很久遠了。還能讓人深刻的線索,就是那黑白的畫麵裏的人物有個很特殊的共同特征。散發著悠悠藍光的瞳孔。和‘冷人’有著異樣的相似之處。

在夢裏的那個世界的路邊到處都是鄒航的殘骸……

“他醒了,他醒了!真的太好了……”隻見安然淚眼婆娑的注視著鄒航。見到他醒來一下子就撲到了鄒航的懷裏!

“讓開!”當鄒航掃視了四周,緩過神來,見到安然的舉動讓他有些不適。大聲的嗬斥著。

安然一驚忙直起身站在一邊不敢說話。梁君見此不屑的抱怨道:“真不知好歹,要不是安然見到你倒在在地上生命垂危。及時通知我們把你送來醫院。我看你還有氣說話。早去見死神了。”

“醒來了就好。大家都別抱怨了!”王智銘臉上帶了一絲微笑。拍了拍梁君的肩膀說道。

當鄒航清醒了的第一時間,他的目光都冷冷的看著王智銘。也許幾個人可能為鄒航擔心而愁眉苦臉。也可能會為鄒航不客氣的斥責而惱怒,但是沒有原因可以讓人臉上帶有微笑。鄒航知道那不是慶幸他死裏逃生而是在演示內心的想法。盡管這隻是自己的無稽之談,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的想法。但鄒航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其實王智銘也真的如鄒航所言。他麵上的微笑是下意識的掩飾,連他自己都沒有刻意去做。如果鄒航能就這樣死掉,他真的會異常高興。可惜當時輪回小隊裏的人都在,他也無可奈何。陳建州和江海已經被鄒航所麻痹一定不會放之不管,他有些煩惱,怎麽才能夠打開一道突破口,讓他鏟除鄒航這個人渣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

“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有就2個小時吧!”江海看了看時間答道。

此時的鄒航還有些虛弱。他用手摸了摸受傷的脖子。上麵還有被縫合留下的細線。2個小時了還沒有恢複。想著想著又有一點頭暈。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轉頭對著幾個人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

“這怎麽行啊!等會兒萬一你出現什麽狀況怎麽辦啊!”安然關心的說道。

隨之鄒航雙眼盯著安然。一瞬間安然背後一涼,幾個人也明顯感到了鄒航眼中的淩厲,那眼神仿佛隻帶有兩個字的信息:服從!

鄒航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記住。話!我永遠隻會說一遍!不再重複。”虛脫的身體導致鄒航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楚。梁君指著鄒航的鼻子嗬斥道:“我們救了你,你卻還敢威脅我們!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別以為我怕了你!”梁君在青幫裏麵雖然不是龍頭,在身為執行人就連龍頭也會給他三分薄麵,現在難得做回好心的農夫將凍僵的毒蛇放在懷裏。毒蛇醒來卻反咬一口!從沒有人敢威脅他。隻見梁君正想上前狠揍鄒航一頓,卻被江海一把攔住,雖然他很生氣,可是江海超出新人幾倍的實力放在這裏卻使他也寸步難行。哼了一聲轉身出了病房。

現在梁君不是唯一一個看不慣鄒航的人。一向對鄒航沒有什麽好感的陳建州和白紅也憤然轉身出了病房。

江海冷冷的看著鄒航。他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這個少年讓他怎麽也看不透!他雖然聰明絕頂但是為人處事實在讓人不感恭維。雖然他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可又好象有些怪異!不管怎麽說現在他們救了他的命,卻依舊沒有讓他的話能稍微的不刺耳一些。鄒航的另類忽然讓江海有了一絲恐懼,他的存在仿佛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江海開始考慮鄒航是不是真的適合在這個團隊裏。

江海沒有在說一句話,優雅的轉身出了病房。

“我……”安然還想說什麽,卻隻見鄒航的目光似乎更加壓抑,讓她似乎有些喘不過去來。隻能小心的抽泣了一下,止住了欲奪框而出的眼淚準備離開。王智銘紳士一般的幫他拉開門。安然說了聲謝謝先一步出去了。而這時王智銘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他的目光和鄒航交匯了一下,像是在挑釁。本來,他還苦於無法找到一個切入點,但是鄒航的不知好歹,使鄒航自己為王智銘這個對手打開了大門。

等病房裏隻剩下鄒航的呼吸聲,一切都已經寧靜了。

“一個人?!”鄒航喃喃自語。他從生下來就已經是眾矢之的的存在。他也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得罪了誰他都不會在乎。回想到剛才的那一幕。仿佛感覺早已經在腦海裏出現過一般。冷眼的幾個人。對立的一個人。好象多了一個真誠的人。

對於安然的存在,像是一個意外。他不明白為什麽忽然來了一個叫安然的女人會關心他。鄒航並不是個沒有神經的人。他能分辨出人們對待他的看法。而這個直覺一直都很正確……

鄒航還是很虛弱的,盡管已經做了氣管的縫合手術,但他好象在呼吸時還是會出現些漏氣的錯覺。

醫生在給鄒航做手術的時候發現他失血過多,嚴重影響身體機能,雖然沒有查出具體失血的原因還是出於職業道德給鄒航插上了輸血管。但好象那補血的速度太慢了。

鄒航早就發現了一旁那個透明袋子裏麵裝著的紅色**。而且對於那些**鄒航有著一種莫明的衝動。想狠狠的吸進了肚子裏。而就是這麽一想,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連接血袋的那一端的軟管接口斷開。裏麵的血液像是被高壓壓縮了一般,形成一條噴射出的紅線從空中畫出一條細細的直線,向著鄒航的嘴裏飛濺過去。而且一進入了鄒航的嘴裏就神氣的散開,被口腔壁吸收了。

這一幕不屬於鄒航一個人。病房門前有人從窗角窺見了這一駭人聽聞的一幕。如果是普通人恐怖看見這個場景一定大喊大叫見鬼了。可門外的這個身影瞬間就從驚訝中恢複過來,取而代之的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