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一滯，就看到華九淵已經端著粥負手出去了。
這姿態依然矜貴高雅，哪怕是一身黑衣也依然飄逸若仙。
哪曾想到，他的主子竟然有一天不是手持仙劍，而是端著清粥。
“阿舒？”華九淵輕輕的推門而進，看到雲舒正朝著他的方向看著，眼神竟有些發呆。
“不舒服？”華九淵見狀，又問了一句。
“沒有。”雲舒撐著坐起來，重新披了一件衣服。
雖然當時已經要昏迷了，但是她還是分得清楚華九淵喊得不是阿舒，而是阿素。
是失了聲調，還是他……
雲舒凝著眉心，華九淵到底是誰？
“喝口水。”在雲舒思索的時候，華九淵遞來一杯溫熱的清水，恰到好處。
喝了一口之後，雲舒稍稍的放鬆。
“還在想楚家的事？”雖然是詢問，但華九淵的語氣裏麵透著幾分酸氣。
雲舒看了一眼，但還是沒有問出心頭的疑惑。
華九淵也不會傷害她，那這些也就是不重要的事。
華九淵什麽時候說自然會說。
“不是。”雲舒回答，楚家的事隻不過是楚弦白的死劫，在楚弦白沒事之後，她也就不管了。
楚少凡出現隻是一點點多出來的意外罷了。
“身體好些了嗎？”華九淵又問。
“你說呢？”雲舒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她這麽快能醒來，不就代表了已經完全沒事了。
說到身體，雲舒將楚少凡給的精丹拿出來，她已經重新又煉製過，變得更合適華九淵用。
“吃了它。”
“什麽東西？”華九淵自然是聞出了極強的靈氣，精血凝成的精丹，雖然經過雲舒改煉，但是他還是認得出來：“楚少凡給你的精丹？”
楚少凡是西楚上國留下來的老祖宗了，是真正快大限的老祖宗了，他僅餘的價值雖然不多，卻彌足珍貴。
身上精血凝聚的精丹就是其中之一。
難怪楚少凡出去之後，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楚少凡已經不行，還強行的凝聚精丹給雲舒，可見兩人關係並非第一次見這麽簡單。
“嗯，恢複靈元。”雲舒直接把精丹的遞給華九淵。
華九淵沒動，楚少凡的精丹雖然沒有巔峰那麽強大，但是畢竟已經是仙人修為，留下來一點點精丹，作用也相當恐怖。
尤其是這是修士靈元所化之物，更是當世難得。
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稀有。
“是你救了楚弦白，楚少凡給你的，你給我作甚，快吃了，還能修為增進。”華九淵音色清沉的道，笑著看她：“趕緊的，吃下再嚐嚐我做的粥。”
雲舒也沒動，目光依然淡淡，卻透著的不容反駁的氣勢。
一切盡在不言中。
華九淵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忽然吊兒郎當了起來：“小丫頭，不能這樣看男人的知不知道？”
難道她不知道，哪怕她的眼神清明毫無雜質，依然能讓人心猿意馬？
雲舒抿著唇，身上冷意漸濃。
她還會讓他知道，不能招惹她發火。
華九淵輕咳一聲，還是想要拒絕：“你這樣看我，我可是要……”
雲舒懶得廢話，身體急速一動，翻身而起，直接朝著華九淵下顎扣去，打算直接強行塞進去。
雲舒突然出手，倒讓華九淵沒有想到，雖然身體有損，但是跟雲舒比還是強太多，輕而易舉就閃過了。
不過雲舒也不慌，依然沒有停下來，更不覺得自己比華九淵弱就放棄。
不知道交手多少回，華九淵竟然漸漸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發麻起來。
毒！
想到這一點，華九淵突然就放棄掙紮了，拉著雲舒的手直接倒了下來。
“阿舒，你這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嗎？”華九淵輕輕一笑，語氣帶了幾分調侃。
撐在華九淵身上的雲舒稍稍一窘，但是麵上還是波瀾不驚。
“吃下去。”對華九淵的故意玩笑雲舒視而不見，這種東拉西扯以前她才是祖宗，華九淵這算什麽。
隻要她不搭理，他就無路可走。
“我不用，楚少凡給你的，你吃就是。”華九淵歎了口氣，現在的雲舒，確實很難搞。
固執，冷靜，不退讓，軟硬不吃。
這麽一想全是缺點。
“別跟我討價還價。”雲舒依然道。
“我修為隻是比楚少凡差一點點而已，他這點的精丹，對我作用不大，我的身體很好，用不上這東西。”華九淵歎了口氣。
“張嘴！”雲舒命令。
“要不，我們一人一半？”華九淵試圖說服雲舒。
“少廢話。”雲舒怒喝，這人廢話怎麽這麽多。
看到已經貼著唇邊的精丹，華九淵無可奈何，他是知道了，他今天是非吃不可，不然的話，這個人是不會罷休的。
無奈，華九淵隻能張嘴，將送到嘴邊的精丹勾進嘴裏。
滾燙的舌尖碰到微涼的指尖，像是烈火澆到寒冰上麵，讓兩人都有種滋滋滋的過電之感。
雖然是活過好幾世的人了，但是這種親近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雲舒驚得驀然的收回手，推開華九淵想要下來。
隻是腰卻是猛地一緊，被人緊緊的箍著動彈不得。
“華九淵……”雲舒驚呼，耳邊卻響起劇烈的咳聲，捂嘴道：“你不是想毒死我，就是想是堵死我？”
“你怎麽樣？”雲舒皺眉，精丹入口即化了，怎麽還堵了？
但是看著華九淵漲紅發燙的臉，倒又不像是假的，雲舒隻能詢問。
“咳咳，沒什麽大事，咳咳，先緩一下。”華九淵捂著嘴，邊咳邊道。
雲舒皺著眉頭，“好了嗎？”
這個姿勢，雖然好像沒什麽，但是雲舒又覺得有些奇怪。
“你這人，真是不知道怎麽說。”華九淵歎了歎氣，放開雲舒坐起來。
什麽都懂，但是卻有一件事怎麽都不懂。
真不知道該說雲舒聰明，還是笨。
“什麽不知道怎麽說？”雲舒莫名，確實不理解華九淵的意思。
華九淵隻是笑笑，撐著頭光華流轉的看著雲舒。
“看我作甚？”
“你是第一個。”華九淵歪了歪頭，看著雲舒的目光更認真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