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疑竇初解
“挑幹的，快點說！”金佳子隻休息了這一兩分鍾，氣色就轉好了不少，他坐了起來對著醜女喊道：“敢說沒用的，老白老紅，給我戳爛那個醜鬼！”
兩隻蛇妖嘿笑著道了聲“好嘞！”，就拿著匕首在醜男身上比劃。
金佳子很急，因為他發現那個巨大水晶球的光芒又亮了幾分，那邊人群上空有幾千人的陽氣和勁力混成的霧影也越來越濃。而且木哥和梁姍姍對“土龍”的纏鬥也更見驚險，木哥還好，總是能抽空在巨妖的身上來上幾下，可梁姍姍就不行了，腳上的傷讓她動作慢了幾分，已經不能輕鬆的躲避開妖尾的抽打，每次隻是幫木哥吸引住巨妖的一部分注意力，但很明顯，她是在硬挺。
“先說那隻‘土龍’的弱點！”金佳子吼道。
醜女一愣，連忙搖頭：“這、這…它是沒有什麽弱點的！”見洪壽又要捅刀子，她本來就扭曲的臉更是變了形，“真、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如、如果你們的炸藥足夠多，或許還能——”
金佳子看到她驚恐焦急的摸樣，倒也不想撒謊，就朝二妖揮了揮手，又對女人說：“好，你繼續！”
醜女兩人的小命此刻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裏，她哪還敢再生枝節，忙語速連珠，把前事後情都交代了個利索。
原來，他們兩人是在西域沙漠中修煉的一對兒“賞金驅邪人”，所謂“賞金”二字，是界內的同行對這類人的一種貶斥，顧名思義。他們確實也做一些除妖抓鬼的事，不過不像木哥他們這些以救助天下為主要目的驅邪人，卻是一心隻為了錢，見到有錢的雇主，那是肯定赴湯蹈火。可要是見到了窮人，就算妖鬼害死再多的人，他們也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任憑生靈塗炭；因此，可以說他們這種有奶便是娘的敗類，甚至比有些妖鬼還要可惡。如果真是邪物肯出錢，他們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對人類下手，就這麽，二人接到了一單生意，說是某人讓他們做一樁大事。而酬金當然高得離譜，以至於讓兩人甘願鋌而走險、不計後果——
這單生意的任務有很多，第一，先去解救被困製在深山老林裏的“蛛王”及其族人；第二，糾集沙漠中的“腐囊蟲”和“嚼石蟻”，並同“蛛王”族群一齊趕到這裏；第三，命眾妖蟲妖獸深挖地井，放出“塵王”的寵妖“土龍”；第四。想辦法破去千年前那位奇人布下的法.陣，救出“沙王”和“塵王”…
金佳子聽到這兒，轉了轉眼珠。大罵道：“放你.娘的羅圈兒屁！就你們這兩個醜貨的三腳貓功法，還能破了千年大陣？老白老紅，給我動手！”
“行勒！瞧好吧您呐！”兩隻蛇妖就要下手。
“等、等等！真、真的——”醜女哭喊道，“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
金佳子擺了擺手，二妖再次停住。
“我、我們當然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去破陣——”醜女嗚咽道：“但、但是雇主給我們出了一個好辦法——哦不，損、損招…”
她後麵接下來的話。讓眾人聽得心驚不已，不過卻也解開了大夥心頭的重重謎團…
那“損招”是這樣的：
由“土龍”出動。在方圓近千裏的土地之下穿行遊曳，碰見有墓葬的。就把棺槨連同陪葬品一同吞下，聚集了足有上百件，才折返回來，又讓它在某處地下集中打洞，再把棺材和金銀陪葬排置到各處，隻等被人發現…
“你說的那個‘某處’——”金佳子問。
“其下就是埋藏‘沙王’和‘塵王’的地方。”醜女說，“我、我們確定不了大陣的陣腳到底在哪裏，隻知道法陣的幅員不小，身邊的妖物雖多，卻不敢接近大陣，是指不上它們了，可、可我們人手根本就不夠，所、所以…”
“所以，你們就想吸引人來盜墓，等來的人多了，不知哪一炸炮、哪一盜洞就會把大陣的陣腳給弄鬆了。”金佳子道，“而你們隻是坐享其成就行了。”
女人低下頭，表示默認。
“原、原來竟是我們放、放出了妖怪？！”小鏟臉色一悲，“是、是我們這些‘砸土’的害了大家！”
莫業玖在一旁安慰：“大哥，這應該和你們沒有太大關係，從時間上算，應該是更早的一批盜墓者造的孽。”
醜女點了點頭，肯定道：“確實，在幾個月前，第一批聞訊而來的盜墓者就炸毀了大陣的陣腳，那時，‘沙王’和‘塵王’就已經破土而出了。”
石姥姥這時也喃喃自語：“沒錯，他們兩部混蛋發動的第一次攻城，就是在那個時候。”
“還有呢？”金佳子追問，醜女想了想繼續說：“還有，就是…”
再後來，“土龍”在“塵王”的命令下，開始大肆擄掠附近的村民，而又怕傷了他們的元陽，便先吞截汽車當做“運載工具”…
“而、而我們…”醜女道，“我、我們就幫著它們湊齊嬰兒…不、不過這都是那雇主交代我們做、做的，真的不是我們的本意！”
眾人把前後遇到的怪事兒都連在一起，再一聽女人的解釋，個個心中都弄了一個透徹，卻聽小鏟突然問道：“你們說的那個什麽大陣到底長啥樣？”
“當時，我、我們混在盜墓的人群裏，看到他們挖得很深，最後被一個刻滿符文的鑄鐵板擋住了——”女人說道：“那鐵板很大也很厚，他們好像用了什麽強酸和炸藥，弄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在上麵開了一個小洞…”
“洞裏有什麽？”小鏟急問。
“不、不知道，黑乎乎的，一眼看不到底兒，而、而且——”女人道：“而且我們也沒有時間細看了，因為突然地洞山搖，像是發生了大地震，我們就趕快爬了上去，發現中午時分的天色竟然已經黑得看不見手指，可也就幾秒鍾，天又亮了，震動也停了下來，我們再下去，就見到剛剛打出的那個小洞突然不見了…那些盜墓的家夥還在納悶，可我們卻根本就不再為別的事情操心了，因為我和大哥在剛剛的‘地震’當中，感受到了兩團妖氣竄出了洞口…”
“你們就這樣把兩個混蛋妖王放了出來！”石姥姥怒道。
“之後呢？”小鏟搶道，“那些‘砸土’…哦，盜墓的人，他們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隨後，我們嫌那些人太吵，就、就把他們都抓了過來…”女人又低下。
聽到這兒，金佳子想到了梁姍姍提過的事兒，這前後兩次盜墓，根本就是極其相似的，隻不過梁姍姍他們後來不見了鐵板，又在下麵發現了一個密處…照這麽來說，那塊厚實的“鑄鐵”似乎就是大陣的某處陣腳，而它會“自動修複”、又神出鬼沒的，當真也算一塊奇物，卻不知千年前那個奇人到底是何來頭，不但功法強橫，法寶竟也如此的多，如果能生在現在…他和木哥真的可以改行了。
“錐子！問他雇主是誰！”木哥在那邊打鬥，耳朵可一直沒閑著，把這邊的話聽了個大概，這會兒剛跳到“土龍”的頭上，用金翎一紮，卻沒刺透。
“問你呢？”金佳子瞪著醜女，“你們給誰賣命？”
“我、我不知道——”女人怕兩隻蛇妖動粗，說完上句，就馬上接下句，“因為他從來不讓我們多問。”
“長什麽樣？”
“這、這…我、我們也不知道，他每次都、都帶著麵具，不肯以真麵目示人。”女人說道。
“麵具？”金佳子心中一動。
“對，形狀很怪，像個——蛇頭。”女人說。
金佳子渾身一震，愣在那裏。
木哥也是呆了一呆，動作一慢，妖尾就甩了過來，他連忙翻身跳下，巨大的尾巴就抽在了“土龍”自己的頭上，“嘭”的一聲，它腦袋往下沉了沉，又渾不在意的高高揚起，再次向木哥咬去…
事情的脈絡漸漸都捋清了，現在金佳子隻剩下了一個問題——
“那兩隻敗類妖王呢？”
“它、它們…”醜女猶豫一下，閉上了嘴。
正當二妖想給她點刺激的時候，突然從場地某處傳來了一聲幽幽的歎息：“唉，你們——是在找我麽？”說話聲男不男女不女，陰陽怪氣。
“誰？”兩隻蛇妖同時叫道。
“沙王。”石姥姥重重的吸了口氣，“子時到了。”
“咦？你是‘石頭城’裏的小姑娘？怎麽才幾天不見，就老成這個樣子了？”那聲音又從另一處傳來，眾人看去那裏空無一人，甚至連妖氣都感受不到。
石姥姥臉色陰晴不定，也不回話。
“哦，一定是為了對付我們，耗幹了妖晶——”那聲音忽遠忽近，飄無定處，“可惜可惜，我還想等攻下城，讓你給我做個侍寢的小妾，唉，真是世事無常啊…”
石姥姥眉頭緊皺在一起，偷偷的旋動了石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