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地下的“老鼠”
從邊境巡邏戰到偷襲薩斯行省再到埃馬爾本要塞守衛戰，對於法諾德帝隊的戰鬥力和軍事素養，多次交手後劉裕深感佩服。霸氣書網全文字無廣告尤其埃馬爾本要塞那一戰如果不是父親蓋亞的幾萬援兵和爺爺克羅王及長老會兩大長老共同援助，劉裕和守城的將士恐怕都會被碾成渣。
想來這個萬年來無可爭議的大陸第一帝國絕對個是足夠強大的對手，任何一個想與之為敵的國家恐怕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夠不夠。
當然獸人王國掂不掂量自己倒是無關緊要的，因為萬年來法諾德帝國一直就沒打算放過這個老對手，其趕盡殺絕之心在獸人王國早已是婦孺皆知，所以盡管獸人王國內交外困多年卻沒有誰提出過向法諾德帝國屈服。
而眼下這一戰顯然又是法諾德帝國消耗王國實力的小規模戰爭。劉裕清楚在蒙風、維京兩大帝國聯手進攻法諾德帝國北部邊境，吸引了其帝國精銳力量的大勢之下，法諾德帝國的最佳選擇便是對獸族打這種小打小鬧的消耗戰。
這種說痛不痛、說癢不癢的戰鬥表麵上並不會造成獸人王國將士多麽巨大的傷亡，但暗地裏卻正中獸人王國的命門，糧食和兵員。
從地域上看，萊茵、薩斯兩大行省還沒有半人馬和狼族兩族的領地加起來大。可其地勢上已脫離了科迪拉高原，受嚴寒、狂風等惡劣氣候影響很小，加上都有廣闊的大平原，兩相一算下來這兩大行省每年的糧食產量甚至還要多於半人馬、狼族領地的糧食產量。
若非獸人王國還有比蒙族領地這一大糧食產區，恐怕整個獸族每年能拿出來的糧食都不見得能多過法諾德帝國西南的這兩個行省。
可堂堂法諾德帝國坐擁六十七個行省，西南的萊茵、薩斯僅僅其中兩個偏遠卻略顯富庶的行省而已，大陸第一帝國的根基並不在這裏。
萬年來法諾德帝國的鐵蹄貫徹曆代其大帝的意誌東征西討，兵鋒所及幾乎遍布大半個大陸。數十個煊赫一時的強國倒在了他們的藍色軍旗之下，許多聞名大陸的城市都留有法諾德軍隊的“印記”。
而在這所有恢宏軍功的背後，是法諾德帝國一直牢牢占據的彼隆大陸中、南部地區。霸氣書網全文字無廣告這片大陸上最肥沃、產糧最多的地區，及分布在上麵的幾十個行省每年都為法諾德帝國提供充足的軍糧和龐大的兵員，這才是大陸第一帝國力量的源頭。
所以在和獸人王國的消耗戰中法諾德帝國從來都是底氣十足。
論糧食，法諾德帝國的糧倉裏囤積的糧食不知是獸人王國那空虛糧庫的多少倍。其帝國近衛軍、直屬軍團、地方守備軍加一塊的軍糧消耗，在帝國每年龐大的糧食稅收入麵前也算不了什麽。
反觀獸人王國，能從民間征收的糧食早已極限，可每次發生大規模的戰爭軍中將士、雜役所需的糧食，往往是要將王國的糧庫掏個精光才能勉強滿足前線的需求。而且老天爺一個不高興弄個糧食歉收，那麽獸族的土地就又將是饑荒的局麵。
再論兵員，僅僅萊茵、薩斯兩行省裏隨便一個便有上千萬人口。雖然在鬥氣、魔法的天賦上人族的天賦根本沒辦法和獸族中半人馬、狼族比，更別說最強的比蒙族，
但是“蟻多咬死象”，法諾德直屬軍團一動便是十萬大軍，可獸族的卻隻有一個混編兵團兩萬多兵力。盡管有鬥氣、魔法修為上的優勢來彌補兵力上的不足，可麵對幾倍於自己且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敵人，獸族邊防軍想一點虧不吃顯然不現實。
偏偏不管是比蒙族，還是半人馬、狼族生育能力都沒法和人族比。在這種長久的消耗戰中每一名士兵的死亡都損害著獸族本就不多的人口總量，久而久之比蒙族就淪落到了今天僅有十二萬之數的淒慘局麵，至於族群稍微龐大一些的半人馬、狼族，其各自男女老幼加起來也都隻有一百多萬而已。
多年前還跟著威臨導師學習大陸常識、曆史時劉裕便明白，若不是彼隆大陸上還有精靈族、蒙風人、維京人、巨龍族等其他大勢力在製衡著法諾德帝國，為獸人王國爭得了一些喘息的時間，僅憑這種無休止的消耗戰也足以將獸族從大陸上除名。
當然獸族的強者，尤其是比蒙族的傑出之輩也斷然不會坐以待斃，幹等著被法諾德帝國生生耗死。
對於不斷騷擾、消耗王國的法諾德軍隊獸人王國也有自己一套應對之策，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原則便是盡量抓住每一個機會，力求重創法諾德邊防軍遏製其消耗戰。
像是上次克羅王聯合長老會突然集中了全國精銳力量偷襲薩斯行省，一次行滅掉、打殘法諾德三個直屬軍團。要不是之後法諾德帝國從別處調來近衛軍支援，王國南部領地必然可以獲得一兩年的和平。
“一仗打出十年的和平”此話堪稱真理。
“大人！”一聲細微話語突然傳入劉裕的耳中將他喚醒。
“嗯！”極輕微的應了一聲劉裕快速的收起思緒，看向身邊的烈焰比蒙火衛格雷西，見自己長官望過來格雷西也不再言轉而偏頭向前搖了搖。此刻他和劉裕相距不足一箭的距離，雖然周圍是漆黑一片但格雷西清楚他的長官可以用精神力感知到他的一切動作。
草地之上劉裕已然閉上雙眼，腦海中他的精神力就像是帷幔一樣緩緩像前方鋪開。
尚有幾分寒意的微風拂過低矮的雜草叢，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斷傳出，就像是多了無數隻手一般劉裕清晰的感受到往前每一寸土地傳出的凹凸不平感。
法諾德的斥候都有魔法師製造的用來隱匿自己身形的魔法道具，尤其在草原這種開闊的地形上，沒有了山石、樹林、河流的遮擋，用來隱匿的魔法器具對於斥候來說便顯得極為重要。
悉悉，悉悉悉悉高矮不一的雜草叢因為風吹過的原因不斷發出聲響，而此刻劉裕的眉頭已皺的老高，擁有六階大魔導士中期修為的他現在才真切感受到自己精神力不夠強大。
法諾德斥候在草原上一般都是用特殊的魔法器具將身體沉入半箭到一箭深的草地下，然後借助魔法器具觀察、感知周圍的情況，並利用草叢中的空隙為自己提供新鮮的空氣。
因其魔法道具製作的極為巧妙，從表麵是看不出來土地有被翻動的痕跡，所以想發現法諾德帝國的斥候，就隻有很小心搜找那些為其提供空氣的空洞。
但法諾德斥候也不笨，他們都會將支撐呼吸的空洞變得極為細小，有的甚至隻有筷子般粗細，在到處是雜草的空地上要發現這樣的空洞談和容易。
不過若是精神力強大的高階魔法師，便可以很輕易的從草叢中的空隙裏發現這些藏在地下的“老鼠”。可對劉裕而言卻是有些難為他了，這會他的感知中離自己十箭以外的草叢都是一片模糊。
“呼！什麽動靜？”片刻後，劉裕輕輕喘了口氣向身邊的格雷西歪頭問道。一番搜索無果後劉裕卻越發小心，發問時也巧妙的用上了精神力對自己聲音進行壓縮，讓他的話語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傳播。
要說他這一手和武俠小說裏的傳音入密有點像，但細論起來劉裕的手法還不夠成熟。因為他的精神力還不足以將自己的聲音完全壓成一條線送入對方的耳朵裏，若能做到那種效果便能保證哪怕是近在咫尺的人也很難聽到他話語的內容。但目前劉裕身邊三名部下在這個不大的範圍裏，都能勉強聽清他說的什麽。
“前方有小動靜，消失的很快。”格雷西的聲音輕如蚊聲。他不是魔法師，用鬥氣壓縮聲音的難度又遠大於用精神力，他便隻好盡量放低聲音。所幸以劉裕的精神力這樣的距離隻要他發出點聲音就都能聽清。
“安靜！”這次劉裕的回答倒是很迅速。周圍幾名一直注意這他動靜的部下本能反應般的全身一緊，將身子再度向地麵一壓隱沒在黑暗中。
伏在地上的劉裕側耳貼著地麵傾聽著地裏傳來的動靜，同時他左手伸向了腰間的佩劍悄然握住了劍柄，隱約間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意。
索索索索一陣輕微且時斷時續的鬆土聲從劉裕他們前方傳來。其他的比蒙戰士雖然沒有劉裕那樣的精神力，但到這個時候也能清晰感受到來自前方的動靜。
不用什麽指揮、命令，兩名在最外圍的比蒙戰士輕輕抬起身子、立著腳尖如蜥蜴一般向前爬去，為了減少動靜他們的每個動作都慢的如電視裏的慢鏡頭一樣。
今晚劉裕挑了部下中最機靈、最有實力的兩名士兵，一個是有五階鬥將後期修為的黃金比蒙戰士，一個是六階鬥帥初期修為的大地比蒙戰士。這兩個都是有兩年以上軍齡老兵，也常承擔一些斥候任務，經驗、實力在他手下的戰士都是上上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