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粽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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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程子強聽到“粽子”這兩個字從李燕嘴裏吐出來時，心中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此時據端午節其實還早，連粽葉都還沒有長成，顯然李燕記住了有一次程子強和郎亦等人無意中的對話：當時程子強希望搞一點粽子來祭奠一下為華夏捐軀的醜基尼飛斜伊克，但即使是郎亦也不能翻轉時空，最重要的是粽葉找不到，沒有粽葉的粽子隻能叫糯米飯，而不能叫粽子。
看著程子強驚詫的眼神，李燕笑道：“怎麽？看什麽看！我臉上有？”
此時的程子強胸中湧起一股感動來，他很動情地說：“如果這是在醜基尼的大街上，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擁抱。”
李燕臉一紅說：“你外國電影看多啦！”說完扭身就走，走了兩步停下轉身說：“跟上啊，你發什麽楞？”
程子強略為尷尬地笑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李燕的家在鎮子東頭，一座不大的小宅院，從布局上看，以前應該是個小康人家，但現在荒草蔓疊，顯示出主人的家道中落。
李燕叫開門，一個
李清玉摸出一包煙來，拆了封，取出一直遞給程子強，程子強擺手道：“謝謝，不會。”
“哦……”李清玉應道，把煙又收了起來。
程子強見他也不抽，糾：“我不抽煙，但您請自便。”
李清玉露出一絲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頑皮笑容說：“要是讓兒他媽知道我在柴房抽煙，非拿菜刀跟我拚命不可……上回把我罵個半死。”
程子強原以為隻是柴房裏易燃，所以不讓抽煙，就笑著說：“那您還讓我抽，不怕我挨罵？”
“你不一樣啊……”李清玉說：“你年輕，腿腳好，他媽說……我這腿啊……著了火怎麽逃的出去……”
程子強忍不住大笑，陌生人之間的隔閡一掃而空。
笑夠了，李清玉卻正說：“娃呀，我看你是個好後生，……雖說你是個軍，可我就按著兒叫了，你不介意吧。”
程子強忙說：“當然不介意，您是長輩。”
“娃啊……”李清玉說：“我看你人不錯，兒也時常提起你，就是軍銜低了些。”
程子強訕笑道：“是啊，她也時常說此生非將軍不嫁的。”
李清玉笑著說：“那也未必，你一定以為我是個勢力的貪財老頭了吧，想著兒嫁給將軍。”
程子強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想這些也沒什沒叮”
李清玉說：“其實兒呢，是有些貪財，畢竟當太太錦衣玉食有什沒好呢？其實你才到醫院，兒放假的時候就把你的事兒跟我們說了，乖乖，說你那刀傷，擱任何人身上都得死，也不知你是怎麽熬將過來的，聽她那形容，我們老兩口兒都是心驚肉跳的。”
程子強輕撫胸口說：“都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李清玉說：“一定得養好了，被仗著年輕硬撐，等老了你就知道厲害了，想當年……不說這個……其實就是一句話，你以後還打仗不！”他說著，一對眼睛直瞪著程子強，卻被程子強目光一凜，被迫把目光移向別處，繼續說：“其實俺們家的人啊，多少是有點小勢利的，不過其實隻要人好，夠勤勉，這時節混個小康並不難，隻是我這腿拖累了家人。我嫌你軍銜低，並不是真的嫌你軍銜低，這外麵的局勢不好，你又是東四省過來的，不管怎麽說，這軍銜高一點，在戰場上也不那麽容易被打死不是？”
程子強啞然失笑，原來這老頭是怕將來兒當寡啊，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便寬慰道：“李叔叔你放心吧，我就是被打死了，燕也當不了寡，她其實喜歡我們旅長，正央我做媒呢。”
李清玉似乎有些不相信：“你們旅長……”
程子強解釋說：“就是郎亦啊，也是東四省過來的，我和他私交不錯，所噎…”
李清玉搖頭說：“郎旅長倒是聽說過，有段時間，報紙裏收音機裏全是他，卻是是年輕有為了……不過……不像……不像啊。”
程子強正待進一步解釋這其中的原有，卻見李燕提了一桶水進來了，隻得閉嘴。
李燕見兩個男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笑著說：“幹嘛？趁我不在的時候說我的壞話？”
兩個男人心懷鬼胎地支吾了過去。李清玉讓兒扶自己起來到甕邊，經過了一會兒的散發，剛才的酸腐氣味已經淡了很多，李清玉先朝甕裏看了看，伸手撈出一片粽葉來，透過粽葉上粘滑的白漿液，隱約可以看到粽葉的翠綠。
李燕拿水瓢舀了水，幫著父親把粽葉上的漿液衝洗幹淨後。李清玉捧著這片粽葉，像是捧著什麽寶物一樣，臉上一副自豪的神情對程子強說：“娃啊，你看。”
程子強看著粽葉，那粽葉一哇新綠，完全不像去年的陳葉子，倒好像是清晨新猜割下來的一般，心中不由得一陣讚歎，忍不住伸手拿過粽葉，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在洗去了漿液之後，原先的那股酸腐的氣味已經**然無存，換之是一股清新的，淡絲絲的甜味兒。
“真是巧奪天工啊。”程子強讚道。
老頭兒聽了稱讚非常高興，客套了間，又從甕裏取出一小捆粽葉來，三人一起動手到門外衝洗。李清玉道：“等會兒，咱們吃飯的時候，就讓兒媽媽把粽子包了，糯米、大棗兒、生、臘肉早已經準備下了，那位外國朋友為了咱華夏死在咱華夏，咱可不能虧待了他們。”
程子強看了李燕一眼，知道伊克的事跡，一定是她告訴李清玉的了。雖說平日裏覺得這個人輕浮，卻又親眼所見了這個人的細心與善良，心中的印象無形中又好了幾分。
洗幹淨了粽葉，前麵派人來叫吃飯。三人又回到堂屋，飯菜已經擺下，雖然不算豐盛，也是熱情十足，但是上桌的人隻有李清玉、程子強和一個前來作陪的鄰居。按說依照本地的風俗，人是不可以上桌子吃飯的，但是李燕是軍，又是一家人主要的經即源，因此破例也坐了一邊，至於李燕秋向來得自李清玉的寵愛，因此也時不時的上來打打秋風，從父親的筷子上討塊吃的。其他的人除了端盤子撤碗。就隻能在廚下了。
吃過了飯，程子強記掛軍營裏的事情，便提出上路，阮燕在家多陪陪家人。但是李燕不依，李家人苦留不住。李太太就拿出新包的粽子來，找隻小洋鐵桶裝了，一家人一直送出鎮外，恰巧有輛馬車要送貨去城裏，鎮子不大，都是熟人，便搭了車先進了城，在城裏又找到嘛拉給養的軍車，回到了軍營。
那拉給養的車是新兵訓練團的，好在新兵訓練團離旅部也不遠，兩人在新兵訓練團外下了車，步行到了旅部。郎亦恰巧不在，去省政府開會了。
袁世江見了她倆大笑道：“你們兩個笨瓜，打個電話，我就派車去接你們，若是表明身份，那新兵訓練團長還不得屁顛屁顛的用車送你們？”
程子強笑道：“我一個小上尉，還是別那麽招搖的好啊。”
晚上在旅部吃了飯，郎亦也趕回來了，見了程子強自然也很高興，就連通知了軍械修理所長張寒凱、孫元加、訓練士的凱迪以及相關的部隊主來旅部開會，李依依也來了。
李燕教導李依依雖說有些嫉妒，但畢竟同事多年，也很親熱，不過李依依是來開會的，和李燕聊不上間。因為李依依現在是旅部衛生所的副所長兼總護士長了，也算一級部門領導。
程子強怕李燕無聊，就叫來了小豆子，開著車陪李燕四處兜風去了。
稍微寒暄了間之後，就開始正式開會了。郎亦首先宣布了一個好消息，省軍事大本營已經正式批準了郎亦旅的新番號：東四省獨立裝甲擲彈兵旅。已經向中央大本營做出了備案。
其實程子強隻是提出了要一個擲彈兵的番號，但是郎亦自從指揮了裝甲部隊之後，對裝甲二字情有獨鍾，於是就又加上了裝甲二字。現在番號被批準，他也頸上了沒有一輛裝甲車的裝甲擲彈兵旅的旅長。唯一中不足的是，朱漢之這個老借口嘛缺乏幹部，又給郎亦派來了一個副旅長和軍若幹，目前都還沒有到任，但很快就要陸陸續續的來了。對此郎亦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搶先盡量現在重要部門安插自己的人，免得好端端煉成一支兵，末了便宜了別人。
會議上，各部門都提交了自己對部隊的諸多問題的計劃書，眾人忙和了大半，綜合起來提出了如下的建軍方略：
一、裝甲擲彈兵旅建立以迫擊炮為主的支援火力體係，標準計劃為：60毫米（連）82毫米（營）120毫米（旅）150毫米（獨立炮兵部隊）；優點：重量輕機動好；構造簡單、故障率低；彈頭威力大，易於補給；旅自身具備能具備維修製造的能力；缺點：射程近、精度低。
可行報告：目前隻具備60毫米、150毫米的部分製造炮體函藥的維修製造能力，營旅一級的82、120毫米迫擊炮的支援體係缺乏技術和原材料貯備。
二、依照王賀脖提出的新的戰鬥建製已經組建了一個營，正在訓練中，問題還是缺乏武器裝備，盡管郎亦已經竭盡全旅的資源來支援這個營，但是裝備情況還是搞不上去，隻有輕機槍、手榴彈、步槍和衝鋒槍的裝備得到了保證，但是通用機槍和重機槍眼中不足，迫擊炮也沒有到位，連排一級的火力分隊都無法建立。
三、軍械修理所已經完成了對廢舊槍械彈藥的維修翻造方案：對於槍支，拆卸後各部件磨損等級分為十級，其中六至十級為報廢部件，隻能模型或其他用途，三到四級的磨損部件用於做原型試驗槍械，隻有一至二級的磨損部件才被丹灶拚裝成新槍發給部隊使用；
子彈的翻造較為簡單：隻是57彈藥而已。不過軍械修理所又提出了變造彈藥的計劃：準備依照彈藥的鏽蝕情況，
這個意見已經提出馬上掀起了悍然大波，新心彈藥必然要研製新心槍械以便支持，雖說現在旅軍械修理所發展的不錯，可畢竟還是不能保證旅基本裝備的供給，這個時候還要研究新槍，簡直的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