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劫囚車(三)
經過幾天的強化訓練,突擊隊終於於淩晨出發。為了行動保密,必須在天亮之前進入伏擊地點。
已經是秋涼了,露水秋霜打濕了突擊隊員的衣服,凍的他們手腳發麻,心中不由得又問候起程子強家的全體女性了。雖然抱怨連天,但是大家尚能遵守潛伏紀律,若幹年後,戰爭的幸存者們在和孩子們講述戰鬥故事的時候,這次潛伏任務總是落不下的:“俺們那時節,拉屎撒尿都得趴著,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讓倭子的特務發現咯”。很多人如是說。
事實上這群半路出家的士兵確實做的不錯,一上午公路上人來人往,居然沒有發現道路兩側潛伏著一隻70人的隊伍。不過也有意外,有兩個打秋草的老百姓誤入伏擊圈,被突擊隊員們困的跟粽子似的,嘴裏塞上了破布,扔進了草叢裏。
程子強和草頭蛇一幹人指揮所的位置設置在廟宇裏,因此比較舒適。但對於程子強這樣的傷員來說,痛苦依然。這次伏擊,程子強對標準的歐洲伏擊戰法做了小小的改進,由於火力不足,歐洲典型的L型伏擊圈(這種伏擊圈能有效的減輕誤傷)在這裏並不適用。
在程子強的堅持下,他被授權指揮這次行動,為此他專門找來一隻金鉤步槍,這種步槍精度不錯,更難得的是使用的6.5毫米彈藥,後坐力柔和,能讓他在接受步槍後坐力時,傷口沒那麽痛,經過幾天的勞累,傷口的愈合變得又不穩定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大家夥都趴在地上嚼幹糧,喝涼開水(要求大家喝涼開水而不是喝生水解渴也是程子強特別要求的),程子強此時也覺得該放鬆一下了,他放下望遠鏡,先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幹裂的喉嚨,又撕了塊幹糧扔進嘴裏。幹糧很新鮮也很柔軟,但是不知怎的,一進喉嚨就變的有棱有角的卡在他的喉嚨裏,他隻得又灌了一口水,才讓那塊頑固的幹糧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劃著他的嗓子進入他的胃裏。
“我一定是發燒了……而發燒一定是因為傷口發炎了……等完了這次一定得好好休息下。”程子強心中想著。
“你臉色好差啊。”草頭蛇靠過來關切地說:“要不我來指揮吧。你休息。”
程子強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計劃是我製定的,我最熟悉。”想了想又說:“等幹完了這次,我得好好休息休息……其實……”程子強原本想說:我這段時間這麽做並沒有要奪你權的意思。可是又一想:這麽說好像有點此地無銀的味道,於是笑了一下做掩飾。
草頭蛇似乎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什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自家兄弟,你別想太多了。”
這時擔任觀測的韓天突然說:“來了。”
程子強一下來了精神,翻身抓起望遠鏡看了一眼,隨手遞給草頭蛇說:“他們提前到了。”
草頭蛇結果望遠鏡一看,果然一隻小型車隊正遠遠的駛來,便罵道:“媽的,小倭子提前到了,一定是在鎮上吃飯。”轉臉吩咐傳令兵:“學雞叫!讓兄弟們做好戰鬥準備!媽的,誰這個時候出老子的岔子,老子斃了他。”
傳令兵得令後立刻“咯咯大咯咯大”地學起母雞叫起來,這是沒辦法的事,遊擊隊缺乏戰場通訊工具。
程子強端起步槍,拉動槍栓把一發子彈推進槍膛,彈頭提前剝去了半塊被甲,這意味著無論是人體還是汽車輪胎,隻要被這種彈鬥擊中就會被撕開一個大口子,缺點是射擊精度變低了。做完這些後程子強發現自己出汗了,是虛汗,渾身發熱,腦門兒卻發涼,手腳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不能現在倒下去。”他對自己說,輪流在褲管上擦了擦手心上沁出的冷汗。
“你真的沒問題嗎?”草頭蛇再次問道。
“箭在弦上了。”程子強回答說。
雖然已經等了大半天,在都沒有此時一秒一秒的等待更讓人緊張,隨著時間的流逝,押運的車隊終於進入了伏擊圈。一共三輛汽車,其中兩輛是卡車,一輛是小轎車。
程子強把第一個目標——卡車上的機槍手,照進了準星,一秒多鍾以後扣動了扳機,隨著清脆的槍響,倭軍機槍手的腦門左側爆出一個鴿子蛋大小的血窟窿,他雙手一揚到了下去。
槍聲就是命令!突擊隊的火力組早就占領了附近最好的伏擊點,這些地點都是程子強提前觀測好的,非常有利於發揚火力。在程子強打響第一槍後,火力組的第一排齊射就把開頭那輛小轎車打了個滿身窟窿,小轎車頓時失去了平衡向右側的街道滑了過去,一個前輪陷進了排水溝,動彈不得了。
程子強拉動槍栓,金黃炙熱的彈殼跳出槍膛,另一發子彈很快地頂替了它的位置。這次他瞄準的是第二輛汽車的駕駛室,司機被擊中了,臨失去知覺前,他用力踩住了刹車,希望車廂內的戰友不會因為汽車失去控製而受到傷害,但是他錯了。
卡車上的士兵在刹車後急於離開被襲擊的卡車,因此車還沒有停穩就急匆匆的往車下跳,就在此時,第三輛卡車的駕駛室也遭到了排槍的射擊,它失去了控製,追尾撞了過來,勤勉卡車上一個動作敏捷的倒黴鬼,被兩輛卡車夾成了人肉三明治。
練過和沒練過就是不一樣,雖然挑選出來的突擊隊員中也有百步穿楊的射擊高手,但是都不知道協同作戰的威力,同樣是十幾把步槍,但是在協調統一的齊射下,威力卻增加了一倍也不止。突擊隊員們時候感慨說“當時就和打活靶一樣。”
火力小組在小組長的指揮下,上膛、瞄準、射擊一氣嗬成,隨著一排排準確的齊射,押送囚車的倭軍被壓製的死死的。
程子強在射擊第三個目標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第三個目標是個機槍副射手,機槍手被擊斃後,他馬上頂替了機槍手的位置,程子強在向他射擊的時候,突然,一陣暈眩襲擊了他,因此沒有命中目標,這個倭軍開始用機槍向著廟宇進行還擊,子彈打的破廟磚瓦橫飛。幾乎所有人都立刻趴在地上躲避。程子強也躲了一下,但是他趁倭軍火力間隔的時候站了起來,舉槍射擊,把這個倭軍的右肩胛骨被擊得粉碎,使其喪失了戰鬥力。不過在打完這槍之後程子強在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倭軍雖然遭到致命打擊,但強悍的他們依然集中起幸存者,相互掩護著依托著汽車拚命抵抗著。他們也看出遊擊隊想劫囚車,所以他們專門挑選了乘載囚犯的汽車作掩護,投鼠忌器,火力組發揮不出火力了。
不過還有肉搏組。依照展成紀律,雖然見火力組打的起勁,但是肉搏小組愣是在倭軍的眼皮子地下一動不動,連頭都不擅自抬高一寸。直到命令發出,他們才躍起投出了煙霧彈,並在煙霧的掩護下,按計劃發起了突擊。雙方發生了一場短促而激烈的混戰,中間還伴隨著幾聲零星的槍聲。這隻倭軍好像是二線部隊,彈藥也不充足,而且倭人拚刺時一貫的習慣退出子彈不開槍,但是他們拚刺技術卻非常好,他們背靠著汽車,三人一組相互掩護著,雖然在倭軍火力組的槍擊中已經損失過半,但是麵對數倍於他們的遊擊隊員居然毫無懼色,突進隊員們拎著大刀和紅纓槍突了兩次居然沒突上去。
“笨蛋!小組長拿手槍幹他們啊。”王書平急得大叫。火力組打的那麽好,肉搏小組要是幾下子還拿不下來,他這個帶隊的臉可丟大了。
一個隊員說:“不行啊,這是囚車,怕誤傷了斯洛的朋友。”
王書平大吼一聲衝上前去,抬手一槍一個倭軍捂著膝蓋倒在地上,“這下知道怎麽幹了吧。”
眾人一見立馬就明白了,臨行前每個小組長都分到了一隻手槍和一快表,肉搏組一共有六七把手槍,這下全拿出來了,乒乒乓乓的就是一頓狠揍,倭軍的帶隊軍曹一看急了,也拔出王八盒子和突擊隊員對射,可他一個人那裏幹得過那麽多人,沒多會兒,在場的倭軍全成了瘸腿兒狼,硬朗點兒的,惦著一條腿還蹦躂了幾下,窩囊點兒隻剩下地相愛打滾兒哀嚎的份兒了。肉搏小組的其他隊員這才上去,大刀櫻槍的把他們全結果在華夏的土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