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作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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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甘抿了抿嘴,瀟灑一笑道:“是啊!不能作白日夢,作白日夢,怎麽可能追求得了美人兒你呢?”
黛眉厥起,淚珠簌簌,貧嘴貧不過老甘的許韻,當即又急又惱,似怨還羞的跺腳,大發嬌嗔道:“嗚……你這個壞蛋……流氓,我才不理你!”
“哈,難道我還想理你,你們女人啊!不是風就是雨,天無半日晴,人無半日寧,伺候沒事哭哭啼啼的小娘皮,老子煩都煩死了……”話不投機,占盡了許韻便宜的老甘當即不忘挖苦,報怨兩聲,拎起了脫下的雨衣,站了起來。
見過彬彬有禮的,見過進退失據的,就是沒見過這般舉重若輕,對自己好生無禮的,眼看老甘,連聲禮節性的招呼都不打,當即真正轉身將離;第一次對自己引以為傲的魅力產生了些許不自信的許韻,刹那間芳心蒙發一絲悸動與琦思。
又羞又惱,霞飛雙頰的許韻,含三分羞怯,七分報怨,當即悵然若失的鼓起了自己最大的勇氣,喚了聲:“喂,!”
老甘反過頭來,就像自說自話,衝許韻洋洋得意笑道:“美人兒,咋這麽快就想我了!”
欲說還羞,被欺負得淚眼婆娑的許韻,又羞又怒,沒好氣的嬌嗔道:“誰想你了,!”
“那就好!”老甘一聲應承,當即立定回過頭轉身就走,害得心底裏,已經漸漸接納了老甘存在的許韻,好生懊惱、無奈。
矜持守禮的許韻,遠非麵薄害羞的小家碧玉;帶著心怯,更帶著更多幽怨,執著任性的她,還是迅速再度鼓起了勇氣,喚了聲:“喂,!”
老甘皺眉,無奈反身,不耐煩問道:“美人兒,你累不累呐!”
沒有心顫的羞赧,明豔動人的許韻,就像迎風搖曳的嬌花,一臉恬靜的靜靜立在那裏,含著晶瑩的淚珠,盈盈笑道:“你……叫什麽?”
老甘聳聳雙肩,訝然失笑,不置可否曬道:“保密!”
隨之轉身將走,那種擺明了不合作的態度,直令又羞又憤,緊咬銀牙的許韻恨不能再失去矜持理智一次,撲上這可惡的男人,狠狠咬上口。
明眸清澈,潸然淚下,一股愛恨交織,欲說還羞的激動複雜心緒,頓時直令懊憤不已的許韻,當即再度迸發出平素罕見的拗氣,瀝瀝嬌聲悅而動聽,羞怒道:“甘茂林,你個大壞蛋……臭流氓;人家不過是想你個壞蛋,親口告訴人家名字,你枉自個大男人,竟也藏頭露尾,敢作不敢當,,小心,我……我去告你們劉政委去!”
被許韻當即道破姓字名誰的老甘,當即一震,再轉過身正對著,氣鼓鼓,俏生生的許韻,幾乎無視其動人的美麗,照舊擺出了一副天塌不驚的萬惡嘴臉,森森一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美人兒,你能告我什麽?”
嬌美容顏當即紅一陣,白一陣,羞憤交加,欲說還羞的,雙頰潮紅低下頭來,嬌滴滴高聲顫道:“我告……告你無禮!”
老甘一愣,旋即拉高了桑門兒,爽朗笑道:“無禮,,是非禮(重音)吧!美人兒,剛才到底是你非禮我,還是我非禮你來著,同誌們,可都有一雙雪亮的眼睛!”
“哈哈哈哈……”大堂裏,心猿意馬,忙這忙那的同誌們,聽得他們將來兩口子打情罵俏,不分男女頓時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羞得氣鼓鼓,直跺腳的許韻當時恨不能,找條地縫紮進去。
刁蠻是美麗女性的特權:“啪!”咬牙切齒,再奈不住麵紅耳赤的許韻,當即激動得掙脫了一切矜持與廉禮的禁錮,伸出了瑩潔纖美的手,當即一巴掌善在了直令自己丟醜的萬惡男人獰笑不改的老臉上。
神光灼灼,四目相透,不改一臉森森笑容的老甘當即在許韻差異的眼眸裏,是示威,更是配合的低下頭,探出了另半張臉,指了指,惡劣笑道:“打你我認了,這是第二個欠你的,還要不,不過,美人兒,咱醜話可說前頭;老甘家,公私分明,你連打帶踢,我不還手挨了那麽多,就不還了;不過,你咬痛我那口,我可是絕對要奉還的!”
“無賴,嗚……”當即被老甘無恥齷齪氣得,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的許韻,被撩得淚如雨下,又羞又惱,一跺腳,尋不得一處發泄手段的她,當即別過嬌美的身子坐下,負氣似的重新舉起了桌上酒香撲鼻的長頸玻璃酒杯。
然而,亦在同時,她突然間發現,那個令自己芳心大亂,柔腸寸斷的可惡男人又去而複返了,一雙寬厚,粗糙,長滿老繭的大手,頓時毫不忌諱男女之防的摁住了自己拿杯的一手。
那以手傳手,竄進芳心,肆無忌憚的輕輕揉捏與滾燙熱力,仿佛要把她魂都要揉軟,燒化了似的,一觸之後,心如亂麻的許韻感覺,感覺自己鬱在心中,對這還在占盡自己便宜的萬惡男人的那份怨,那份氣,瞬間已經**然無存,更令一股溫暖倦意湧上心頭的自己,有些嬌柔乏力,不覺之間,剛剛捏在手中還剩大半的酒杯,已經被坐下伸出另一手的老甘自然搶在了手中。
“唉!美人兒,喝悶酒是又傷身又傷心的哦,咕……”揉著許韻心如亂麻的手隨之鬆開,躬下身,奪過酒杯,尚未坐下的老甘,當即一聲低歎,粗魯無禮卻也關懷備至的直接將杯中還剩大半芳香美酒,就跟白開水似的一口飲盡,火燒似的酒勁當即如烈火般腹中竄上了麵額,肌膚黝黑的老甘,當即紅光滿麵。
“甘茂林……”滿心琦思,製止不及的許韻,輕聲喃喃喚了聲;如斷線的淚珠滑落俏麗容顏,簌簌的,不覺更加歡快了。
“啊……奶奶的,夠勁兒!”老甘一抹嘴唇,大口喘著粗氣,隨之,森森笑道:“我操……差不多60度,最少5兩,美人兒,喝那麽多烈酒,就不怕醉了有人幹壞事兒!”
黛眉微皺,清澈目光坦然迎上了帶著些許慵懶醉意的灼灼目光,破涕而笑的許韻,頓時羞惱的衝這可惡的男人胸口推了把,嗔怨道:“死樣兒……這兒除了你會幹壞事,還能有誰,大流氓,空口白酒,一口幹淨也是傷身體的……”
深沉一口氣,放下空空的酒杯;老甘一臉沉靜的看了眼,出落得愈發動人的許韻,搖頭輕歎道:“其實,現在我已很少喝酒了!”
感觸著老甘心頭的沒落與滄桑,已是心意相通的許韻,淚眼婆娑,卻又甜甜微笑著,坦然迎著那雙似要將自己心兒化了開的灼灼目光,推上男人胸口,纖柔溫潤的手,已順著男人臂膀嗒在了男人滿是創口的粗糙手背上;相視無言,兩手已在四圍喧鬧,忙碌的大堂裏,默默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