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容玉樓在院子裏修剪盆景,聽著下人們議論紛紛,說著龍越患病的事。幾個丫頭蹙眉聊著,麵上很是擔心龍越。

還小聲附耳道:“怪不得王爺這幾日不出門,原來是得了這個病!”

“王爺的脾性,怕不像是會去那種地方的。”

“你知道什麽,此事是龍井坊裏傳出來的,那裏可是文人學士出入的地方,若不是真的,怎會從那裏傳出來?”

“這......想不到王爺是這樣的人!”

容玉樓臉上帶著笑,想不到這周澄園的八卦的本事倒是不小,竟去那種地方私下說出來。

小黎在身旁煮茶,爐子的水翻滾著,冒出嫋嫋的薄煙。

容玉樓拿過身旁的香包,問道:“小黎,聽聞南楚鎬京的栗子糕最為可口,想不想嚐嚐?”

“郡主,王爺不讓我們出去,哪吃得上什麽栗子糕。”小黎臉上失望,要說閩越王可惡,還真是可惡得緊。

容玉樓道:“今日就可以。”

“真的?”小黎有些不信,她知道郡主神通廣大,但是那閩越王也不是吃素的。

容玉樓等待著,沒多久,院中出現一身白衣灼灼之人,他臉上帶著淡笑,眸子裏卻寒冷一片。

她起身相迎,乖巧的行禮。

龍越俯身看著她,沒說一句話,隻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威逼震懾感,讓容玉樓微微蹙眉。

“王妃似乎在挑戰本王的底線。”龍越嘴角噙著笑,那掀起的弧度明明是溫和的笑意,卻讓人為之一寒。

容玉樓未曾起身,抬眸看著他,說道:“是王爺不見玉樓。”

龍越將她扶起來,眸子裏閃過冷厲的光,隻道:“想出去?”

“是。”容玉樓也不避諱,直接說明自己的目的。

“可本王不想如你的意。”龍越放開她,嫌棄的用手帕擦拭自己剛剛碰過她衣衣衫的手。

容玉樓眸中帶著怒意,他這一舉動成功的惹怒了她。她明亮清澈的眸子狠狠的瞪著龍越,那清晰見底的潭水掀起一片片漣漪。

她知道她惹怒了龍越,費盡心計布局才達到目的,沒曾想他一個動作就讓她氣得七竅生煙,她是病毒麽?

還是髒的令人可以鄙夷?

龍越毫不客氣的坐在涼亭下,嘴角噙著冷笑:“王妃若要出去,該討好本王。”

“王爺現在想的應該如何破局,而不是想著如何報複回來。”容玉樓冷聲道,不想多看龍越一眼。

龍越眉間舒展,未曾將此局放在眼裏:“讓他們傳去,無非隻是些坊間傳聞,翻不起多大的浪來,不出半月這流言自會慢慢消去。”

“王爺位高權重,絲毫不在乎名節麽?”容玉樓譏誚,她倒是小看龍越了。

“名節固然重要,但人本身才是根本,本王是何模樣不用外人評說,心裏恪守原則便好。”龍越拿著茶杯,俊臉上一片淡然。

容玉樓蹙眉,驀然間覺得龍越似乎和他人不同,他的心裏自有一番天地。

現下這般情景,好像她又輸了。

她緊抿著唇,未曾言語,這人吃人的世道,還能恪守本心者,又有幾人呢?

她懷著陰謀算計而來,做的本身就是陰晦之事,現下想想她的確肮髒,也難怪他要用手帕擦拭他觸碰過衣料的地方。

可為了生存,哪能顧得了自身那不值一提的東西。

容玉樓垂眸,問道:“王爺想要玉樓做什麽?”

“本王書房有一堆竹簡,未曾收拾提名,你去整理。”看似是交換,可這語氣莫名的覺得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