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容玉樓頭也不回的下船離開,等她熟悉一番自會想到辦法解決衣服的問題。

小廝看著容玉樓離開的背影,有些不解,公子救人從來會救到底,怎麽這回偏偏對這姑娘這般苛刻?

“公子,她這樣回去以後便沒人敢上門提親。”小廝進了屋子,在男子身旁道。

“相貌醜陋,看著礙事。”男子眉頭微挑,嘴角噙著些許冷意,黑沉的眸子盯著手裏的暖玉微微出神。

這玉玲瓏剔透,在光下宛若透明的清水,而且還帶著光澤,一看便不是普通的玉。

這玉,隻有皇室或者親王才配擁有。

她小小女子,而且年紀尚輕,哪裏來如此尊貴的玉,想來隻有兩種情況,一,是她原本的身份便尊貴,二,是親人所贈。

小廝看著男子手裏的玉手蹙眉:“這是那個女子的?公子,你怎麽不還給人家?”

“她模樣驚我的眼,拿些壓驚的東西,不該麽?”男子說得理直氣壯。

“公子,她也不醜啊。”一口一句醜陋,雖說那姑娘容貌不傾城,但也算得上清秀端麗,公子眼界是高,但這也太高了。

男子深沉的眸子一冷,周身的氣息凝滯了些,低氣壓和威壓感霎時讓小廝抖了下身子,公子是那般人物,他惹不起更加不敢惹。

“奴才知錯,公子說醜那便醜。”小廝立馬答道。

男子俊臉上噙著笑意,似乎滿意小廝的回答,將手裏的玉隨意的扔在一邊,也不管手中價值千金的玉是否會因他的失手而碎裂,總之此時隻是懶懶的依靠在一邊,小憩。

他們已經出來七日,已經將北魏的都城看個完全,或許北魏將士絕不會相信,南楚三軍主帥直取將門關之後,竟然來他們的都城長安玩耍了一番。

此人,從來傲氣,也絕頂聰明,算無遺策之後,自然知道北魏都城安全。

聽說這湖的景色美,便來瞧瞧,今日一見還不如南楚。

小廝搖著漿離開,出來日久再不回去,那位恐怕該擔心了,而且三軍沒有主帥,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公子有閃失,他可死無葬生之地。

公子隨性灑脫,卻也脾性古怪,心思也最難猜,他在公子身邊煮茶數年,也完全不知道公子心中到底想得是什麽。

他自知智慧低些,所以一直安守本分,從不揣測主子的心思。

容玉樓回了長安王府。

她一身殘破的布衫,依稀可見肌膚皮肉,看著甚是可憐,發絲有些淩亂的披在肩上,及腰的長發巧妙的遮住露出的地方。

她從湖裏一直到城門口也沒碰到人家,隻有想到這個辦法,將衣衫撕得破爛些,讓人看不起清是男子的衣服,或許可以瞞住眾人的眼睛。

她不想生出不必要的誤會,也不想因為自己便毀了原主的名聲。

王府有人出來迎接,夏侯月著一身深藍色的褥裙,容貌秀麗保養極好,舉止優雅而且極有韻味,發簪穿戴也非凡不俗,周身也極具親和力,一看便不是什麽張揚跋扈刻薄之人。

母親可是以前出名的才女,而且身份也高貴,是東周德王後的嫡出女兒,排行老三,當初父親迎娶她時,那可是四國中的一段佳話。

夏侯月上前緊緊抱著她喜極而泣:“我的兒,娘就知道你不會死。”

“母妃我沒事,就是頑皮在湖邊玩水不小心掉進了湖裏,水流湍急了些,被衝到了下遊,幸好有人救了我。”她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不想讓母親擔心,自己也更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母妃麵前說出那等凶險之事。

那日,她可是被十幾個人黑衣人追殺,逼不得已才跳進湖裏,誰知湖水太冷腳抽筋,才溺水。

“沒事就好,你父親日日帶兵尋你,頭發都白了好些,以後莫要一個人出府,否則若是再像這樣,你叫為娘該如何活下去。”夏侯月臉上帶著淚光,想起昔年生容玉樓的情形,那時以為是第三胎便覺得好生,沒想到是難產,險些母子兩人都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