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後,夏喬躺在**沒有起來。房間裏麵還是黑的,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摸出鬧鍾看了一眼。
五點十分。
她掀開被子穿上運動服,簡單洗漱後就將房間整理好,書包也同樣收拾了放在一旁。檢查完所有需要攜帶的物品後,空腹喝了半杯溫水坐電梯下樓。
“夏喬,這麽早跑步啊。”
“李奶奶早上好。”
她走下電梯,在空地坐著拉伸。拉伸二十分鍾後,她就繞著小區跑了起來。等周衛明跑到小區找人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一直在保持勻速快速跑步的身影。
真早呀。
他就在一邊等了十幾分鍾,夏喬的晨練便結束了。
小姑娘的腦門上都是細密的汗水,他給她遞了一瓶礦泉水。
“起這麽早,還是沒睡著?”
“睡得很好。”
她喝了小半瓶水才喘著氣說道。周衛明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白裏透紅。看上去是真的睡好了,難道昨天他說的那些話效果如此大?
讓這小丫頭越發勤奮了,她的精神狀態有了明顯的回升。渾身都散發著勃勃生機,十幾歲的女孩就是要這樣有活力嘛。
“我給你準備早餐,待會兒出門。”
“舅舅,我以後的晨練想要提前。你別陪著我了,我會自我監督的。省下的這些時間麻煩你給我做早餐吧,等我回去拿了就可以去上課了,你早上也別接我了,我和程淮坐公交車過去。”
夏喬已經算過了,如果這麽安排的話,她會在早自習前多出半小時的複習時間。
半小時可以做很多事,那些需要背誦的課文和單詞都能夠搞定。一周下來就多了三個半小時。她不可能全科目都追上程淮的進度,但是文科總要趕上吧。
他們都在往前走,她不能落後。
“那怎麽能行,公交車沒我開車快。”
“可是我也耽誤了舅舅很多時間,再說路上我也能夠和程淮討論習題。舅舅,這絕對不是浪費時間。我不能依賴你一輩子的,能做的事還是讓我自己做吧。”
“現在是特殊時期。”
周衛明還想要堅持,可是夏喬比他更加堅持,最後他隻能敗下陣來。
他沒有辦法拗過一個小輩,也許這也是他當初放棄得那麽果斷的原因吧。而眼前這個小孩,明明遇到了比他更艱難的處境卻沒有放棄。國際上又不是沒有超過一米八的男單運動員,他的勇氣中應該夾雜著幾分怯弱吧。
“行吧,那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別亂跑。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就來找我,別覺得不好意思。青春期的小孩就是難伺候,現在就想著擺脫舅舅了,那你以前還說要給我養老呢。難道你說的都是假話?”
“舅舅,我怎麽會騙你呢。我保證還給你養老,到時候請個保姆給你做飯洗衣服。我每個月給你打錢讓你有錢出去瀟灑。”
“胡說什麽呢。”
周衛明還是被她給哄到了。
以往都是程淮等在夏家門口,今天夏喬先敲開了程淮的門,看到他還在收拾書包。
“還是我早吧。”
夏喬得意地說道。
“你吃錯藥了?”程淮知道她的脾氣,沒到點是絕對不會起來的。每天早上都要拖到早自習鈴聲響前才會到教室,算得上是班級裏麵倒數的。
怎麽今天比他還早?
“我以後日日都吃錯藥,你要好好適應。趕緊收拾好我們坐公交車去,以後我都要早半小時去學校了。”她精神抖擻,早起運動完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很健康。
程淮也沒囉嗦什麽,將東西收拾好就出門了。
“隨你。”
程淮又不需要晨練,但他起得早。
“有你配合就更好了,我昨晚上有兩道數學大題沒有做出來,你待會兒去公交車上給我講講。”
“夏喬,你真的沒病吧?”
她這爭分奪秒的模樣就像是進入高三最後衝刺階段,有點過於拚命了。
“你看我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程淮發現夏喬不隻是早上吃錯藥,她這一天都像是吃錯了藥的模樣。趙茜和錢多寶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他們也發現了異常。
直到放學後。
“再見,我去省隊了。”
趙茜和錢多寶湊到一起說起了悄悄話:“你們說喬喬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像是吃了興奮劑。”
“你別亂講,喬喬怎麽可能吃興奮劑。但是她今天上課非常積極,每節課都舉手回答問題。下課也不和我們說話,除了上廁所就是寫作業,她說要將所有的作業盡量在學校裏完成。”
做作業那陣仗就像是敢死隊一般,課間十分鍾還真的被她掰成二十分鍾用,效率奇高。
程淮也看了一眼,發現她的正確率特別高,這說明課堂效率高。老師說的那些知識點,她都已經聽懂並且掌握了。
“她是被什麽附身了嗎?學霸,你就住她家對麵,難道清明節……”
是啊,剛剛過了清明節。
錢多寶和趙茜瑟瑟發抖,他們的好朋友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沒出去掃墓。”程淮看了他們一眼,嗤笑了一聲。
……
夏喬可不知道自己的小夥伴在想什麽,她隻看到舅舅的車已經駛進了省隊。那些熟悉的景色在自己麵前掠過,樹木都發出了新芽,空地上也沒有了積雪。
“我們直接去訓練場地,傅教練讓我以後專門負責你的訓練。”
夏喬看了他一眼。
“怎麽,不信你舅舅的水平?”
“不是,隻是沒想到舅舅還挺厲害的。那你現在是我的主教練嗎?”
“咳咳,還沒正式公布別亂喊。”
周衛明這段時間忙碌就是為了這個事。他不可能一輩子當一個助理教練的,但是要成為省隊的教練不隻是教學水平還有各種考核,他忙了好幾個月,總算是辦下來了。
傅教練也出了很多力氣。
“太好啦!舅舅,你怎麽那麽厲害呀!”
夏喬高呼了一聲。
這樣她和舅舅就可以一直不分開了,哪怕是她往上走了,作為她的教練也會一直跟著她。
“低調,也就是一般吧。”
他明明很得意,但卻還努力壓製著嘴角的笑意,也不枉他一直在偷師。比起那些教練,他的執教水平就一般。但周衛明厚臉皮又善於觀察,他可以吸取對方的經驗,總結出屬於自己的一套教學理念。
上帝也許給他關閉了一扇門,但到底是沒有徹底關上花滑這扇窗。
他當不了花滑運動員,但是他可以當花滑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