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單教練辦公室。排位賽結束,杜戈被單獨喊到辦公室被罵得狗血淋頭。少年桀驁不馴,雙手插兜看上去特別不服氣。十七歲的年紀本就是很不服管教的年齡,更何況他的教練便是他的父親杜安國,他從來都不在人前給他留麵子。
排位賽結束,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他比不過女單的夏喬。他的名次是第九,吊車尾的成績。
“你怎麽不向夏喬學習?我給你的資源已經夠好了,你連個女孩都比不過。這種成績真丟人,我還是國家隊教練呢,我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了。”
杜安國說話不好聽,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上進些。可是杜戈非要和他對著幹。
“你那麽喜歡夏喬,讓她來給你當兒子。我說過我不喜歡花滑,淘汰就淘汰。你就想著你的麵子,我給你丟臉了。杜教練,真是對不起。”
杜戈陰陽怪氣地說道,他想要得到認同感,可是杜安國從來都沒有誇過他。
他厭惡了花滑!
“杜戈!”
杜安國怒不可遏,這獨子簡直是他的恥辱。
“你為什麽非要我來練花滑呢,你的得意學生那麽多,還差我一個?沒事我就走了。”杜戈轉身就離開了。
“你給我站住,臭小子!”
杜安國嗬斥道,可是少年根本就不在意有什麽後果,隻想宣泄心中的憤怒。
杜戈衝動地跑了出去,他看到了朝著醫務室走去的夏喬加速攔在了她的麵前。
“夏喬。”
少年怒目而視,身上隱忍著一股戾氣。
夏喬疑惑地看向麵前這個陌生的男孩,她不記得她認識他。但很顯然他是認得她的。
“有事嗎?”
她平淡的一句話,讓杜戈愣了一下。
他隻是衝動跑過來,並不知道應該怎麽找她麻煩。說起來,這事都是杜安國的錯,和夏喬無關。可是杜戈看著她就來氣,隊裏誰沒有聽過夏喬的大名呀,誇她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
夏喬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高考成績好,未來是高材生。花滑成績好,很可能代表國家出戰各種賽事。
“沒事,就是覺得你真討厭。”杜戈也不想失了氣勢,但說這話的時候格外心虛。夏喬也納悶,她最近到底是招惹了誰,怎麽都覺得她討厭呢。
“你有毛病吧?”
小姑娘也不是包子性格,別人都欺負到她麵前了,她怎麽可能不反駁。
“夏喬,你別囂張。你也就是最近表現得好一點,我不信你一直都能維持住排名。”
“不好意思,請問你哪位?我不記得我得罪了你。”夏喬覺得很莫名其妙,最主要的是這個男孩真的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她甚至還詢問杜戈需不需要給他打120叫救護車,當然費用得他自己承擔。
杜戈氣急敗壞,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倉皇離開。
夏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隻是沒想到過後的幾天見到杜戈的次數直線上升。不管在操場還是食堂,總是能撞見他。他也不說話,就是坐在她附近,用充滿憤怒的眼神看向她。
“喂。”
夏喬決定主動出擊,她端起餐盤在金琪不解的眼神下挪到了杜戈的對麵,將少年嚇了一大跳。杜戈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夏喬主動出擊的話,他該怎麽應對。
他最近做的這些小動作,隻是要給夏喬添堵而已。
“你幹嘛!”杜戈警惕地看著她。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我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夏喬真覺得奇怪,經過這幾天的打聽。她也知道麵前的少年叫杜戈,是教練杜安國的兒子,隊內排名靠後。
杜戈冷哼了一聲,倒是金琪消息靈通走到他們麵前說道:“因為杜教練當著男隊員的麵誇了你,還說他不如你。他應該是自尊心受挫了吧。是吧?”
金琪和杜戈的交情明顯更深,兩家都算是體育世家。金琪家裏人是搞體育的,杜戈也是。
但是金琪熱愛花滑,杜戈厭惡花滑和被管教。
“你亂說。”
少年感覺失了麵子,虛張聲勢地說道。
“嗬嗬,我沒亂說。你連個女孩都比不過,太遜了。現在居然還要找夏喬的麻煩。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花滑,那你直接申請退役呀?我忘了,你的成績不需要申請,再待幾個月就要被迫退役了。要不是你爸在隊裏,指不定你早就被淘汰了。”
金琪也不怕激怒他,杜戈的眼底都是紅血絲,他緊緊握著拳頭。
這情況哪兒還吃得下飯!
“好凶哦,夏喬我們走吧,別和小瘋子計較。他就是遷怒你,太無能了。”
夏喬還不知道金琪居然有如此毒舌的一麵,看起來她和杜戈的關係是真的很糟糕。夏喬回頭看了一眼,杜戈緊繃著身體就像是一張弓似的。金琪還一路上給她吐槽杜戈做過的混賬事。
“如果我爸是教練,我每天求著他給我開小灶。哪裏還會和他對著幹呢,杜戈真是個傻瓜。”
大部分羨慕杜戈有好資源,但杜戈卻反感父親無處不在的管教。
他被金琪一激,還真去寫退役申請了,隻是在最後關頭沒有上交。他知道交上去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後果,可是杜戈的內心又很糾結。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時候,他想到的居然是夏喬。
於是在一天訓練結束後,烏漆嘛黑的時候,他在宿舍底下攔住了夏喬。
“我們談談吧。”
杜戈的脾氣暴躁,和杜安國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他們父子就是冤家,動不動就會吵起來。杜安國從來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父子關係,一味打壓和批評。
杜戈也沒耐心和他繼續相處下去,可偏偏他是教練。最近幾年,他從未喊過他“父親”,總是一聲疏離的教練,仿佛自己和他根本就不是父子。
“去食堂吧,正好我要吃晚飯呢。”夏喬趕著食堂收工前過去吃一頓,她今天下冰太晚了。
杜戈壓根就不能反駁,他跟在夏喬屁股後。這時候的食堂基本上沒幾個人了,兩人找了靠邊的位子坐下。
“你要聊什麽?”
夏喬喝了一口紫菜湯,看著很隨意。杜戈原本積攢了一肚子的話,想要找夏喬求證。但看著她如此做派,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