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和他們比?”伊萬不屑地看向場地裏麵的那三個男單選手。他和寧銳有過幾次交鋒,手下敗將而已。
其餘的兩人,不認識。
不認識,意味著可以直接忽略,他們並沒有什麽值得人期待的絕技。也許在國內比賽都不能博得頭籌呢。華國的男單,也就是寧銳在支撐罷了。
“伊萬,認真點。”
助教費德勒勸說道,“我們是收了錢的。”
奧列格教練顯然沒有將自己的得意弟子帶出來,單人滑的冠軍確實不需要來賺這個錢。但是他帶來的都是有望統治下個周期的選手,也不算是沒有誠意。
這也是出自照顧對方的想法,總不能一來就將對手國給擊潰了。
夏喬還不知道自己迎接的是怎樣的地獄,她的餘光隻瞥見親舅舅和翻譯一起接待那位奧列格教練,不知道在商量什麽。她的心裏沉甸甸的,就像是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
“集合。”
周衛明吹哨集合。
六名運動員快速跑到他的麵前,從低到高排列。
“我們出兩男兩女參加比賽,點到名字的換上器械。男單寧銳,林格言。女單李茹茹……”周衛明朝著剩下兩個姑娘看了一眼,念出最後一個名字,“莫建雯。”
夏喬緊緊抿著唇,沒有她。這也算是意料之中,她雖然贏了莫建雯兩次,但是在技術的穩定性上還是她比較好。
不過她是真的有點失望,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其他人看著,好好學習。”周衛明暗歎了一聲,這名單也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但是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心情有點複雜。
“嗯,知道了。”
夏喬和趙明鳴就是兩個旁觀者,他們看其他運動員鬥誌昂揚上冰,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哎,都是實力差距呀,好羨慕他們。”
“誰說不是呢。”
兩個小可憐坐在一起。
這場友誼賽的裁判是臨時組建的三人組,陳瑜,杜安國和大俄助教費德勒。
“按照正常流程,先抽簽吧。”綜合算起,女單四名,男單四名。
比賽在一小時內就會結束,因為他們比的隻有自由滑,短節目並不算在內。
男單寧銳第一簽,打頭陣。
這位國內一哥拿出了比賽時的狀態,後外點冰四周跳加上三周跳的配置,試圖在自家戰場上不輸得太慘。寧銳知道伊萬的風頭,他大概率是要輸的,但是輸也要輸得有尊嚴。
萬一那看不起人的臭小子失誤了呢?
“寧哥加油!”趙明鳴握緊拳頭呐喊道,“夏喬,你咋不加油?快,一起!”
夏喬被他拉著一起加油,她還怪不好意思的。主要是和寧銳也不是很熟,但是趙明鳴特別有種特別憨厚的氣質。
“加油!”
“這貝爾曼我們寧哥也能做,他的柔韌性可真強呀。”
趙明鳴羨慕地說道,“你們女單的柔韌性就是與生俱來的,啥時候我能掌握。”
“我也想掌握你們的跳躍。”夏喬撐著下巴說道。
場內的寧銳最後又以跳接旋轉結束了這場表演,場內響起了一些掌聲。伊萬的臉上更加倨傲,讓人看著就很生氣。
“他這麽得意,到時候摔個屁股墩。”趙明鳴小聲說道。
可惜,伊萬沒有摔屁股墩。他是從小被誇到大的天才型選手,技術穩定性也很強。上場的時候直接拿出兩個難度連跳加上三個四周跳的配置。
這位年輕的選手將會是冬奧期間,寧銳最強勁的對手之一,也是金牌最有力的爭奪者。
不出意外,伊萬是會拿到大俄冬奧的三個名額之一。
國家隊的幾人臉色都非常難看,教練倒是還能笑得出來。他們到底是比年輕人能夠藏得住心思,意料之中的結果但是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他真強。”
大俄的內賽幾乎代表了世界水平,伊萬在國內名列前茅。他們看到的友誼賽幾乎就是世界頂級男單的水準了。
“高水平,難怪寧哥拚著傷病都拿出了最高配置。”
林格言的實力不如寧銳,他心裏也憋著一口氣,但沒想到冰麵上還摔了。大俄那邊另一位男單選手是16歲的阿曆克塞,非常年輕,他的樂感非常強,藝術表現力一騎絕塵。
這位小選手的自由滑分數和伊萬不相上下,恐怖如斯。
這就是項目統治者的實力!
“被碾壓了。”
趙明鳴低聲說道,夏喬皺著眉頭。男單尚且如此,女單更加可怕。
世界級別的大賽,隻要有多名大俄的女單運動員參加,那麽最後都會發展成為內戰。
“李茹茹師姐和那位冷冰冰的巴芙拉算是朋友,她們參加過很多賽事了。而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毛妹叫莉莉婭,別看她總害羞。跳起四周跳來,可凶了。”
“她是上屆世錦賽的亞軍,冠軍也是奧列格教練團隊的。”
這位教練是大俄的功勳教練,他滿身榮譽。
近距離接觸到這位教練,夏喬都覺得緊張害怕,他不苟言笑。長得高大又嚴肅,讓人不敢在他麵前開玩笑。
莉莉婭和巴芙拉率先出場,她們直接將自由滑刷到了一百八十分的高度,讓李茹茹和莫建雯的壓力非常大。李茹茹在國際賽事上最好成績是一百四十一分。
斷層了。
她今天的狀態並沒有調整到最好,自由滑的分數是125.62分。
莫建雯頂著壓力滑出了132分。
她們很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和對方的差距。
友誼賽結束後,奧列格教練沒有說什麽。陳瑜和翻譯帶著他們去安頓,順便聚餐。周衛明和杜安國則是留在比賽場內。
“杜教練您先說。”
周衛明是新來的,按照資曆也是杜安國先來教訓小崽子們。
“我沒什麽可說的,結果你們都看到了。我想你們心裏也有數,那些分數就是差距。”這可不是一星半點了,靠著努力根本就追趕不上的。
他們也許要經過好幾代人的沉澱,才能夠將差距追趕上。
杜安國黑著臉,他長得本就嚇人。周衛明尋思著自己是否應該唱白臉,他怕這些小孩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