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朝陽坡!

四月六日天色啟明之時,丘行恭敗軍逃回臨晉李靖軍營,得知丘行恭這一路五千精銳全軍覆沒,李靖驚怒交加!

當即留偏師打自己旗號,李靖親率三千平胡勇士南奔入蒲地。他怕殷開山出事,殷開山身為淩霄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絕對不能出事。

二十四功臣氣運相聯,損失一個,整體氣運就像紮了小孔的氣球,早晚會將氣泄盡。另外就是他想親自掂量一下公孫策留守的部將,他三千平胡勇士都是一流末等天兵,他就是一路橫推,他自信無人能擋。

數遍神州有過平胡記錄的精銳,李靖的天兵排位最低。根本和李廣、李陵、霍去病、冉閔這樣的神將比不了。因為原因隻有一個,李靖幹掉的突厥,已經是傷痕累累,被暴風雪削弱到極致的突厥部眾。

卻說殷開山一路三千輕騎直奔朝陽坡,順著前朝公路蒙頭進軍,在天明時分恰好趕到夏城。

同時侯成一千騎一戰之後就火速朝夏城奔馳,夏城此時守軍隻有七千,絕大多數都是步兵,步騎比例很有問題,需要這一千騎補充兵種短板。

守備夏城的公孫英沒有料到晉軍來的會這麽的快,身為副將的馬岱已經安排妥當,夏城防守井然有序,同時點起來烽火數十處,殷開山望著城頭早有戒備的守將和精銳後。自認沒有機會下手,就率軍掉頭朝南直奔。

“朝陽坡!”公孫英驚呼一聲,正要調兵追擊,卻被馬岱攔住,就連身旁親兵雖然擔憂,也是支持馬岱的決議。

公孫策臨走再三吩咐,他們這些人要死,隻能戰死在夏城內!就是死了,也不能踏出夏城一步!

“公孫將軍,夏城內儲存全軍糧草器械不容有失!君上早有安排,想來朝陽坡那裏,君上會挖一個大大的坑給晉軍!”馬岱實力比公孫英強,一把抓住,公孫英動彈不得。

“可我三叔和那一幫女人都在朝陽坡,如果晉軍將他們劫持,後果不堪設想!”公孫英還要再說什麽,被馬岱一掌劈中後頸,昏迷過去。

朝陽坡,在殷開山所部抵達夏城的時候,這裏的鍾聲就被敲響。雖然隔著十幾裏,但淩晨在夏城點燃的烽火在朝陽坡還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住在坡下的勞工朝坡上未完工的宮殿撤離,而公孫策一家子則撤退到朝陽坡頂。

“都不要亂,謠言惑眾者,殺無赦!”劉雅蟬手持武山劍,目光淩厲。各部白袍劍婢此時統一歸她調遣,連殺數人後秩序穩定。

聞到血腥氣,劉雅蟬倍感惡心。右手持劍,左手撫著小腹,安慰自己的孩子。望著殺伐果斷的劉雅蟬,公孫策母親陳燕連連點頭,這才是她的兒媳婦!

公孫厲帶著自己三百多天兵在山坡中部防守,從各個宮殿推出來二百具弩車!

朝陽坡兩側種滿各種樹木,密密麻麻,就像木牆一樣,其中還種有荊棘灌木藤條什麽的,根本無法通行。

所以登坡就隻有中間一條青石台階,隻要有弓弩列陣於坡上,居高臨下而射,隻要箭矢不盡,敵人很難攻破。

朝陽坡上警鍾響起,山中潛伏的兩部士兵急忙出動。其中一人正是曹性,他直接率部上山,所部五百強弓手分散在青石台階兩側,隱身在樹木之間。

另一部在紫臉漢子的率領下,在朝陽坡左側也就是東邊的果林裏埋伏。麾下天兵個個手持加長加厚的砍刀,腰間插著與砍刀一樣款式的短刀。隻要長刀不稱手,立馬就會更換刀刃!

他們的戰甲也很有特色,都是半身甲,上半身披甲,而且兩臂無防護,沒有甲胄的阻礙,他們揮刀的速度會更快,攻擊力度會更強。

殷開山率部趕到朝陽坡下,突然從水池裏爬出幾個充作勞工的民夫,被晉軍押到殷開山麵前,對上了暗號之後,殷開山暗自感歎李靖之遠見,早早在各地撒下了棋子。

“坡上有女兵五百,個個貌美如花。還有公孫厲三百天兵,個個都是本事稀鬆,酒囊飯袋之徒!”探子語氣間很是激動,他們終於脫離苦海。

這裏的勞工原有一萬多人,先後有人莫名消失,後來又有很多被調走,一走就沒了音訊。他們多以為是中條山內的妖獸作祟,每日繁重的勞動之後,還要擔心莫名其妙出現的妖獸。

“果真?”殷開山詢問,部下騎兵開始下馬,在山坡下排成隊列,準備進攻朝陽坡。

“千真萬確!那寫女兵真正是貌美如花,有些比公孫屠夫的幾位夫人還要美!那個屠夫就是個變態,放著這麽多的美人不用,白白浪費!”一名探子義憤填膺,憤憤不平。

亂世以來,男多女少,分配肯定不均。而公孫策這裏,又是以天兵身份尊榮,很多天兵都組建了家庭,而他們這樣民夫身份的可憐人,隻能望而生恨。

而公孫策一人霸占五百妙齡美麗的女子,這讓他們更是難以壓製內心的憤怒。如果不是公孫策鎮壓的厲害,他們這些民夫早就作亂,殺上朝陽坡,以泄心頭之火。

“混賬!”殷開山直接一鞭子抽到這名探子臉上,探子慘呼一聲,抱著頭在地上打滾,指縫裏流出殷紅的血液。

“那些女子再美,沒有融合戰魂也隻是凡人!老子部下都是軍魂,站在一旁讓她們砍,累死她們,也別想砍死一個!”殷開山本想犒賞一下這些人,一人賞賜一枚戰魂,沒想到盡是些色迷心竅的不堪之人。

一名有眼色的探子補充道:“回稟將軍,公孫厲部下三百天兵盡是其鄉黨,多是沾親帶故之輩。本事確實稀鬆,但保衛公孫一族之心,甚堅!堅如磐石!”

“很好,戰後你來尋我領賞!”殷開山擺擺手,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還在打滾的探子,如果不是顧忌他是李靖的人,他早就一刀劈了。

一群探子點頭哈腰離開,讓殷開山再次皺眉。

“兒郎們,聽到沒有!朝陽坡上有五百妙齡美貌女子,你們想要麽!”殷開山大聲喝問,這些軍魂都是生前追隨他的部下,他對待他們,自然要有什麽就給什麽。

何況隻是五百女子?作為神將,他有更高的追求。

“想!想!想!!”軍魂都已經徹底複活為人,一個個實力與剛出鹹陽的公孫策不相上下,作為一個完整的人,他們自然有渴望。

鬼界沉睡一千多年,複活後又一直在軍營沙場上度過。他們對於女人的渴望,已經遠遠超過了軍功!

“此戰!坡上除了公孫厲,餘下男丁一律誅殺!除了公孫策家眷,餘下女子,先到先得,不得爭搶!”殷開山很滿意現在士兵的狀況,有進取心,又知道為什麽而戰的士兵,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師。

聽著坡下敵軍的吼叫聲,劉雅蟬等人臉色極差。身旁戴著麵具的男子柔聲說道:“眾位夫人切莫生氣,坡下那些敵軍一個都跑不了!”

他就是龍陽君衛劫,是保護公孫策家眷的最後一道屏障。他手下近百名劍客在戰場上的突擊力量,堪比鐵鷹銳士,無人能擋。護著公孫策家眷突圍,對他們來說,遊刃有餘。

“希望如此,這裏的秩序就交給你們了。”劉雅蟬說完,帶著公孫策其餘家眷進了坡頂的一座半完工的小殿,白袍劍婢紛紛後撤保護宮殿,原來的維持秩序的工作被衛劫接收。

“進攻!”殷開山拔劍輕喝,這時朝陽初升,一縷金色陽光灑在他身上。一身金色明光鎧在陽光下折射金光,猶如金色光人,在部下的眼中,不像人,更像神。

軍魂戰意高昂,一個個悍不畏死,麵對公孫厲的弩車,有些衝鋒在前的士兵連盾都不配。他們隻想第一個登到坡頂,搶最美的那個姑娘。

“色迷心竅!他們這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公孫厲摸著臉上一茬胡須,一臉冷笑對左右說道。

韓振龍在一旁抱著弩機,全神貫注順著青石台階望去,低聲回答:“他們隻是花下死,死了能不能做鬼還是個問題,更別說風流!”

“老夥計說的不錯,咱死了還能做鬼,他們軍魂死了,就徹底沒了!”

公孫厲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晉軍距離,當隻有三百米的時候他突然大喝一聲:“腰弩三輪,射!”

一百具腰弩分成三組,每組一輪射擊隻有一根食指粗,兩尺長的弩箭。雖然一輪隻有三十幾根弩箭,正麵射中不到一半的命中率。

但居高臨下,弩箭勢能不減反增。這十幾根弩箭直接讓晉軍倒下七八串,更有倒黴的晉軍被一箭射斷脖頸!

三輪腰弩射擊完畢,晉軍進攻勢頭一減,減員近二百!平均一根箭射殺兩人!青石台階就是筆直一線,兩旁樹木遮擋。

想要上坡,隻能走這一條線,在強勁弩箭貫穿傷害下,自然是衝鋒的人越多,死傷的數據就越大!

“連弩,上!”公孫厲在鹹陽的這段時間沒有白過,常常在秦軍靶場研究學習秦弩箭陣,對於指揮弩兵,也算有些心得。

他的指揮下,弩兵持續火力打擊下,晉軍前進極為困難,時時刻刻都在遭受損失,晉軍士氣已經恢複正常,此刻全靠本性中的一股韌性在堅持。

“殺上去,不要給他們裝箭的機會。否則會死更多的弟兄,弟兄們,隨我衝!”一名晉軍校尉持盾仗劍,盾上插著幾根血淋淋的斷箭。

此時距離公孫厲所在的弩兵箭陣還有百米,晉軍弓手開始仰射。公孫厲本部受到攻擊,一時有些混亂,當公孫厲整理好秩序後,晉軍不足五十米。

曹性站在樹杈上,張弓搭箭,一箭射出。箭矢在空中發出一道尖嘯,從衝在最前的晉軍校尉太陽穴插進,又從另一側的太陽穴貫穿而出。至於鐵盔防護,在曹性麵前,就是渣。

晉軍校尉倒下,又有一名校尉接替指揮,大聲呼喝:“趴下!慢慢前進!”

晉軍依言,趴在青石台階上雖然前進速度大減,但弩箭想要射中他們,更是艱難。後麵的晉軍一見,紛紛趴在青石台階上,懷著火熱的心,向上攀爬。

隻要靠近公孫厲,那三百雜兵他們眨眼就能殺光,然後就是解饞的時候了!

見晉軍都趴在台階上攀爬,公孫厲命令弩車相互掩護,交相射擊,不斷後撤。

而曹性,則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連射兩箭,將第二名晉軍校尉射死。和第一箭一樣,這兩箭在空中發出兩聲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