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斬殺
前線苦戰的魏軍隨著公孫策的到來，士氣大漲。
晉軍則陷入恐慌，之前的甘亭之戰、三國圍攻晉陽之戰，公孫策神魔一樣的戰鬥力深深的印刻他們的腦海裏，是他們的夢魘。
還有西征擊退西州聯軍時，呂布附身的公孫策那一刻真的是神，仿佛死神一樣收割西州聯軍的性命，隨手一指，就是道道天雷劈下，死在公孫策手裏的西州軍隊突破五位數。
從西征一役返回的晉軍將公孫策的戰績宣揚出來，眾口傳頌下，公孫策在晉軍的印象中，是越來越恐怖，越來越難以戰勝。
所以平陽一戰公孫策登城後，晉軍主將陣亡後，他才能以一人之威，懾服全城五六萬晉軍。
如今公孫策站在戰車上，渾身散著火焰，手提雷電戟的樣子猶如黑夜中的燈塔，擋在他麵前的晉軍一哄而散，任由後麵的督戰隊如何威逼，晉軍就是不敢上前去公孫策那裏送死。
晉軍神將在昨夜的夜襲戰中，被公孫策斬殺三十餘名，那還是有李世民在一旁牽製的後果。此時晉軍神將更是不敢上前阻擋，隻能指揮晉軍遠遠放箭，企圖減緩公孫策的前進速度。
至於射死公孫策，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死了。
“殺！”
奔馳的戰車撞進晉軍散亂的戰陣中，撞飛的晉兵在空中失聲大喊，地上一排排被碾壓的晉兵痛苦哀嚎，挪動著身軀想要爬走，離開魏軍的衝鋒區域。
一輛輛戰車橫推過去，留下一地的殘屍，有晉軍的，也有魏軍的。
土山緩坡前，晉軍依靠周圍裝滿沙土的麻袋壘砌了一道寬厚的障礙，緩坡上晉軍弩兵排的密密麻麻，坡頂上是無數張弓的弓手，他們瞄準的方向隻有一個，那就是衝在最前麵，那輛公孫策所在的戰車。
“衝破他們！碾死他們！”
疤臉駕著戰車，瘋狂大吼，不顧一切地抽打披甲戰馬，這些戰馬從晉軍數重戰陣中碾壓過來，已經傷痕累累，一身是血，是它們的，也有晉軍的。
“放箭！”
晉軍箭陣之中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吼，疤臉也不在管戰車，直接縮進馭手駕駛室裏，將一塊鐵板橫拉過來，將戰車的駕駛位封鎖死。
戰車上的公孫策立盾在身前，目光從盾中小眼穿過，死死盯著那個指揮晉軍箭陣的人，那人是羅士信！
“轟！”
戰車撞開晉軍設置的工事，漫天飛起的布袋在飛翔中破裂，灑下大片的塵土沙石，晉軍密集的箭雨落下，公孫策所在的戰車瞬間就被箭雨淹沒。
四匹高大駿逸的戰馬直接成了刺蝟，倒地後被繼續滑行的戰車碾壓，戰車上布滿了箭羽，公孫策渾身頂著大鐵盾，渾身連顫。
手中的大鐵盾紮滿了羽箭，還在有箭矢不斷射來，射的鐵盾劇烈搖晃，公孫策頂住箭矢帶來的慣性，立在戰車上一動不動。
如果他和鐵盾被弩箭射的後滑，在他落下戰車的那一刻，必定會失去平衡，那會很危險。
緊接著後續戰車衝來，都沒能衝上山坡，都在山坡下停了下來，通道一堵，在後麵的戰車直接轉向，去攻擊其他晉軍。
隨戰車而來的虎衛結成盾陣，緩緩向緩坡移動，晉軍箭陣分散射擊，公孫策有了脫身的機會，棄了鐵盾直接跳到旁邊虎衛搭好的盾陣中。
“投擲毒煙！”
公孫策喘了一口氣，當即對著周圍結盾陣自保的虎衛大吼。
虎衛以及後來的陷陣士中，有些大力士背著背簍，裏麵裝著一團團鵝蛋大小的黑色橢圓球體，一個個上麵留著引線，相互傳遞，傳到了最前麵。
公孫策身旁就放著一背簍毒煙彈，抓起一個左手在引線處一捏，引線燃起，冒著青煙，火花四濺。
“投！”
一連串的毒煙彈劃破夜空，落在緩坡上，晉軍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等第二輪投來的時候，第一輪投下的毒煙彈仿佛炸彈一樣都爆了。
爆炸的動靜不大，卻將晉軍嚇得不輕，不少天兵還以為公孫策研製出了手雷，出於對亂世前科技武器的恐懼，晉軍箭陣陷入慌亂。
毒煙彈炸裂後，冒出一團團黃煙，黃煙中的晉軍紛紛大咳不止，雙手扼著喉嚨跪倒在地，七倒八歪，箭陣瞬間被破，失去壓製能力。
“殺！”
公孫策雷電戟投擲出去，雙手各提一麵大盾衝向晉軍殘破的箭陣，尚未被毒煙侵害的晉軍見到公孫策現身，紛紛亂箭射來。
他們誰都知道，公孫策一旦衝過來，他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
公孫策大步如飛，左右兩麵盾牌護住全身，見山坡最前端還有一排晉軍盾陣，他瘋狂大笑，渾身閃電大作，頂著盾牌撞向晉軍盾陣。
黑夜中猛地一亮，一排大鐵盾組成的盾陣上麵無數電蛇流轉，銀白色、數不盡的電蛇在一排盾陣中翻騰，持盾的晉軍重甲和與他們配合的槍兵、陌刀兵吭都沒吭，瞬間身死。
此時公孫策投擲出的雷電戟落地，紮入晉軍箭陣，電光炸裂，四處蔓延，晉軍箭陣瞬間告破。
坡下被箭陣壓製的重甲白袍們仿佛回到了以前隨公孫策衝鋒陷陣的歲月，那時候他們人少，但戰力強橫。而他們的敵人也不弱，而且數量往往很多，多出他們很多倍。
但在公孫策的指揮下，他們積小勝為大勝，化局部勝利為整體勝利，不斷蠶食敵軍，不斷增強自身，才有了如今將要獨占二州的龐大魏國！
“殺！”
疤臉從戰車裏爬出來，跟著白袍重甲一起衝鋒，他們的信仰就是戰無不勝的公孫策。跟隨自己的信仰而戰死，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榮耀。
朝陽坡上神奇的靈壇讓他們知道，死亡僅僅隻是一個過程，也是開始。
他們不畏懼死亡，畏懼的是不能死得其所。他們每一個人都堅信，即使戰死，他們的靈魂也會出現在朝陽坡的靈壇中，等待時機複活，繼續跟著公孫策戰鬥。
“羅士信，哪裏逃！”
公孫策大笑著，一步跨越七八米，一戟紮透羅士信後背，電蛇瞬間將羅士信吞沒，他將羅士信高高舉起，大聲怒吼。
“誰敢擋我！”
“哈哈哈！我天下無敵！”
公孫策大吼著，夜空中一道閃電劈出，雷聲滾滾。
“跑啊！”
“快……”
晉軍弓手顧不得什麽軍法，什麽督戰隊，不顧一切的遠離公孫策，遠離這個神一樣的男子。
“世人皆苦，由我來為你們解脫！”
公孫策手中雷電戟徹底化為虛無，九道電蛇從他身上遊出，四處蔓延，所到之處，晉軍紛紛倒地、抽搐。
羅士信的身軀落在公孫策腳下，公孫策一腳踏下去，幹枯的羅士信身軀被他一腳踩成粉末，融進了晉軍流下的血溪裏，成了一團糊糊。
白袍重甲緊步跟隨，他們都知道公孫策的雷電力量一旦爆發，是不分敵我的，可他們不畏懼。
他們衝的快，公孫策的速度更快，清空正麵之敵，他又殺向土山正中，這裏張燕率著千餘人結陣自守，苦苦支撐。
公孫策一戟掃出，電光一閃，提醒這裏的晉軍，他來了！
晉軍再次一哄而散，公孫策哈哈大笑，他終於知道呂布在戰場為什麽那麽瘋狂了。
生命在他這樣的強大武力麵前，弱的就像風中的蠟燭。
每一條生命都是寶貴的，可在戰爭中，不能心慈手軟。殺太多的，數不清的人後，任何人都會麻木。
就算是呂布也是如此，隻能通過瘋狂的舉動，將負麵情緒發泄出去，如果積壓在心裏，反而會是一個大麻煩。
他接連斬殺晉軍神將，領著潮水一樣的魏軍收複土山，魏軍弓弩手登上土山，重新組建箭陣，開始對土山周圍的晉軍進行殺戮。
踩著一地的屍體，他來到了土山的盡頭，也就是晉陽城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