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甜瓜郡
甜瓜郡曾是古“絲綢之路”重鎮，地處中原與西域文化交匯之地，曆史文化源遠流長，融西域南北景色和氣候於一地，有“西域縮影”之稱。
甜瓜郡曾於元明時期建有一國，該國的興衰與王室家族由信奉佛教到改信伊斯蘭教的曆史一致。這裏地處天山東部戰略要地，曾是西域與中亞各地派往燕京的貢使及往來內地商旅必經之路。
元代曾屬畏兀兒亦都護管轄，後封為成吉思汗後裔納忽裏鎮守之地。明朝永樂二年封納忽裏之繼位者安克帖木兒為首任忠順王，並賜金印，甜瓜地區自此成為明朝的一個屬國。
同樣的，此時甜瓜國歸屬回鶻大聯盟，無論是公是私，公孫策大軍必須攻克這裏。因為他率軍通過這裏，就需要這裏的物資補充，更是他繼續西進的大後方之一。
十月十五，人世大變兩個月之後的中午，公孫策前軍接觸到隸屬於回鶻甜瓜郡的遊騎。這夥遊騎出來不是偵查的，而是來去東邊的一座村鎮搜尋物資。
恰好馬超率領的前軍也在這座村鎮搜尋物資，公孫策大軍糧草不缺，需要的是這裏的皮革和木柴。
“全軍集合，上馬作戰！”馬超頭戴獅盔，一身盔甲都是也剛剛打造出來，威武不凡。他耳力過人，突然聽到西邊有輕微嘈雜聲順著風傳來，當即大吼。
西涼鐵騎各自棄了手裏找到的東西，紛紛上馬，等待自家的校尉也是他們的偶像馬超的命令。
“有敵在西，還在朝這裏進發。幹掉他們，抓幾個俘虜！”馬超虎頭槍一揮，一騎奔出小鎮，身後鐵騎聽到有戰鬥，無不亢奮，個個緊隨。
自從武威城下一戰之後，可謂沿途無戰事。他們秉承西涼鐵騎的戰魂，個人意識不斷被改造，變得越來越嗜戰。
“漢人的騎兵？”一個色目將領望見馬超一部的旗幟上的方塊字，很是驚詫。他雖然長得一臉大胡子，相貌很粗猛，但他複活後依舊保持著對中原勢力的畏懼。
“哈哈，兒郎們隨我上！這可是送上來的頭顱！”一個獲得回鶻武將傳承的色目人當即大吼一聲，帶著手下一百回鶻天兵就殺向馬超。
“速去稟告大汗，我去將那個愚蠢的家夥救出去！”色目將領一見漢騎來勢洶洶，加上本來就畏懼，想要帶人逃走。沒想到那個蠢貨居然自己帶人撲了上去，這不是送人頭是什麽！
傳承者對於回鶻聯盟而言是很稀缺的資源，折損一個都是莫大的損失。而他們的大汗脫脫，手下也隻有三個傳承者而已。這個最不成器，留在他手下曆練，如果人頭被漢軍奪走，他可就死定了！
一隊色目騎兵得到軍令，返身策馬就朝甜瓜郡奔去。這色目將軍帶著麾下剛剛完成集結的四百人對著馬超一部發動了衝鋒，馬速剛剛提起他就後悔了。
那個色目傳承者手裏揮舞著彎刀，直奔馬超衝去。他認識方塊字，知道對方的將軍叫馬超。
至於馬超是誰，他就不知道。能看懂神奇的方塊字，對他來說已經是了不起的創舉了，如果還要了解神州曆史，這個難度對他來說，太高，太高。
“蠢貨！”馬超大吼一聲，虎頭槍一振，身後鐵騎猛地投擲出無數短矛。
望著突然飛射出來的密集短矛，那個傳承者駭的元神出竅，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來。他很幸運的趴在馬背上，躲過了這一波短矛。
可他麾下的回鶻天兵可就遭受到了滅頂之災，天兵座下的優良戰馬可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很無辜的連同天兵被短矛釘殺！
剛等這名傳承者在馬上抬頭，他隻看到對方大將穿著那身他很想要的威武鎧甲就和自己錯身而過，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脫離馬背，飛了起來。
馬超在馬上左臂高舉，那名他眼中的蠢貨被他高高舉起，這名傳承者四肢在半空撲騰，手中的彎刀也不知啥時候丟棄了，現在隻是一個勁的在嚎叫。
這正是那名回鶻將領看到的情景，心中大駭。那個蠢貨實力隻比自己稍弱，沒想到連那漢人將領一個回合都沒撐住，自己不用想，肯定就是凶多吉少。
“再投！”馬超左臂將那名蠢貨夾在腋下，右臂揮舞虎頭槍。兩軍相遇，西涼鐵騎又是一波更為密集的短矛投出，手持彎刀，隻穿皮襖的回鶻騎兵落馬無數。
那名回鶻將領一刀劈開一根短矛，正要對錯身而過的馬超劈出一刀。刀再長，也長不過槍。馬超猛地一槍紮透這名敵將胸口，他與敵將一起鬆開武器，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隨即馬超又一把抓住虎頭槍的前端槍杆，一杆槍被他生生從那名敵將身軀上抽了出來！
“呃！”敵將彎刀無力落地，低頭看胸口的大洞時，被隨後的西涼鐵騎一槍紮爆頭顱，直直摔下戰馬，死亡的軀體在鐵蹄的踐踏下腐化成灰。
“傳告左右兩部，我前鋒部已和敵騎五百遭遇。讓他們縮短與中軍的行軍間距，多派斥候，加大探索範圍！”馬超一把將那個蠢貨丟棄在地上，不想那個家夥直接摔暈了。倒也省了一番捆綁他的功夫，也讓馬超心生鄙夷，對眼前的敵對勢力，更是沒辦法用正眼看待。
“將這個蠢貨送到中軍，這可是君上需要的舌頭，不要出簍子！”馬超說罷，一百西涼鐵騎押送那名色目傳承者向後中軍趕去，同時馬超又帶人將那批受傷的戰馬宰殺，替戰馬解除了痛苦後，就繼續前進。
中軍，公孫策盯著這名俘虜的色目傳承者望了兩眼。發現這家夥是典型的色目阿飛，渾身雖然有著一股濃厚的膻味，鼻子上的鼻環，臉頰兩側的細細的紋身，加上白色的皮膚，深藍色的眸子，倒是很帥氣。
“啊囊死給！”這名色目傳承者見公孫策一頭齊耳短發，知道公孫策是現代人，又見公孫策望著自己那鄙夷的眼神，他心裏惱怒，當即破口大罵。
“拖遠，掌嘴二十！”公孫策冷笑，他自十歲進西域，待了十年，接觸的色目人不在少數，那句話哪有聽不懂的意思。
成廉聞令，當即一把拉住這名俘虜背後的繩索，不等這俘虜言語，就將其拉到不遠處。
成廉親自動手，左右開弓，公孫策等人隻聽到‘啪啪’的聲音經久不息。偶爾參雜幾聲含糊不清的怒嚎聲，再過幾分鍾，隻有嗚嗚的求饒聲。
成廉也覺得自己雙手發麻，扭頭望向公孫策，至於他眼前的俘虜，已經麵目全非。鼻環也被抽飛，牙齒撒了一地，臉上紅彤彤，有抽的，也有血跡。一張臉更是腫的圓圓的，兩隻眼睛可憐巴巴望著公孫策，淚水混著血跡滴在腳下的雪裏。
“問出孤想知道的，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處理！”公孫策說罷，大手一揮，中軍再次前進，留在原地的成廉舔著嘴唇笑了笑。雖然他聽不懂剛才這家夥在自家君上麵前說了什麽，不用想，肯定不是啥好話。
君辱臣死，這個不知好歹的俘虜連自己的君上都敢出言侮辱，自己不做點什麽，還真的是對不起君上的信任。成廉統率公孫策親衛，就連公孫英都歸成廉管，成廉自然對公孫策的信任很是感激。
不久後軍經過，看到一個穿著四角褲的色目人被繩索捆綁，在雪堆裏瑟瑟發抖。郭亮下馬詢問，成廉說了原由，郭亮嘿嘿冷笑一聲，取出弓箭，很仁慈的結束了這名俘虜的痛苦。
成廉提著首級，與郭亮一起趕到中軍，向公孫策稟告他逼問出來的情報。
“君上，據其所言，西域的主要勢力就是回鶻聯盟和漢軍班超兩支。此時天山以南的回鶻大軍正在朝班超所在的天山以北趕去，我軍前方留守的回鶻軍隊並不多，總計兩萬餘，分別駐紮在甜瓜郡和高昌郡！”
“回鶻？班超？不能讓回鶻滅了班超，孤的親友都在班超的勢力範圍內！”公孫策聽聞回鶻與班超的勢力範圍後，大感慶幸。回鶻軍中雜亂，什麽樣的牛鬼-蛇神都有，如果自己父母所在的地方被回鶻攻陷，他的那個願望直接就等於破滅！
“傳令諸軍，加速前進，今夜攻破甜瓜郡！”公孫策說罷，不理諸將，當即狠狠揮舞馬鞭，抽打座下良駒，向前奔襲。
“還愣著做什麽！把老子的折衝軍調上來，後軍有李子祁就夠了！”郭亮對身後親衛將李衛大吼一聲，也是揮動馬鞭，策馬跟著公孫策而去。
李衛第一次見郭亮發火，也是一愣。他和公孫策也是一樣的焦急，因為他的家人和公孫策的家人就在一個縣裏！當即轉身就朝後軍奔去，中軍所在的親衛騎軍紛紛跟著公孫策、郭亮疾奔，馬蹄飛踏，濺起無數的積雪。
楚萌萌扭頭對公孫英苦笑說道：“還是第一次見君上這麽著急，真的害怕君上在西域大開殺戒。現在根基未穩，殺太多會對君上的大業平白增加無數的劫難。”
“我相信三叔和三嬸會沒事的，再說，殺了就殺了。若真有那麽一天，豁出這條命，我也會勸他的。”公孫英知道，能管住公孫策的人不會超過五個。而自己剛死不久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後軍，郭亮的馬夫望著折衝軍在李衛的一聲高呼中策馬奔騰，隻是淡然一笑。他就是周青，那個大變之夜懇求公孫策收他做小弟的青年。
後來在白羊觀得到一些道家傳承就被秦軍俘獲，然後遇見郭亮董卓，豁出性命扯出與公孫策的交情，才被郭亮帶出鹹陽的青年。
郭亮要將他直接交給公孫策，他卻認為自己寸功未立，不好在公孫策那裏立足。郭亮也多少猜出了一些，就把周青留作自己的馬夫，等周青立了所謂的功勳後，再推舉給公孫策。
周青的視線中，整個西域天空中是黑紅兩色彌漫，兩氣相互絞殺。還有一股白色的氣正在朝黑氣逼去，這股白氣代表的就是公孫策。
周青得到的傳承隻是道家中的微末小術，隻是有望氣的本領罷了。通過望氣，他可以斷定一個人的福祿，也可以預測天氣，也可以隱約看到模模糊糊的各勢力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