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兒隻覺得天崩地裂,她雙手死命護住窗簾,不讓蘇澤拉開。
蘇澤也是跟她較上了勁。
柳媚兒越是不讓,他越是要扯開。
蘇宴洲打了個哈欠。
阿九適時地為蘇宴洲挪來藤椅。
他懶洋洋地靠在上麵,右手撐著太陽穴,半閉著眸子假寐,仿佛眼前的事情和他沒什麽關係。
阿九輕輕地將蘇宴洲左手的拐杖拿走,恭敬地走到蘇宴洲的身後,輕柔地幫男人揉捏肩膀。
他們倆的狀態安靜、祥和、且美好,就好像是步入了老年狀態。
蘇澤和柳媚兒兩個人吵吵鬧鬧的,你把窗簾拽出去,我把窗簾拉回來,要不是窗簾質量好,根本撐不了幾個來回。
就在蘇澤快要拽夠的時候,窗簾上麵的掛鉤掉了。
柳媚兒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跟著掛鉤一起碎了,她心想完了,這下全完了。
兩米高的窗簾從窗軌跌下來,像厚重的棉被壓在身上。
柳媚兒還在想死翹翹的事,沒顧得上窗簾,整個人直接被壓的向前趴。
蘇澤正在那得意窗簾掉下來,一轉眼就看到柳媚兒拖著窗簾朝他撲過來。
屁股再次摔在地上,他不客氣地罵出聲來:“你他媽是來克我的吧?”
柳媚兒被窗簾布裹的嚴嚴實實,明亮的房間在她眼裏黑漆漆的。
聽到蘇澤罵人,她心裏也是一肚子火。
她裹著窗簾站起身,狠狠地踢了一腳男人的屁股,就憑著記憶,抹黑往門外跑。
她記得也就幾步路的距離,再往左拐就是門。
隻要出了這個門,再丟掉身上的窗簾布,沒人能發現她是誰。
咚的一聲,她腦袋重重砸在房間的柱子上,暈頭轉向,感覺腦子裏都有小星星了。
她晃了晃腦袋,透過窗簾布露出的一點點縫隙,趕緊往門口跑。
被踹的一腳的蘇澤,伸手就去拽她。
身上的窗簾布被蘇澤一點點拉掉,柳媚兒跑的更快了。
蘇澤攥緊窗簾布的手指蹦出青筋,咬牙切齒:“還沒有人能從我的手裏逃走!!”
柳媚兒腦袋更疼了,不是磕的,是愁的,她好像把蘇澤惹急眼了。
爸爸交給她的任務,又完不成了。
蘇宴洲似是心有所感,睜開一雙好看的眸子,看向門口被拖拽老遠的窗簾。
他在空氣中聞到一股很濃烈的葡萄酒味,這味道很像是那個女人的,蘇宴洲眼神暗了暗。
十天前,他從酒店離開後,就讓阿九調查了小紅這個名字,假的,銷金窟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監控更是離奇失蹤了。
他又讓阿九去調查醫院和酒店的監控,凡是跟那個女人沾邊的,全部都沒有。
若不是他清楚的記得那一晚發生的事,真當自己做了個漣漪的春夢。
人都跑掉了,熱鬧的房間變得安安靜靜。
阿九在蘇澤拽最後一點窗簾的時候,看到了柳媚兒的背影。
“先生,大少爺的口味好像變了。”
蘇宴洲沒有去回應他的話,磕上眼眸,濃烈的葡萄酒味道讓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勾人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