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澤拒絕,柳媚兒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
剛剛,就算是隔著木屏風,她也能感覺到蘇宴洲炙熱的雙眸。
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就不可能跟蘇澤調情。
她連裝都裝不下去。
柳媚兒從溫泉池出來,就急急地朝外走。
在她走後,不到一分鍾。
蘇宴洲就從溫泉池裏起來。
薑瑩心髒一緊,語氣都沒有平時那麽輕快:“宴洲,你要幹什麽?”
“上廁所。”他麵無表情地說著。
薑瑩心裏有些不舒服,因為她知道蘇宴洲想要做什麽。
隻是她並沒有拆穿。
她笑得溫柔:“那你快點回來。”
蘇宴洲踩上拖鞋,旁邊的拐杖都忘了拿,就快步走了出去。
薑瑩下意識地看了眼蘇澤,發現蘇澤正在用手機發消息,並沒有看蘇宴洲。
她心裏鬆了口氣,同時也暗自罵自己,男朋友都出去追另外一個女人了。
她還在這裏擔心他假瘸子的事情被人發現。
薑瑩心裏很不舒服。
想了想,她還是站起身子。
沒到真正確定的那一刻,薑瑩不信。
她走出去。
蘇宴洲的腳步很快,但地上有水漬。
薑瑩跟著水漬在一樓樓梯拐角的位置看到兩人。
她身體藏在一米高的裝飾花瓶後麵。
就聽那邊柳媚兒說:“蘇宴洲,你放開我!”
“放開你,去勾引蘇澤?”
“我跟蘇澤是男女朋友,我們想做什麽,那是我們之間的事。”
“跟他分手!”
“不可能!”
“柳媚兒,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你就算是給我十次,我也是這個選擇。”說完,柳媚兒又說:“蘇先生,既然已經有女朋友了,就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她的唇,被男人死死封住。
薑瑩躲在花瓶後麵,聽得一字不落。
柳媚兒脖頸的紗布掉在地上,她看到紗布後麵的草莓,心裏很不是滋味。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草莓應該是蘇宴洲弄的。
柳媚兒不想被蘇澤看到,才用紗布擋住。
薑瑩感覺自己的心,一塊塊地掉在地上。
樓梯的曖昧聲音很大,又很小。
她既然沒有看到,也知道是男人將女人的嗚咽聲吞了下去。
她認識的蘇宴洲彬彬有禮、斯文而疏離,矜貴而優雅。
在樓梯間亂來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沒想到。
薑瑩苦澀一笑。
她等了很久。
那邊的喘息聲,才漸漸停歇。
蘇宴洲穿戴好衣服出來,路過花瓶的時候,薑瑩手指拉住了他的長腿。
蘇宴洲停下腳步,這才看到蹲在花瓶後麵的薑瑩。
“宴洲,你和她...?”
“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甚至都不聽她說什麽,就先答應了。
薑瑩有些激動地站起來,甚至喊了男人全名:“蘇宴洲,她可是蘇澤的女人!”
“嗯。”
他沒有多餘的話。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
薑瑩所有的驕傲都被打敗了。
“那我呢?我喜歡了你那麽久,你跟她在樓梯拐角做那種事,有沒有考慮過我是你女朋友?”
“你不是我女朋友。”蘇宴洲說。
“我不是?”薑瑩呆了:“我們在一起那麽久,你說我不是你女朋友?”
“我們在一起過嗎?”蘇宴洲問。
“我們沒在一起過?”明明他們之間有那麽多美好的回憶:“而且我在老板娘麵前說我是你女朋友,你也沒有拒絕啊。”
說到後麵,薑瑩的聲音越來越小。
“薑瑩,這種要做女朋友的玩笑話,你說過很多次,剛開始我解釋過,你說都是玩笑話。”
這一次,他隻是沒有跟著解釋,沒想到竟然被誤會了。
“如果我的不解釋,讓你會錯意,我可以賠償給你。”
“我什麽都不要,蘇宴洲,有些東西不是錢,就能買回來的!”
“抱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薑瑩擋著臉,哭著跑開了。
穿好衣服的柳媚兒站在拐角,心情多多少少有些複雜。
她沒想到薑瑩和蘇宴洲不是男女朋友,更沒想到她和蘇宴洲的事,第一個人知道的竟然是薑瑩。
“你都聽到了?”蘇宴洲說。
柳媚兒走到他身邊:“你不應該那麽對她。”
“不說,繼續讓她對外人說是我女朋友,讓你誤會?”
柳媚兒被蘇宴洲的話,噎得死死的。
“蘇澤還在那邊等我,先走了。”
蘇宴洲拉住她浴褲的腰帶:“還去找他?”
“蘇宴洲。”柳媚兒聲音冷下來:“我說過了,我不會和蘇澤分手。”
她打掉男人拉在浴褲腰帶上的手,朝著溫泉池的位置小跑。
她跑過去的時候,看到了薑瑩。
她和蘇澤在一個泡池裏,兩人好像還在說著什麽。
柳媚兒想到剛剛的事情,臉色一下就白了。
她快步跑到溫泉池旁:“阿澤。”
她出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薑瑩眼神微微有點紅,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剛剛哭過。
她像是沒事人似的跟柳媚兒打招呼。
“媚兒,你回來了,怎麽去廁所那麽久?”
“剛才接了個電話。”她看向蘇澤:“阿澤,我家裏有點事,你現在能不能送我回家。”
“現在就回家?”蘇澤在這裏什麽都沒幹,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事情挺著急的。”柳媚兒朝他露出可憐巴巴的委屈表情。
“那好吧。”他從溫泉池裏起來:“那我去開車。”
蘇澤走後。
溫泉池,隻剩下柳媚兒和薑瑩。
她看向薑瑩,眼神略帶歉意:“薑小姐,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我不想聽。”薑瑩冷臉:“我隻想警告你一句話,小心玩火自焚。”
柳媚兒何嚐不知道。
可是,她甩不掉蘇宴洲啊。
他就像是狗皮膏藥,死死粘在她身上不下來。
“薑小姐,我會離開蘇宴洲,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訴阿澤。”這話,說得挺不要臉的,但是柳媚兒沒辦法。
為了媽媽,她別無選擇。
薑瑩沒理她,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柳媚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這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從溫泉古鎮離開。
蘇澤開車,柳媚兒坐在副駕駛座,心口的位置一直感覺不舒服,甚至還有點惡心、想吐。